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尘飞扬,当尘埃落定后,那帮人已经不见了身影。三女围到马车旁,看看柴灵儿,又看看破旧的马车,眼中或多或少露出鄙夷的神色。
柴灵儿脸像被人打了一巴掌那么红,轻轻咳嗽一声掩饰尴尬道:“贵是贵了点,但总比没有好,你们说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他分别向着三人说了一遍。
“说实话,这辆马车最多十两,你当了冤大头了。”阿秋道。
“就是……傻蛋。”卓娅责备道。
只有索菲亚公主没说什么,不过从她那充满别样意味的笑容不用说也能明白了。
“算我施舍给乞丐了,上车,上车,我要开车了。”柴灵儿忙道。
她们也知道再说下去柴灵儿的面子肯定挂不住,也就住口上车了。索菲亚公主和卓娅坐在车厢内,柴灵儿和阿秋在前面负责赶车。
别看车子不怎么样,这匹干瘪的马跑起来也不算慢。带着不服输的精神颠簸奔驰着。
路上,阿秋对柴灵儿道:“刚刚那公子头上盘旋着黄色和黑色的光圈,我看他不怀好意。”柴灵儿道:“他都走远了,还能怎样对咱们不怀好意?你多虑……”
“叭!”不知从何处响起了枪声。
柴灵儿勒住缰绳,马车停了下来。车厢内的索菲亚公主和卓娅也探出脑袋,问个究竟。后面响起了马蹄声,“得得得……得得得……”声音越来越近,柴灵儿听出来有四匹马,回头望去果然见到有四人蒙面而来,转眼就到了近前。
四人拦住了去路,人人穿着一身黑衣,显然来者不善,柴灵儿朗声道:“你们先要干什么?”“干什么?你还不明白吗?”为首的以枪指着柴灵儿,抖了抖手,“识相的就下车乖乖地滚蛋,把你车上的女眷都给我们留下,大爷们要了!”
不用思考便知他们定然是刚刚那行车队中的人,于是他怒斥道:“你们不去好好保镖,怎么能干如此龌龊的勾当,不怕你家公子把你们处置吗?”听罢柴灵儿的话马上四人哈哈大笑,像是听到了很好笑很好笑的笑话。
还是为首的那人道:“既然你已经猜到,我们也就不隐瞒了,没错,我们就是万安镖局的,我们不仅不会受惩罚,反而会有奖赏,因为一切都是公子让我们做的,废话不和你多说了,滚还是不滚!”车厢内的二女见状吓得躲了进去,阿秋则小声道:“好汉不吃眼前亏,你先下去,我自有办法对付他们。”
“能行吗?”柴灵儿疑惑道。
“别忘了你家废墟中被我收拾的那三人……”阿秋提醒道。
柴灵儿脸上露出笑容,便下车低着头道:“你们不会有好下场的。”
“哈哈哈哈……”四个黑衣人哈哈大笑,像是笑话柴灵儿只能说这种逞强的话,为首那人道:“算你小子识相,我们也就不杀你了,你滚吧!哈哈哈……”车厢内索菲娅公主和卓娅听得分明,他们纷纷探出头来,也害怕了,质问柴灵儿道:“你……你怎么这么怂蛋!”
为首的黑衣人拉起缰绳道:“他就是一个怂蛋,跟着俺们少爷,让你吃香的喝辣的,兄弟们,咱们收功领赏去!”四匹马护着马车昂首而去。柴灵儿看着他们走远,心内也不禁犯嘀咕,他是见识过阿秋的能力,可是上次那帮人是没有枪的,而这次却多了一把枪。
正在犹豫是不是该追过去看一看,就听那边传来一声枪响,接着是几声哀嚎,柴灵儿赶忙追去,刚到半途,就见一辆马车和四匹马一齐出现在柴灵儿的视野内,阿秋带着得意的笑容,柴灵儿高兴道:“你把他们都解决了?”阿秋点点头道:“解决了!”索菲娅公主和卓娅也从车厢内出来,略带鄙夷地瞅着柴灵儿。
马车停下,柴灵儿又坐上了车子,卓娅道:“公子,不是我说你,你还真不如我们女人呐,你竟然就这样把我们撇下?好在阿秋姑娘神勇,要不然啊……哼哼……”
柴灵儿轻咳一声,之后一本正经地说道:“这是我和阿秋的计谋,为的是让他们放松警惕,好让阿秋能够行事。”
“哼,我们才不信呢,是不是,公主?”卓娅给了柴灵儿一个白眼。索菲娅公主没有多说什么,只道:“没事儿就好,卓娅,进来。”“是!”卓娅和索菲娅公主一齐回到了车厢内。
柴灵儿对着阿秋树立了一个大拇指道:“阿秋,真有你的,想不到你这么厉害。”阿秋道:“这算是书上说的拍马屁吗?”柴灵儿道:“怎么能算拍马屁,这叫称赞。”
阿秋若有所思道:“不论是不是拍马屁,听起来很是让我高兴,嘻嘻,这个给你,路上或许有用。”阿秋把刚刚收缴来的那把枪给了柴灵儿。柴灵儿收起枪,再看那几匹马道:“正好,把这匹瘦马换了,速度也可快些。”停下马车,从四匹马中挑出体格最健壮的替换瘦马,安上马鞍,发现上面刻着南宫两个字,暗道:“莫非是杀父仇人南宫无?年龄可不符合,或许是巧合吧。”想想也就作罢,换上新马后,速度果然有了明显的提高。
为了避免麻烦,他们尽量挑选小路行进,以免被那些人给追上,虽然不怕他们。路是比原来长了一些,但是好在一路无事。白天赶路,晚上休息,不过四天时间,他们距离白陆格勒已经不足一百里了。
现在他们进了一个不知名的村庄,由于小路狭窄,他们不得不下马车,靠双腿行进了。一条小河从村庄绕过,有一位四十余岁的妇人正洗涤衣服。柴灵儿驻车,停下脚步,就在岸上看着那位大娘洗衣服。
另外三位感到奇怪,卓娅看看索菲亚公主,索菲亚公主努努嘴,卓娅就上前问道:“哈哈,想不到公子还对大娘感兴趣,看得入迷啦?”听到卓娅的取笑,柴灵儿笑道:“去、去,我品味有那么差吗?”
“那你在看什么?”卓娅道。
柴灵儿道:“你想,虽说天气已经入春了,但是温度还是有些低的,这水想必也很冷,可是看那大娘洗衣服,像是在温水中一般。”
“是吗?”卓娅不信,她蹲下身,伸手如水,马上缩了回来,惊讶道,“真的很冻手,难道是大娘练过功夫?”
柴灵儿道:“你们在这里等等,我去问问。”柴灵儿好奇地走过去,来到中年妇人面前,礼貌地说道:“大娘,能打扰您一下吗?”
大娘放下手中的衣服,抬起头打量了一下柴灵儿,才缓缓道:“小伙子,你有什么事吗?”
柴灵儿道:“我有一事不明,何以河水这么冷,你却根本没有当回事儿呢?”
大娘笑着还自豪地说道:“你这个小伙子倒还是挺细心,这没什么,我家有家传的护手霜,抹在手上就不怕冷,一次能坚持六个小时呢。”还有这等神奇的东西,柴灵儿心中颇感兴趣。
“大娘,能让我看看吗?”柴灵儿道。
“我刚好带着……”大娘拿出一小圆盒,打开,给柴灵儿看。盒内装着白色的胶状物,白白的,好像泥一样,大娘道:“你抹一点试试。”柴灵儿抹了一些到手上,把手掌都给抹满了,闻了闻,有些芳草香气。大娘道:“你可以把手探到水里试试了。”
柴灵儿伸入水中,不凉,反而有种温暖的感觉包裹着手掌,他惊奇道:“真的不冷啊。”他心中立即意识到这东西要是能买过来,肯定能卖个好价钱,只是不知道大娘能不能肯把秘方卖给自己。他试探地问道:“那个……大娘,你这宝贝能卖给我吗?”
大娘迟疑一下,想了想道:“我只有这一盒了,不卖。”
柴灵儿问道:“再做些,你做多少,我买多少。”
大娘叹了一口气道:“实话和你说吧,这东西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做这护手霜了,世上就这一盒了,我可舍不得卖给你。”
没想到已经没有秘方了,柴灵儿有些气馁,不过把这护手霜买回去,研究研究或许能明白怎么做,他有燃起了希望,说道:“这样吧,大娘,我出二百两买你手中的护手霜,你看如何?”
大娘面露喜色道:“真的?你可不要骗老人家。”
柴灵儿道:“大丈夫言出必行,驷马难追。”
于是交易很愉快地达成了,大娘得到二百两银子笑逐颜开,而柴灵儿得到这神奇的护手霜也笑逐颜开。不过,在索菲亚公主和卓娅看来,柴灵儿又当了一回冤大头,卓娅甚至责备他浪费钱财。
唯独阿秋看着那盒内的护手霜出神,若有所思。
柴灵儿奇怪道:“你难道有什么发现吗?”
阿秋道:“我无法评估盒内物品的价值,好奇怪。”柴灵儿以为她知道如何制作了,原来是这个,白高兴了,他把盒子收起来道:“世界上的东西多了,看不出来一两个也没什么,咱们继续上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