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等等,这个明义是不是就是影视媒体大亨,‘明家’的那个眀义?”吴艾萌连忙打断了沈翊君的话,不敢置信地问。
“对啊,就是那个眀义。明义可是一个厉害的人物,当初要不是因为和安倾染的这段感情,伤透了心,独自跑去美国闯荡。我想D市所谓的五大家族,估计都要姓‘明’了!”
沈翊君好像对那个传奇般的男人很了解,语气里也满是崇敬。
“明义不但能力超凡,还是一个情深意重的男人。当初安倾染对明义也不是无情,只是她已经有了两个孩子,明义不想她纠结为难,毅然选择独自远走他乡。”
“后来安倾染意外去世了,他伤心欲绝回来奔丧。在安倾染的墓前呆坐了三天三夜,因为身体脱水而昏倒了,在医院整整躺了三个月。”
沈翊君柔美的声音把明义的情深意重,渲染地淋漓尽致。
吴艾萌美艳的脸上不觉露出羡慕的神情,如果有这样一个男人爱着她,该多么幸福啊!
“明义之所以要选择影视业,就是想从每一次电影电视的海选中,选出一个像安倾染的女人。”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身边的女人换了一个又一个,但是仔细看你会发现,那些女人有的眼睛,有的嘴巴,有的性格,有点声音……多多少少都像安倾染。”
“他这辈子都在寻找另一个安倾染,只是一直未曾找到……哎——!自古多情空余恨!”沈翊君为这段遗憾的感情叹息着,声音慢慢低了下去,垂头默默。
沈翊君再次抬起头来时,看到吴艾萌低垂着眉眼,陷入了深思。
“吴二小姐,不好意思啊!让你见笑了。我这个人遇到投缘的人,就会唠唠叨叨停不下来。”沈翊君摸了一下垂在脸侧的头发,有些抱歉地说。
“嗯?哦!”吴艾萌微微一晃神,抬起头来呐呐道:“没关系,这个故事很好听!”
“可是有点我不明白,沈小姐你说这么多,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根本就不认识那个眀义。”吴艾萌脸上一片不明了的表情。
“他毕生都在寻找一个长得像安倾染的女人,而你……和她真的很像啊!”沈翊君慢悠悠又翻开相册,把安倾染的照片推到吴艾萌的面前,笑得格外的高深莫测,“如果你想赢……或许这个男人可以帮你哦!”
在沈翊君柔柔软软的声音里,吴艾萌像中了魔咒一般,缓缓低下头,目光落在相册上,看着照片里的美艳女人笑得春光明媚,也慢慢慢慢勾起了唇角。
——
春光温柔,中午暖暖的阳光洒在病床上,让人昏昏欲睡。
杨思思靠在床上悠悠然睡了过去。“嘭——”一声巨大的甩门声,惊得她一跳。
杨思思皱着眉伸头向门口看去,声音满是诧异地溢出:“明太太!”
门口站着一个穿着淡米色风衣的中年贵妇,那贵妇正是明朗的妈妈,明太太赵馨萍。
“杨大小姐,好久不见呐!”赵馨萍秀美的脸上没有一丝笑意的打招呼,就连声音也透着点儿咬牙切齿。
杨思思看到赵馨萍愠怒的脸,猜到明朗一定是和家人说了要娶她的事,引起了他家人的强烈不满和反对。
而赵馨萍不想她成为明家的媳妇,所以到这里来劝说或者威胁她放弃。
可她杨思思是谁?该想的后果她都想了,所以不管谁来,怎么威胁为难她,她都不会放弃自己的初衷。
一定要成为明家的二少奶奶。只有这样,她才能有机会报仇雪恨。
“明太太好啊!”杨思思笑颜如花地看向赵馨萍。
“伸手不打笑脸人”,赵馨萍可是有身份地位的人,再怎么样也要保持仪态啊!
赵馨萍看着病床上笑容那么单纯明媚的女人,却心机重重,眼里染上一层厌恶。
“我就不浪费大家的时间了,有话直说了!”赵馨萍一边快步向病床走去,一边从包里掏出几张纸,递到了杨思思的面前。
“这是什么?”杨思思有些纳闷地瞅了一眼赵馨萍,心里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杨思思伸手接过那几张纸,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浑身像掉入冰窟一样,瑟瑟发抖。但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握着纸的手也不禁颤抖起来。
“杨思思,这是德国那里寄来的账单,你要是再不给那里打款,你的爷爷和爸爸就不能再继续治疗。你——,不会想眼睁睁看着他们死吧?”赵馨萍望着杨思思苍白如纸的崩溃侧脸,声音淡淡地说。
“你想怎么样?”杨思思缓缓抬起头,声音像吞咽了沙子一样,泛起一丝嘶哑。
“这个支票上的钱,可以让你的爷爷和爸爸,在这个医院里住到……直至生命自然结束。”赵馨萍从包里抽出早就准备好的支票,摊在杨思思的手边。
“不要再纠缠明朗!”收回葱白手指间,声音变得狠戾起来。
杨思思低头看着支票上的一个个零,泪水模糊了双眼,她吸了吸鼻子看向赵馨萍,“明朗,他怎么说?”
“呵——!明朗的性子你不是很清楚吗?任何一个女人在他身边呆不过三个月,他这花心一辈子的改不了了!”赵馨萍不屑地嗤笑着,为了让杨思思死心,不惜把自己的儿子贬得一文不值。
忽然,话音一转,赵馨萍的声音变得温柔和煦起来:“思思啊!我们家和你们家也算是世交。你家发生那样的事情,我们也很难过,能帮的我们一定会帮忙!”
赵馨萍抓起杨思思的手,紧紧握在手里,语重心长地劝说:“我也知道你想嫁入‘明家’,是想利用明朗替你报仇对吧!为人父母,真的不像自己的儿子陷入这样的纷争里面,希望你能明白我的苦心和难处。”
“你不可以把无辜的明朗,拉入你的战争里。他也许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真心爱你的男人了!”赵馨萍轻轻拍了拍杨思思的手,最后柔声说了一句,“收下支票,好好照顾家人吧!”
赵馨萍走了,杨思思也没有发觉,怔怔盯着那张巨额支票,陷入了混乱的思绪里。
“思思!思思!”
明朗提着一袋水果走进了病房,可是连喊两声杨思思,她都没有反应,低着头想什么正想得出神。
明朗勾唇一笑,轻手轻脚向病床边摸去,走到杨思思跟前连忙大叫一声:“思——思——”
“啊——”杨思思被吓得惊叫一声,气恼地瞪向那个恶作剧的男人,大声骂道,“神经病!你吓我干嘛?”
“哪有吓你啊,我喊你两声不理我!”明朗把水果放到床头柜上,声音故作幽怨地回答。
“还狡辩!魂——淡——”杨思思确实被吓得小心脏“噗通噗通”的,气不过抽过床头柜上的纸巾盒,向明朗砸去。
看到有东西飞来,明朗一闪身躲开了,纸巾盒掉在了地上。
“你小心点啊,腿上还有石膏呢,别乱动!”明朗关切地对杨思思说着,弯腰去捡地上的纸巾盒。
杨思思瞅准明朗弯腰的空隙,把紧紧攒在手里的那张支票,塞进了被子里。
“我买了车厘子,想吃吗?”明朗指了指袋子里的东西,问又沉默了的杨思思。
明朗知道杨思思为了报仇,心力交瘁。可是,看到他心事重重的样子,不免心疼不已。
“嗯!”杨思思抬起茫然的眼,点了点头。
“你等下,我去洗洗!”明朗有些无奈,拿起那袋车厘子向卫生间走去。
突然,身后传来杨思思柔柔的喊声:“明朗——”
“嗯?”明朗诧异地转过头。
“你把我们的事和你家里说了吗?”杨思思面无表情的样子,看起来像冷冰冰的雕塑。
明朗最不喜欢她这个模样,宁可她和自己闹自己吵,也不想看到她冷漠疏离的表情。
“说了!”明朗沉声回答,声音里透出一丝绝然,“虽然他们不赞成,但是我心意已决,谁也阻止不了我!这辈子,我明朗想娶的女人就只有一个,那就是你——,杨思思!”
面对他的深情告白,杨思思没有震惊,没有欣喜,也没有感动,只是语气平淡地“哦”了一声。
明朗有些气结,很想向冲到那个女人面前,挖开她的心脏看看是不是黑的。
她怎么可以面对什么,都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无所谓的表情?
杨思思望着明朗微微沉下脸的俊脸,努努嘴:“快去洗啊!我想吃!”
雾草——!明朗气得在心里大骂,可是又很无可奈可。
转身“咚咚咚”踩着怒气沉沉的脚步,走进了卫生间。“乓——”一声,卫生间门上的玻璃,差点被他摔碎。
杨思思望着那个有点孩子气的男人,嘴角勾出一抹苦涩的笑意。
赵馨萍说得没错,这辈子最爱她的男人,只有明朗了。她不可以那么自私。
杨思思又从被子里抽出那张支票,沁着汗水的手微微颤抖着。支票上面一个个零,随着手的抖动,晃湿了她的双眸。
如果她还是当初的杨家大小姐,怎么会为了这张支票而纠结矛盾?
可惜没有如果,她的爷爷和爸爸的确需要这张救命的支票。
杨思思咽下满腹的酸楚,打开床头柜的抽屉,把支票放进抽屉里面的钱包里。
仇必须要报,但是计划需要改变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