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凉子沫与破道士二人在酒足饭饱之后,破道士从一个衣柜里拿出两件避雨的蓑衣,并递给凉子沫一件,让他穿上。
凉子沫不禁有些疑惑:“这是什么意思?”
不知怎的,破道士不耐烦地叫道:“让你穿上你就穿上,别问这么多了,一会你就知道了。”
“噢!”凉子沫悻悻地拎着这件有些破旧的蓑衣,学着破道士的样子,极不情愿地把蓑衣套在自己身上。
在如今这个年代,蓑衣已经很少见了,只有在偏远的农村才能见到如此古老的避雨衣。
由于蓑衣是由蓑草编织的,十分粗糙,穿在身上,令凉子沫感到浑身痒痒的。
走廊上,那几盏青色的油灯在拼命地摇曳着,微微有些冰冷的狂风从竹楼的缝隙里挤了进来,肆无忌惮地玩弄着走廊上那几盏脆弱的油灯。
大竹楼里一点声音都没有,唯有楼外风雨交加的怒吼声。
凉子沫与破道士悄悄地来到了一楼大厅,在一楼的大厅里,凉子沫看到令他感到冷汗浃背的一幕。
大厅里,已经没有一具棺材的棺盖是盖着的,它们全都敞开着,似乎是这些蛊尸已经醒来,全都出去活动了。
空气里氤氲着淡淡的尸臭味,不知为何,这味道并不浓重,这与他之前第一次来到秦风寨时所闻到是极为不同,那时,村寨里到处都是这种味道,而且很浓,很恶心。
挂在墙壁上的灯台还亮着淡淡的幽光,它们像潜伏在暗夜里的幽灵,正悄悄地窥视着这两个进入大厅的活人。
凉子沫胆战心惊地走到一具空棺前,向棺材里面望了一眼,可不知道是光线不足还是棺材颜色的问题,里面黑黝黝的,什么也看不到,仿佛是一个方形无底洞,永远看不到它本来的样子。
可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凉子沫竟很真实地感觉到棺材里蛊尸的气息,那是一种与冰有过之而不及的冷气,而这棺木里,就残留着蛊尸们的凉气。
“今天是初七夜,这些蛊尸们都去参加断魂林里的三年一度的鬼族祭祀。这个祭祀十分神秘,谁都不知道他们到底在祭祀,因为,根本就没有人活着从断魂林里出来过,能进断魂林的,只有这些死去的活人。”破道士看着这些空棺,平静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