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齐大伯娘那大嗓门,很多村民都听见了,所以这一大早看热闹的也不少,只不过因为害怕齐谦不敢进来。反倒是里正因为昨天齐谦让他们晚来一个时辰,这才没用来。但昨天短暂相处的苏大婶带着她丈夫和两个儿子走到门口,看看有没有帮得上忙的地方。
正好,她和齐大伯娘这个泼妇也有仇。
齐谦自然是听到了齐大伯一家的嚷嚷,脸色一寒,大步走了出去:“来我家干嘛?”
“好你个小兔崽子,你竟敢……”齐大伯娘直接上前指着齐谦的鼻子大骂。但是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颗石头把嘴巴弹得出血,疼着她眼泪都流了。
“你敢欺负我娘!”齐达挽起袖子,露出黝黑结实的手臂,就要上前和齐谦拼命,齐谦只淡淡看了一眼,凉凉道:“你确定你打得过我?”
他还真的打不过,一想到三年前他被十四岁的齐谦打成重伤的样子他心里就一阵后怕,更别说已经长大的齐谦。但是他又咽不下这口气,一时间眼皮子暴跳,嘴角抽搐不止,头顶上好像冒烟了。但偏偏又不敢拿齐谦怎么样。
反倒是齐大伯一脸痛心的指责:“阿谦,你居然对你大伯母动手,这也太不孝顺了。”
“呵!”齐谦冷笑:“如果我没有记错,十年前你们便主动和我爹娘断绝关系,你们立下的文书我还有,要让大家看看吗?”
“你!”齐大伯也想到了这一点,顿时满脸通红恼羞成怒:“就算这样,你想霸占我的良田这也太过分了吧。”
“你的?”齐谦眯起黑曜石一般的眼睛,散发着冰冷凌厉的光芒:“那是我娘买的,让你们霸占十年就不错了。”
“你住嘴!”齐开忍不住了,清秀的脸上布满着嘲讽:“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是你的,果真是小人之举。”他不相信齐谦有地契,要不然四年前就拿出来了。
“可能不能如你们所愿了,正好,我有地契。”齐谦一句话直接让齐大伯一家脸色皆变。
“那肯定是假冒的。”齐开冷笑:“你可知道伪造地契要承担什么罪名。”
“人不可以无耻,无耻之耻,无耻矣。”一个清丽的女生从前方传来,齐开一看,眼睛都直了,鸭蛋秀脸,俊眼修眉,黑发如瀑,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
齐开那色眯眯的眼神让齐谦整张脸都黑了下来,一拳直接打在他的眼睛上。齐开瞬间捂着眼睛后退了几步,剧烈的疼痛让他忍不住蹲了下来。
齐大伯娘一看见她宝贝儿子被打了,整个人都往外喷火,大喊:“你敢打我儿子,我要和你拼了!”但脚步却没有动一步。
看着眼前这个场闹剧,严瑾只为齐谦心疼,亲人不仅不能依靠,反而处处伤害他。想到这,他对齐大伯一家的厌恶更深了,淡淡道:“阿谦,我们还是报官吧。”
一听见严瑾要报官,齐大伯娘慌了:“报官,不行,凭什么报官,这是我家的事情。”
“……你还真的是胡搅蛮缠到了极致。”严瑾都被气笑了:“既然你们不愿意归还田地,那我们只有报官解决了。”说着严瑾的眼神不经意地看了一眼瘦弱的齐开:“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相鼠有齿,人而无止。
人而无止,不死何俟相鼠有体,人而无礼,人而无礼,胡不遄死枉你还是读书人,这就是你的品行?一旦传出去……”
接下的话严瑾没有说出口,书生最注重品行,道貌岸然者也有,但是在外的名声一旦要好。一旦传出霸占堂兄家产,那么,别说高中,也别说进书院,找个好老师指导学问都难。
严瑾的话可谓是字字诛心,被一个女人威胁,而且这个人还是他最讨厌的齐谦的媳妇,齐开首度尝到前所未有的屈辱,眼眸紧缩,身体轻颤握紧拳头死死地隐忍:“娘我们走吧。”
“我的儿,你说什么啊?”齐大伯娘顿时把双眼瞪得贼大,阿开怎么这么轻易就妥协了。
“如果你还想我以后可以当官,那现在就走。”齐开也是个心黑的,他直说走,并没有说把田地还回来,能拖多久拖多久。只有严瑾,他以后一定要她当一双玉臂千人枕,两片红唇万人尝的妓女!
“就这么算了?”齐达的婆娘不服了,凭什么小叔子说什么就是什么,她们才是老大。
“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严瑾微微一笑,笑靥如花般美丽,但齐大伯娘一家却觉得万分的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