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心翼翼地把布条从脚上拆下,把嚼碎了的草药轻轻拿掉,只见原先已经要伤复的伤口处又裂了开来,鲜血正从伤口处源源不断地流出。
银毛忙跑到李瞳放兽皮袋的地方,从兽皮袋里找出了之前用来止血的和消毒的草药,熟练地放进了嘴里咀嚼了起来。
又找出几条李瞳以前幻化出来要用来洗脸的毛巾,把它撕成布条,吐出草药,敷在李瞳伤口处用,生疏的手法开始给她包扎,最后还系了歪七歪八的蝴蝶结。
李瞳看着他这一系列动作,心里生出了一种久违的家的感觉,突然间发现这样的其实也挺好的,两个人相依为命,一辈子……
李瞳再次醒来是两天后,那天她怎么想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她猜,当时可能是当时太痛了,痛昏过去了,管他呢,过去的,就忘记吧,反正也不是什么好的回忆……
李瞳从银毛的鸟语中她好像明白了个大概,银毛说自己从森林里回来之后就开始发烧,是银毛在不停的照顾自己,还给我处理脚上的伤口,然后我就睡了三天。
他还特别强调他把我照顾得有多么用心,多么仔细,不过李瞳她自己对于这一切深表怀疑,就凭他这不正确的发音,也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时间不会倒退,日子也就那么一天天的过,虽然平凡,但也不失乐趣与温馨……
午后的阳光不再如以前那般刺眼与炙热,只有温暖,李瞳躺在那像是人工挖掘的湖泉边,晒着暖洋洋的日光,好不惬意。
今天的心情也不错,可能是和今天的天气有关吧。
听银毛说这里每过个五六十天,早晚的温差会变的比较正常,再过个四十多天又变回原来的样子,这她倒是不怎么担心,再过个四十几天可能她早已不在这了。现在银毛要变成了兽人,也能和他交流了。
她想趁着这段时间把自己打算要去狐族的事情告诉银毛,但是……银毛想不想和自己一起去或者不离开这里,那她……也一定要离开。她不想姑姑一个人孤孤单单的。
远处,银毛肩上扛着一只体型较小的鹿,正朝李瞳这个方向走来,……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银毛变成人身之后就没有再变过兽形了,还有不像别的兽人一样,它根本没有任何灵力,李瞳问过他为什么,但他支支吾吾的,完全不知道在说什么,然后她也只能沉默以对。
银毛把鹿摔在了草地上,对着翘着二郎腿,闭着眼睛,晒太阳的李瞳大声说道:“瞳,路!”
“鹿!”李瞳看也没看他,只是张着嘴纠正他的语言,她深信孩子要从小教起。
“路!”
“是鹿,lu鹿……”
“……路……”
“……”
唉,蠢得没话说了……
银毛在湖边洗着鹿,拔毛,开膛,剖腹,取内脏,手法做的很娴熟。
李瞳也没闲着,站起身走进山洞里拿出银毛从外面摘来的枝条,枝条用来做柴火。
两人用心的准备着一场野餐,当一切都准备就绪,他们期待着最后的步骤――烧烤。
两人都目光馋涎的望着还没熟的鹿肉,口水在嘴里泛滥。两个人就像小孩子,身上透着股天真。
“银毛,你一直住在这里吗?”
李瞳用余光瞄向他,很小心的问出口,带着点试探性,怕触碰到他的伤心处。
银毛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鹿肉上,想也没想就回答了她,“嗯。”
“那……你一直是一个人住吗?”
“嗯。”
“那你父母呢?”
“……”
一阵沉默,银毛没有回答,他的目光没有再盯着那篝火上的鹿肉,而是不自觉的向下再向下,看着地上的青草,正面回避着李瞳的目光,支支吾吾的,又开始不知道在说什么了。
每次都这样,回避不想说的话。
李瞳在心里腹诽道,可是心里又有一点难过和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