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左给邵丽云和他自己各斟了一杯红酒,微微一笑,说:“伯母,今天有幸能为您和欣欣下厨,是我的荣幸,这也是我第一次做饭给女人吃。”说着,他优雅地举了举高脚杯,“今天高兴,我先敬您一杯,我干杯,您随意。欣欣不能喝酒,她就免了。”
男人一番话说得相当中听,且十分诚恳,就连护着邵欣欣不让她沾酒的意思都带到了,再加上他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子气宇轩昂的气魄,简直是百分百的好好先生。邵欣欣嚼着嘴里特别入味的虾仁,不由一阵唏嘘,没想到聂左这位高冷男还挺会装逼的啊。
邵丽云也是豪爽之人,她仰了仰脖,把酒一干而尽。她回敬了聂左一个干练的笑容,“小聂啊,今儿我也算有口福了,你看这一桌子菜比下馆子强多了,我知道这顿饭代表了你的诚意……”
别小看邵丽云,邵欣欣的父亲走得早,她既当娘又当爹,论起交际应酬她半点不比男人差。不过,邵丽云这人有个习惯,入正题之前她通常会先给人来点糖衣炮弹,这些话都不能太当真。邵欣欣非常了解她妈,于是她一声不吭地埋头吃着碗里的饭,自当看戏了。
果然,邵丽云放下筷子,稍显锐利的目光象征性地游移了一圈,问道:“小聂,看样子你和欣欣已经住在一起了?”
聂左不以为意地“嗯”了一声。
“咳咳,我们住在两个房间……”邵欣欣差点被呛着,真是想当个安静的吃货都不行啊!
邵丽云向她使个眼色,示意她别多嘴,随即,邵丽云看向聂左,问题也变得更加犀利起来:“欣欣的年纪不小了,而且我们邵家的家教一向严格,如果不是以结婚为前提的交往,一概免谈。不知道小聂你能接受么?”
结婚?!聂左微微愣怔一下,握着筷子的手隐隐一僵。他确实挺喜欢邵欣欣的,哦不,应该说他是很爱她的,尤其是她说分手的那一刹那,他的心狠狠一疼,就跟掉了块肉似的,可谈婚论嫁……他真没想过。
邵丽云阅人无数,当即捕捉到聂左眼中那一抹微不可察的迟疑,她的脸色冷了冷,说:“有个大作家说过,做一个女人要做得像一幅画,不要做一件衣裳,被男人试完了又试,却没人买,试残了旧了,五折抛售还有困难。我觉得这话说得很对,如果你只是把欣欣当件衣裳的话,我觉得大家都没必要浪费时间了……”
什么试完了再试啊,邵欣欣还是件新衣裳呢!眼瞅着话题跑偏,她嗽了嗽嗓子,插播道:“都什么年代了,男欢女爱很正常啊,妈你真是老古董,怎么动不动就往结婚上扯啊!”
桌上的俩人都没理她,只听聂左说:“伯母多虑了,我对欣欣是认真的,是把她视为结婚对象的。”
如果说邵丽云的问话已经够让邵欣欣惊讶的了,那么,聂左此刻的回话简直令邵欣欣震撼了。她的心忽地一颤,就像是一袋跳跳糖突然在嘴里炸开了锅,噼里啪啦地跳个不停,跳得她喉头燥热,心慌意乱。
几乎是控制不住的,邵欣欣歪头瞥了聂左一眼,而他的目光也刚好落在她脸上。不期然的对视,彼此眼里都有个小小的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