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一直被视为空气的洗剪吹不乐意了,他粗鲁地拨开邵欣欣的手,随即向两名一脸错愕的学生使了个眼色,他们就听话地又把王思淼逼回了角落里。
洗剪吹上上下下把邵欣欣打量一番,轻佻地吹了声口哨,“呦,哪来的娘们儿啊?还是个美人胚子……”说着,他突然伸手捏住邵欣欣的下巴,目露贼光,口放狠话:“今天我不让你们走,你们谁都走不成,除非把钱拿出来。”
恶心死了!!!
邵欣欣浑身一激灵,下巴被那只肮手捏得生疼,一动也动不了,她鼓着腮帮子说:“想得美!老娘没钱!老娘穷得就差叫学生抢银行了!”
到目前为止,邵欣欣一直保持着女王范儿,根本不知道“怕”字怎么写。在她看来,仨小屁孩能折腾出多大的幺蛾子啊。还有这位洗剪吹,不就是个跟学生收钱的小混混么,他要是真有两把刷子早抢运钞车去了,还至于在这儿叽歪。
可事实证明,邵欣欣错了。
洗剪吹猝不及防一用力,照着邵欣欣的肩膀就推搡了一把,她脚下一个趔趄,后背猛地撞到了墙上,“嘶——”邵欣欣倒吸口冷气,尼玛比痛经还疼啊!
将她逼入死角,洗剪吹把手伸进裤子的口袋里摸了摸,他的手再掏出来时,手上竟然多了把——蝴蝶刀。
卧槽,他有刀!
邵欣欣彻底惊了,不知是墙太凉,还是刀光太骇人,她只觉一股寒气顺着后脊梁骨蹿上来,脑子跟被冰水淹了一样,足足迟滞了两秒钟。她下意识地朝身旁的王思淼瞟了瞟,只见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恐惧,随后他便把头低下去了。
“没钱不要紧。”洗剪吹嗤笑一声。
他手上娴熟地把玩着蝴蝶刀,银色的小刀在距离邵欣欣鼻尖不过两厘米的地方飞转着,锋利的刀刃划破不算明朗的灯光,从邵欣欣眼前掠过一道道森白的光,刺得她不敢直视。
“你、你别乱来!”邵欣欣吓得魂飞魄散,连大气都不敢出了,她真怕这哥们儿一失手,刀就把她的鼻子削平了。
她还没嫁人呢,她不要被毁容啊!
女人惊慌的模样倒是令洗剪吹颇为受用,他的指节一晃,倏地停住了转刀的动作,阴恻恻地问:“美女,现在你有钱了吗?”
“有钱也不给你!”一道低沉的嗓音骤然从走廊尽头袭来。
洗剪吹的身躯挡住了邵欣欣的视线,她缩在墙根里看不到来者,但这声音太熟悉,简直令她激动到一时忘记恐惧的地步,她的心脏“突突”狂跳,几欲跃出胸腔。
“聂左——”
邵欣欣用这辈子最饱含激情的嗓音叫出了聂左的名讳,叫完她又忙不迭大喊着补了句:“洗剪吹有刀!你小心!”
洗剪吹?
小混混愣了一瞬,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刀,“洗剪吹”是说他呢?就是因为这一愣,他转身迎战聂左的动作慢了半拍。
“有锤子也没用。”聂左说着,大长腿凌空一扫,上来就一个飞旋踢,不偏不倚正中洗剪吹的手肘,麻筋一阵剧痛,他手里的刀就这么“哐当”一声……掉了。
聂左的格斗架势十分专业,他把邵欣欣护在身后,脚上锃亮的黑皮鞋踢开了地上的刀,紧接着,他挥出一记勾拳直中洗剪吹的面门,当即把人打趴在地上。
“哎呦,哎呦!爷饶命,别打了……”洗剪吹在聂左面前就是只被拔了毛的花公鸡,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捞着,只剩下满地找牙的力气。
别说邵欣欣,就连王思淼和另外两名同学都看呆了,三位小学鸡的嘴巴始终保持着O型。
这是免费看大片么?
长腿蜀黍酷毙了啊!
尽管邵欣欣对聂左的身手早有见识,之前他和柯一诚交过手,咳咳,其实不算是交手,是他一拳把柯一诚打进了荷花塘。邵欣欣迅速消化掉眼前的事实,不由一阵唏嘘,跟聂左刚才的出手比起来,他对柯一诚还是手下留情了啊!
聂左抻了抻衬衫上的褶子,凌厉的黑眸在三名学生身上一扫,挑眉问:“哪个是小王八蛋?”
小王八蛋?!
唯一姓王的王思淼同学脸上的表情极为复杂,迟疑片刻,他不情愿地举起了手,老老实实地回答:“我是。”
聂左看他一眼,不再理会,转朝另外两名学生努努嘴,“看什么热闹,还不快滚。”
俩学生还沉浸在对聂左的深度膜拜中,冷不丁被点到名,他们立马默默对视一眼,然后撒丫子跑了。
有惊无险,邵欣欣还在微微发颤的手一热,就被聂左握住了,他语带戏谑:“邵老师,你平常不是挺厉害的,怎么把脸都吓白了?”
真是个武力值很高的混蛋啊!
邵欣欣不自觉地摸了摸脸颊,“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顾得上消遣我!”她指了指一旁低头敛眸的王思淼,催促聂左:“赶快走吧,我还得给王同学上课呢。”
“上课?你看他的问题是上课能解决的么?”话音落下,聂左一手拎起王思淼的衣领子,一手攥着邵欣欣的手,大步流星往外走去。
“哎哎,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啊?”邵欣欣一头雾水地嚷嚷着,她的两条大长腿不够看的,飞快地倒腾着,才配合上聂左的步调。
“邵欣欣,你能不能安静会儿?”他显然另有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