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书刚想转过头看看是不是蝶衣娘子,就听见一旁的蝴音抿着嘴偷笑,寒衣也是嘴角扯笑的。
“嘿嘿,衣衣,你来了。那什么,我没坐多久,真的,就刚才那么一会儿。再说了,你是正谷主,我是副谷主,都是谷主嘛,这谷主椅都可以坐的嘛!”谷主椅上的那名女子谄笑着走向珞书他们身后,接着就和几名女子簇拥着一个衣着素雅却很有气质的女子走向谷主椅。
“小姐,坐上正席椅的就是我们谷主,旁边那个是紫裳姨母。”蝴音小声的跟珞书耳语道。
珞书只点点头,没有说话。实际上,她脑子里现在有点乱,因为她突然发现,有些事,似乎真的没有表面那么简单。刚才那个什么紫裳姨母的一句“画画”,让珞书的思绪开始有了回忆般的运转。
“这样吧,今天天色不早了,你们呢就暂且各自休息去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蝶衣娘子温婉动听的声音在珞书耳边响起。
听到她的声音,珞书抬头看着她。梳的一头一丝不乱的发髻,看起来简单,珞书却知道这要费点时间去打理。妆容化的很精致,脸上光洁无瑕,没有一颗所谓的青春痘,更没有一颗她这年纪的女子通常会有的雀斑。这女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没出嫁的黄花闺女呢,怎能想到她还有个孩子?
“珞书,你在想什么呢,不走吗?”北绫纱在珞书身旁见她发呆赶紧叫了她。
珞书看看她,又看看坐在主位席上意味深长的打量着自己的蝶衣娘子,于是转头对北绫纱他们说道:“你们去吧,我还有事,忙完就去找你们。”说完转头看着蝶衣娘子,果然察觉到她嘴角那一抹似笑非笑的诡异笑容。
“小姐,你一个人……”
掬丘没说完,珞书回过头催促他:“你快去吧,我没事,真的,忙完立马去找你们。我保证!”
无奈,掬丘只好跟着寒衣他们走了。
而蝶衣娘子这边,见寒衣一行人离开了,珞书却固执的站在大厅,也吩咐站在自己身旁的紫裳:“带着她们都下去吧,去看看寒衣那小子和蝴音丫头,你不是一直吵吵着想知道骆紫怎么样了吗?去问问看,关心他们一下,要打脸之前怎么也得先给颗甜枣。”
“那你留在这跟这长得和画画一模一样的小丫头干嘛,大眼瞪小眼,瞪完了各奔东西?”紫裳疑惑的问。
“你问这么多干嘛,有些事你又不知道情况,所以你不知道情况的。你就听话,乖乖按我说的做就好了,真是,怎么越来越……”
“……不听话了,都这么多年纪了,还不懂事,尽让你操心了!哎呦,衣衣,你老了,真的,你真老了,越来越啰嗦了!”很直白的抱怨完,紫裳带着伺候的姑娘们就离开了。
等她们一走,偌大的大厅就空荡荡的只剩珞书和蝶衣娘子两人了。起初,还真就被紫裳猜中了,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大眼瞪小眼。瞪了一会儿,眼睛都觉得酸了,蝶衣娘子开口了:“怎么,还忍着不问?这么多好奇的事,怀疑的事,不解的,疑惑的,这么好的时机,就这么让它溜走?就打算这么跟我对视干耗着?你要是不想问呢,那就算我自作多情,你就回去吧,我也回去……”
“你怎么知道我想问?”
“看你的眼神就知道了,你的心思都被你那看人的小眼神给出卖了。再说了,我是谁,蝶衣娘子,和你娘那么多年的朋友,你还叫我一声姨母。哦,这个先放一边,主要呢,你和珞画是双生子,就算我不了解你可我了解她。所以,你们这么像,我自然也就猜到你在想什么了。”蝶衣娘子说了这么一大堆。
从她这些话里,珞书没得到太多有效信息,却抓住一个关键,她说她了解珞画!好了,有这句话,很多事就基本有了答案了:“蝶衣姨母,既然您说到了珞画,那我就从她问起?”
“嗯,当然可以。”蝶衣娘子很有兴趣的模样。
“她也是蝶音谷的人吧?”珞书问道。
“你猜到的?还是有根据才这么说的?”蝶衣娘子这么问道。
“都有。”
“好吧,这么看,有些事一会儿告诉你。现在,我就先解答你想知道的,没错,珞画确实是我这蝶音谷的人。”蝶衣娘子答道。
“所以,蝴音被派到我们相府里和珞画有关,对吧?”珞书接着问道。
蝶衣娘子闲闲的坐着,若有所思的看着珞书,嘴边的笑容神乎其神,却没有直接回答珞书的问话。见她这副模样,珞书心里也有了答案,不消说定是脱不了关系了。
接着,珞书又开口问道:“为什么不救骆紫?我想凭您的能力不可能不知道骆紫会有遇难的,那您为什么不救她?还有,乘虚道长的话,您是不打算原谅他?”
“前后两个问题相差好大,完全不是同一个层次的问题吧!回答第一个吧,虽然她是我们蝶音谷出去的,也是接了任务出去的,可是,她在途中却和男子有了私情,还牵扯到西国国宫当中。这是违反谷中规矩的,所以我自然就不会理会了。”蝶衣娘子这番话说的铿锵有力,完全没有一丝愧疚。
珞书抬头看着这个和自己那个温柔似水的母亲同样美丽高贵典雅的女子,虽然依然那么美艳动人,可是却总觉得这只是表象而已。珞书看着出了神,一时自己都没缓过来,蝶衣娘子开口问了:“问完了吗?你要是问完了,是不是就该我来问了?”
“嗯?”珞书疑惑了。她来问?她有什么好问的?
“关于蝶音谷,你知道多少?你怎么知道乘虚道长的,你跟他什么关系,你这次来谷里和他有关系吗?关于珞画的事你知道多少?骆紫的事你又知道多少?最后,关于我,你知道多少?”蝶衣娘子一个问题接着一个,一点也不含糊,而且,语气也是渐渐禀厉起来。
珞书倒是不怕,反而笑了:“蝶衣姨母,您这样子才真是可爱呢,刚才那副模样吧,倒显得做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