“母亲,你莫要忘了二妹妹嫁过去是做的贵妾!母亲当年嫁进侯府的时候,陪嫁只有六个庄子。”
这一下立刻戳到了何氏的痛处,她气得用力拍了拍桌子,大声嚷嚷:“放肆!是这样和母亲说话的么!端毅王爷说你度娴礼法,有你这样的度娴礼法么!”
冯绮波冷哼一声:“母亲,您说错话了。”哪有这样大声诽谤王爷的?
何氏被她呛了声,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冯绮波幽幽说:“那就给二妹妹八个庄子,五个铺子,金银首饰衣物也得削减,二妹妹的名声在京城已然不好了,嫁妆若还如此铺张,到时候被戳脊梁骨的可是母亲!”
冯绮若一听,庄子被削减了三分之一,铺子被砍了一半,心疼地立刻哭了出声:“长姐,你是一点傍身的财物也不给妹妹留啊!这样妹妹去了及国公府,肯定是要被瞧不起的!长姐!你就算不满妹妹嫁给宏声哥哥,也不该这样置咱们汝阳侯府的脸面于不顾!”
冯绮波差点笑了出来,她置汝阳侯府的脸面于不顾?她不满冯绮若嫁给穆宏声?这妹妹还真会开玩笑!
“二妹妹说哪里的话,长姐这是为了你好啊,你想,日后长媳进门,发现你这个贵妾的嫁妆比她的还多,会怎么想?”她悠悠开口,提醒她这个蠢笨的妹妹,要做妾的事实。
冯绮若哭得越发大声起来。
冯绮波更加不耐烦了,对何氏道:“母亲,嫁妆的事情女儿这就算是支会过您了,接下来的交给女儿去办便好。女儿定不会亏待二妹妹的。”说罢,领着媒人转身便走。
待出了南苑,她才对着媒人抱歉一笑:“让张媒人见笑了,我那个不成器的妹妹,唉。”
张媒人摇摇头:“大小姐费心了。老身这就去将二小姐的庚帖送到及国公府上。”
冯绮波将媒人一路送到了垂花门,才转身回房。
到了下午,汝阳侯突然跑来了,面色有些为难,道:“波儿啊,你母亲列的嫁妆单子你看过了?”
冯绮波正在练习打算盘,看见父亲找来,连忙起身,道:“是的,也已经改过了。”
“那个……”汝阳侯有些支支吾吾的。
冯绮波一听就知道,一定是何氏在他耳边吹风了,这个便宜爹的耳根子特别软,对何氏母女也是百依百顺的,何氏肯定是不满自己削减了冯绮若的嫁妆,大中午的就在父亲面前哭诉了一番。
“父亲尽管说。”
汝阳侯有些为难地看着自己的长女,这个女儿虽然之前痴痴傻傻,可是昨日在宴会上,行事却极为稳重,为汝阳侯府挽回了大部分面子。而那个不争气的次女……可是不论怎么样,次女也是从小捧在手心里的心肝宝贝,如今嫁给旁人做妾,还只得了那么点嫁妆,实在是有些不忍。
“波儿啊,你妹妹的嫁妆……是不是有些单薄了点?”
冯绮波一听,一双凤眼立刻蓄满了泪水,对着汝阳侯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大声哭道:“父亲!女儿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