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启兰被汤政抱上了端毅王府的马车,钻在披风里头不愿见人,听到冯绮波上车的声音,才露出一双早已哭得红肿的眼睛来:“长姐……”
汤政黑着脸坐在一旁,不发一言。
冯绮波坐到她的身边柔声安慰:“没事,这件事情我们已经封锁了消息了。”
冯启兰的眼泪还是止不住,不停地去看汤政。冯绮波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可是自己再怎么安慰也抵不过汤政的一句话,连忙用眼神去提醒汤政。
可是汤政却浑然未觉,冯绮波的眼睛都快抽筋了,他还是板着一张脸不发一言。
冯启兰以为他已经嫌弃她被绑失节,哭得更加凶了,几乎要上气不接下气地晕死在冯绮波的怀里。
冯绮波抚着冯启兰的背,只能替汤政说话:“三妹妹,汤二公子知道你是被人陷害的,这群来的人也全是汤府的家丁,你遇袭的事情不会传出去的。”
冯启兰钻在冯绮波的怀里,眼泪几乎要将冯绮波胸前的衣襟打得湿透了,抽抽搭搭说不出一句话来。
汤政黑着脸,突然蹭了过来,一把将冯启兰从冯绮波的怀里扒拉出来,按在了自己的怀中。
冯绮波差点就斯巴达了。
冯启兰也几乎石化。少年身上有一股清淡的味道,和长姐身上的完全不同,隔着秋天的衣物,还能感受到他胸口的温度。冯启兰的耳朵里突然爆发出一阵刺耳的轰鸣,随后趋于平静,只能听见双方的心跳声。
冯绮波顿时觉得自己好像是个巨大的灯泡,连忙松开了手指攥着的冯启兰的披风。活了两辈子了,她以为见过最霸道总裁的男人当是端毅王莫属,没想到汤政竟然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第一次那么尴尬,几乎是逃跑一样的爬出马车。
端毅王站在车前,正准备上去,就看见冯绮波慌慌张张跳了下来,一张脸红的仿佛能滴血。他也是第一次看见冯绮波这样不从容,上前问道:“怎么了?”
冯绮波连白眼都不想给他,扯着他朝外走了两步,喘了两口气才道:“没事,让他们两个自己说话好了。”
活了两世了,她真的是第一次见到那样的场景,虽然女主角不是自己,可为什么还是心跳如此厉害。
端毅王看着她红了白白了红的脸色,一头的雾水:“究竟怎么回事?”
冯绮波好不容易平定了自己的心绪,才对端毅王说:“王爷,我看咱们俩还是骑马回去吧。”
待到了王府,为了掩人耳目,端毅王特地走了后门,冯绮波翻身下马,便看见身后马车里,少年抱着裹成粽子的妹妹下了车。
端毅王顺着冯绮波的目光看了过去,只见少年少女情意浓浓,而一旁看直了眼睛的未婚妻脸上神色极为纠结。
他咳嗽两声,冯绮波连忙回神。
苏姨娘早就得了消息等在了端毅王府的后门。
见女儿被一个陌生男子抱下马车,她立刻慌了神,想要冲上前去质问,却被冯绮波拦住了:“那位是汤府的二公子。”
苏姨娘一愣,昨日里她就听说汤府二公子为了娶自己女儿跪在汤夫人房前,还以为是个笑话,如今看来,汤公子对自家庶女确实极不一般。自己的女儿究竟是走了哪路的好运!
端毅王将冯启兰安排在了客房,便带着男子全部离去,房中只剩下冯绮波和苏姨娘还有几个服侍丫鬟。
冯绮波上前将冯启兰从裹得严严实实的披风中剥了出来,笑道:“三妹妹,恐怕姐姐还得恭喜你了。”
冯启兰的脸上还带着泪痕,此时已经是满面通红,活像一只熟透的番茄:“长姐……我……”
冯绮波笑着抵上换洗的衣物,说道:“看来汤公子是真心对你。你且放心备嫁吧,剩下的交给长姐。还有今日害你之人,已经交由端毅王处理。”
冯启兰羞得将脸埋在了被子里头,说道:“长姐,方才我听那两个人说,绑我的人里头,还有一个叫老大的,跑了。”
冯绮波眸光暗了下来,看来这个跑了的老大是个关键,整个计划缜密,且分为三方共事,中间必然要有联系人,这个老大很可能就是那个联系其他两方的人。她问道:“那你还记得当时那个自称端毅王府上的人长什么样子?”
冯启兰沉思一会儿:“长得并不出众,我一时半会也描述不出。不过门房应该见过他。”
冯绮波点了点头,想要害她的妹妹,定要叫那幕后的主使吃点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