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丽丽、彻底底地掉了。
客厅里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忽地滞住了,就连空调送出的冷风都有一瞬的凝却。
此刻的邵欣欣,全身上下再无一丝衣物遮体,干净得连Bra和小内都不剩了,唯有手里拿着一只手机,脚边堆着滑落下来的被子。
她这副样子……咳咳,已经没有任何形容词可以形容了。
聂左想必是从未见识过此般奇观,这下他想不惊讶都不行了,男人狭长的眼尾微不可察地抖了抖,一丝隐隐的笑意从深邃的眸中掠过。
这女人刚才还跳着脚诬陷他脱了她的衣服,这会儿倒好,她自己把被子扯掉了。
悲剧来得太突然,邵欣欣无法接受一下子就被聂左看光的事实,她的脑子“轰”一声炸开锅,以至于她就愣愣地僵在原地,足有一秒钟。
一秒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恰够聂左顽劣地眯起眼,把她的身体快速扫描一番,就像X光机那般,三百六十度全方位无死角。
唔……身材当真不错。
聂左几乎是和她同时俯下身的,只是他的动作终究比邵欣欣快了一步,一床夏被转眼就被他抄了起来。
“给我!”邵欣欣不由分说一把抢过被子,麻溜地往胸前的关键部位一遮。
然后,她羞得掉头便往卧室跑去。
可惜,她刚跑开两步,就听见聂左极富磁性的嗓音从身后传来:“邵欣欣,你的背……”
哦No,她只顾着前面,忘了后面!!!
女人大片光洁的背就这样暴露在聂左的视线中,激得他眼中灼热逼人的锋芒又炙热了几分。
邵欣欣后知后觉地猛地神经一紧,本就凌乱的步子生生一僵,她咬着后槽牙啐了句:“聂左!你不会闭上眼啊!”非礼勿视的道理都不懂,这人就一流氓啊!
呵呵,这么美的画面,哪有不看的道理。
聂左忍俊不禁地弯了弯唇。
狼狈地跑回卧室,邵欣欣“咔嚓”一声给门落了锁,然后一个猛子扎进床里。妈蛋啊,前面、后面都被司机看光了,她不要活了!
哀嚎了一顿,她才想起还没给李希打电话求证脱衣服的事儿呢。如果证明聂左是在骗人的话,看她不撕烂他的嘴,戳瞎他的眼,砍掉他的手!
邵欣欣怀着悲怆又激动的复杂心情,触亮了手机屏幕,给大胸希的电话还没拨出去,她的眸光突然一闪。
有一则未读消息。
“扫把星,姐都帮你准备好啦,你的性福就在今晚,好好把握喔,渣油!”
不是李希还能是谁,看来电话也不用打了。
手机屏幕散发出苍白的光,邵欣欣盛怒的脸浸淫在这片白光里,两排森白的牙齿咬得“咯咯”响,那样子格外瘆人。
她悲愤地腹诽:果然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只怕猪一样的队友啊!
这一晚,聂左没睡好。
纵使他再怎么淡定,终究是位血气方刚的男人,说邵欣欣的身体对他没震动,没诱惑,那是假的。
月色撩人,洗手间传来“哗哗”的水流声,是邵欣欣洗澡的声音。分明是再正常不过的动静,在这寂静的月夜里,却仿佛莺声燕语,扰得人夜不能寐,蠢蠢欲动。
一整夜,聂左脑子里,都只有这个女人的身影。
对门的房子开始装修了,除了周末,每天都从一大早便开始雷打不动地“叮叮咣咣”。连续好几天,邵欣欣准时在七点被电钻发出的尖利噪音吵醒,连闹钟都省了。
邵欣欣掏了掏被噪声刺得发麻的耳朵,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被迫接受睡眠时间严重缩短半小时的事实。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穿着睡裙,趿拉着拖鞋走进洗手间。
洗手间的门没关,同样穿着睡衣的聂左倚门而站,睨了眼正在刷牙的邵欣欣,他说:“我到时抽个时间跟816的说一声,让他们以后晚点开工。”
对门816的房子一直在出租,邵欣欣没见过屋主,但既然人家说是儿子的婚房,估计是一对儿新婚燕尔的年轻人将要住进来。
她把牙刷含在嘴里,从镜子里对着聂左摇了摇头,回道:“算了吧。人家小夫妻赶着洞房,你添什么乱啊!扯人家红线,自己会娶不着老婆的,懂么?”
这女人对外面的人倒是挺善良的,可对他怎么嘴巴就这么毒呢!
聂左扯了扯嘴角,不以为然道:“不过想想那对儿小夫妻也够可怜的,816的风水不是不好么?”他记得自己当初刚住进去没几天,邵欣欣就跟他说过,“对门的前住户夫妻离婚,前前住户在房内被当场抓过奸,前前前住户是位老奶奶,有次不小心摔倒了,就再也没起来……”
“咳咳……”邵欣欣差点被一口牙膏沫呛死。这番话的确是她说的,可她当时不过是为了吓唬聂左信口胡诌的啊!
事实证明,人类的接受能力比想象中强大很多。比如邵欣欣,在自己的A面B面全被聂左看光光之后,她确实别扭了几天,但现在这股子别扭和尴尬似乎烟消云散了,她已经可以大大方方地穿着睡衣、刷着牙和他拉家常了。
这到底是什么节奏啊!
洗漱完毕,两人穿得人模人样地一起出门。
等电梯的功夫,聂左递给邵欣欣一个肉松面包和一盒牛奶,“你的早餐。”
她笑了笑,再不然不过地接过来,“谢啦。”
邵欣欣正大口啃着松软的面包,电梯门“叮”一声打门开了,她刚要抬腿迈入,步子忽然顿了顿。
一个男人从里面走出来。
这男人好面熟啊!
邵欣欣迅速在脑库里搜寻一番此人的脸,尚未跟某个名字对上号,男人白净斯文的面庞上已掠过一瞬惊讶,然后叫出了她的名字:“邵欣欣!”
这一声偏娘炮的嗓音倒是提醒了邵欣欣,她猛地拍了拍脑门,“郭……郭子强,原来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