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此言,一直在旁边坐着的冯家三小姐冯启兰立刻站起来说:“田师傅说笑了,这双面绣那么难学,咱们姐妹四个,只有二姐姐学会了呢!”她忙着撇清自己的关系,就这样把冯绮若搭了进去。
冯绮若闻言大惊,她当初为了讨好穆宏声,特地用了这极为罕见的绣法,却不料成了如今指认她的罪证!
田十娘淡淡看了冯绮若一眼,不便再说话,只屈了屈膝便又退回到自己的席中。
连冯家庶三小姐都说了,这立体双面绣,会绣的只有冯绮若和田十娘,田十娘不可能绣,那么能绣的只有冯家二小姐了。
方才说话尖声细气的尚书夫人又张口了:“怪不得穆公子在东湖没找到大小姐就急匆匆往侯府赶,也不寻一圈,原来是另有佳人了。”
中书夫人的话语更加尖酸刻薄:“说不定是把长姐引出去了好方便他们两个幽会呢,啧啧,果然是妾生的女儿,就算是抬做了嫡女也这般上不得台面的,年纪轻轻的就做出勾引姐夫之事。”
这番话说的,就连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侯府夫人何氏也被骂到了,何氏脸上一阵靑一阵白,连忙站起来,说:“若儿,这真是你做的?”一边给冯绮若递了一个眼神。
冯绮波暗自冷笑,都这样证据确凿了,还要死鸭子嘴硬,这两母女果然是一模一样的德行。
既然如此,就不要怪她不给情面了。
冯绮波说道:“母亲,这事情尚未有定论呢,那双面绣虽然难学,但是也说不定叫旁的伶俐的丫头偷师学去了,也不一定是二妹妹做的。想来二妹妹是我们侯府的女儿,自然不会做这等丢人的事情。”
这话说着是在帮冯绮若开脱,可是字字还是在骂冯绮若丢人,冯绮若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想要逃遁,却早就失去机会了。
冯绮波一边说,一边拆开了荷包,将那荷包中的字条拿了出来,展开来看,一边看着,一边脸色变得煞白,竟然说不出一句话来,将那字条一丢,竟然瘫坐在了椅子上。
一旁的夫人见她这般像是见了鬼的样子,立马上前去捡,却发现字条上写着一首《上邪》:“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落款是——若!”
这下冯绮若更是羞愤难当,恨不得直接晕死当场,连侯府夫人何氏也直呼胸口疼,想要离席。
可是前来看好戏的众人哪里肯让她们母女俩离去,尚书夫人直接笑了起来:“哎哟天哪,这样肉麻的诗,亏得二小姐写得出来,这小姨子当得,当真是极为称职!”
汝阳侯也气得铁青了脸,上前两步夺过了那位夫人手中的字条,扫视了一眼,不幸地发现,那一纸绢花小楷,正是出自自己一向疼爱的二女儿手里!
在那么多人面前失了面子,汝阳侯只觉得自己脑袋冒烟,大喊:“孽障!家门不幸!”然后指着何氏的脑门,“看你教出来的好女儿!竟然勾引长姐的未婚夫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