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边上有一排简陋的土坯房,糊着泥墙,也不怎么透风,只有一个小小的排气窗子也被人用纸糊上了。深秋时节,没什么人,里头隐隐透着些说话的声音。
两个男人坐在土坯房中,其中一个手中拿着个生红薯咔嚓咔嚓啃着,另一个则在不停地倒酒喝。
冯启兰倒在地上,双手被反绑,死死闭着眼睛不敢张开,装晕。
“他娘的,艳虹楼的老鸨怎么还不来!万一刚才那个小丫头找人来了怎么办?”啃红薯的男人啐了一口,仿佛十分的焦急。
“谁晓得!老大说让我们放了那个小丫头前去报信,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坏掉了。”喝酒的男人将空杯子砸在了桌子上头,骂道,“现在他自己躲那么快,谁知道又有什么大买卖,留着咱们两个在这里看这个小娘们,万一那小丫头叫了人找上门来了,蹲大牢的还不是我们俩!”
啃红薯的男人将啃了一半的红薯拍在桌上,冷冷道:“算了,金主不是给钱叫我们毁了这小丫头的名节么?何必还要等老鸨子来,咱们直接扒了她的衣服丢在那里赶紧走,到时候京兆尹来人瞧见她光着,名节也算是毁了。我们的任务也算是完成!”
喝酒的男人觉得这个方法甚好,说:“老三,还是你聪明,咱们赶紧撤。”说着便朝着冯启兰走去,一边走一边还念叨着,“可怜这娇滴滴的小丫头,听说还是侯府的庶小姐,也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
被叫老三的男人冷冷说道:“你都知道她是庶出的丫头了,我看八成是得罪了主母了!大户人家里还没这些个龌龊事情?”
冯启兰背朝他们倒着,只觉得浑身发冷。那男人很快就要过来将她剥光了。
她才刚刚看见一个好姻缘的曙光,若真是被那个男人玷污,还能有什么脸嫁入左羽林将军府上?
喝酒的男人顿了顿,说道:“可是万一一会儿她被救了,认出咱们怎么办?还是等那老鸨儿来,做了妓的名声落实了,她想让侯府替她出头,估计侯爷都不会认她这个女儿!”
冯启兰听着他们的话语,浑身颤抖。不管是被这个男人扒了衣服还是被卖去妓院,对她而言都是灭顶之灾,她只能不停祈求逃出去的歌梅可以找到长姐,快些来救她。
老三看见冯启兰闭着眼睛抖若糠筛,知道她已经醒来,冷哼一声,欺身上前:“小姐,咱们对不住你,不过金主出了三百两银子买你清白,咱们也不好跟钱过不去。”说着,手上用力,布帛撕裂的声音传来。
冯启兰终于忍受不住,大喊一声:“不要!”
老三慌忙堵住了她的嘴,骂道:“小娘们不要命了喊得那么大声!”
冯启兰的泪水夺眶而出,被塞进嘴里的破布带着一股子腐败的味道,几乎让她呕吐出来。她虽然是庶出小姐,可毕竟从小养尊处优何时受过这般折辱,只能呜呜咽咽地哭。
撕拉——又是一阵布帛撕裂之声,冯启兰的整个白嫩的肩头都露了出来,她手贱皆是被捆住,没法挣扎,只能不断扭动身体逃离。可是男人力气极大,死死按住她,还在扯她的衣服。
“呜呜呜——”长姐!快来救我!
老三怒吼一声:“老二,快来帮我压住这个小丫头的腿!”
老二闻声连忙跑来,一把压住冯启兰的小腿。冯启兰只觉得自己的腿骨快要被他压断了,眼泪大颗大颗从眼眶中落了出来。长姐!长姐!她的脑袋里一片空白,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那张时时沉静的脸。长姐就要嫁给端毅王为妃了,她这个妹妹被毁去名节,恐怕也要连累长姐……还有宁哥儿……不要!不要!
正在这时,砰地一声,土坯房的门被砸开,正在专心撕扯冯启兰衣服的老三还未反应过来,就听见破空一声。
刺啦。
这时利刃插入皮肉的声音。
冯启兰惊恐地看着抓着她胸前衣服的老三手一顿,眼珠迸裂,突然吐出了一口鲜血。
她从未见过这般恐怖的场景,几乎就要尖叫出来,却发现自己已经根本喊不出声了。
一旁的老二仿佛见鬼一般,后退两步,老三便软软倒在了冯启兰的肚子上,后颈插着一把华丽匕首,上面镶着红蓝宝石。
冯启兰机械地转过头去,看见门口站着一个纤细身影。她逆光而来,仿若神女。
少女快步上前,一脚踹开了倒在冯启兰身上的老二尸体,一块宽大的披风盖了上来,口中散发着骚臭的布块被扯掉,冯启兰终于可以崩溃大哭:“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