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不是我。于飞辩解道。
他睁开青肿的眼睛,却见秦誉衡衣衫不整,洁白的衬衫松松地挂在身上,掩饰不住身上密密麻麻的痕迹。
夜的黑总是能藏住太多不堪。
不是你还能是谁?这不是你的药吗?现在这药只有你有!偏偏你今天就带了。你没忘吧,梁思琪就是在这个房间里,吃了这个药。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要不是我父亲出手把这件事抹平的,你以为你于家还能这样耀武扬威吗?
呸!别给自己戴高帽了,要不是借了你的名头,那妞哪那么容易上钩?那天你没少玩!你也不想想,我们家送了多少股份给你爸。于飞恨恨道。
闭嘴!你说这不是你下的药?秦誉衡目露狠意,狼一般盯着于飞。
于飞坐在地上,喘着气,秦誉衡没有看错他眼神开始涣散。蓦地,他瞳孔一缩。不好!这是圈套!
念头闪电般闪过,秦誉衡道,我们马上离开这里。说着颤着双腿就要爬起来。
房间的角落里一个战巍巍起身,雪白的身姿,火红的裙堪堪挂在身上,凌乱不已,加上那魅惑的妖娆。她仿佛从地狱中走来,誉衡~,镜头拉远,一只粗大的手指定格在那个美丽的画面上,sosexy!黑暗中一个声音惊叹着,黑亮的目光流连于那妖娆的身段。
RZ的手里马不停蹄地操作着。
命运仿若一张无形而坚韧的网,将几人牢牢钉在上面,挣扎着,却挣不脱。
雪白的大床上,一个精致的女娃娃沉睡其中,她发如墨,肌胜雪,美得不似真人,一头花白头发的老人面容憔悴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面容沉静地看着。壁灯发出柔和的光,时光在其中静静流淌。
不知过了多久,女孩长长的睫毛仿佛两只沉静的黑色蝴蝶,几不可见地伸展翅膀。蝴蝶纷飞,露出一汪幽深的潭水。
爷爷。声音是反常的沙哑,有种刺痛的感觉。黑黝黝的眼睛望着老人,她挣扎地坐起,却又眩晕之感。一只大手扶着她的肩膀,又把枕头立在床头。
你别乱动。方谭扶着她坐好,眼神里是爱怜和责备。
方尔雅乖乖地坐着。
一旁一个面生的老人走来,方尔雅用眼神询问方谭。方谭示意她放心。
方小姐,我是赵医生。现在喉咙应该是伤着了,先别说话,喝点水,润润喉咙。赵继民观察着她的精神状态,现在没有大碍,回家休息两天就好了。
谢谢赵医生。送走赵继民,方谭回望方尔雅,似有千言万语,却只是叹气,道:你收拾收拾,我们回家吧。方谭出了房间,顺手带上了房门。
方尔雅低低地看着被子上的暗纹,偷偷拉起衣领,光洁一片。仿佛为了确定一般,她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走进浴室。她盯着镜子中的自己,一头黑发胡乱地披散着,身上的礼服却不知道被什么人换成了睡衣。那是一件纯白色的棉质睡衣,柔软而熨帖。脱下睡裙,她端详着镜子中的自己,哪里都是干干净净的,但是不知为何,脑子里浮现出昏迷前那从容不迫的敲门声。小手不禁握拳,黑色的双眸中带着迷茫。
鞠了一捧水洒在脸上,脑子清醒了一些。一套裙子整齐的摆放在架子上。
是给我穿的?将信将疑地把裙子抖开,顺滑的下摆在空中划出美妙的弧度,雨过天晴一般的颜色,在裙摆中摇曳,触手可及的是一片丝滑细腻。裙子的品牌她知道,家里也有几件,这恐怕不是家里准备的。
纠结半晌,她把裙子叠好,放回原处,重新穿上了睡裙。就在这时,房门传来敲门声,方尔雅打开一条缝,就看见外面一个笑容可掬的阿姨,手里捧着一些衣物。
方小姐,你好,这是给您准备的衣服。何妈将衣物奉上,裙子已经放在浴室里了。
方尔雅红着脸道谢,接过,关上房门。
何妈心里暗骂温立,这点小事,还要让她多跑一趟,要不是她检查的时候,发现少了内衣,赶紧让人去买,这可让人家小姑娘脸上怎么过得去。
方尔雅知道自己安全了,可是心还没有放下。她不惜以自己为饵,布下了这个局,却还是棋差一步。等过了这个风头,就把房间里的摄像头回收销毁。她窃听了几人电话,得知了几人对自己的觊觎,赌注一般地把摄像头安在了第一次的犯罪现场。考虑却不周全,还连累了潇潇。处心积虑的一场谋划,竟然就这样结束了。果然还是太自以为是了。方尔雅脑子里一阵惋惜,惭愧。
穿戴整齐,方尔雅才有勇气出门。
您好,怎么称呼您?方尔雅对何妈客气着。
方小姐唤我何妈即可。何妈眼睛里满是惊艳之色,那高腰的裙子将她纤细柔软的腰身完美展现出来,过膝的裙摆显得她的腿白皙纤细,雨过天青色与她白皙的皮肤相映衬,相得益彰。
何妈?何潇是。。。
那是我们家大小姐。何妈接话。
方尔雅的心这才有了着落,问了何潇的身体状况。得到肯定回答,她内心的罪恶感才稍微减轻了一下。
方尔雅随着何妈的指引来到客厅。
客厅里,方谭和方卓义坐在一起,方尔乔则是垂首站立一旁,方尔雅的目光在扫过主位的时候被那道挺拔的身影捉住。
他坐在那里,姿势十分自然,带着几分慵懒,星眸剑眉,眼睛黑黝黝的,一眼望不到底。那修长白皙的手指看起来十分有力量。方尔雅猜到了他的身份,心里有些慌,毕竟连累了潇潇,何家的大小姐。就在那一瞬间,何飒抬头对上她眼神,仿佛越狱未遂,被当场抓包一样。
咳~静谧中一声咳嗽,打破了那一瞬间的凝滞,打破了两人胶着的眼神。何飒移开了目光。
来,丫丫!方谭招呼她过去跟她介绍:这位是何先生,这次多亏了何先生出手相救。
方尔雅对他的身份心里有了底,并没有多少诧异,她乖乖的走过去:何先生好,谢谢您救了我。
何飒没有拿乔,好整以暇等着她走过来,心里暗叹:这身衣服真的是找对了主人了,裙摆处的朦胧青山隐映其中,一艘船随着她的走动恍若活了一般,在江中飘荡。
他目不斜视,站起来,伸手与她相握。
手好小。他握住她的小手,低头看着她的小脑袋。
与此同时,方尔雅则是感叹,好高!那样身高的压迫带着男人身上特有的气息让她有些眩晕,她不自觉地往后退一步,运用太极步法稳住身形,手也适时地抽回。
您?何飒反应过来她话中对他的称呼,心里升起一丝不满,手上用力,将她抽到一半的手捉住。
下一秒,他对上了方尔雅黑黝黝的无辜小眼神。薄唇勾起一丝笑意:方小姐客气了,你和潇潇是好朋友,救你是应该的。以后常来家里玩。
然后放开方尔雅的手,向上抬,抚摸她的头顶。
这一幕落在众人眼里,反应不一。
温立想,先生终于情窦初开了。脸上尽力一直抑制上扬的嘴角,脸上的肌肉形成一种诡异的喜感。
何妈则是眉开眼笑,少爷和方小姐真是好配啊!
赵继民:有戏!眼睛里冒着亮光。
方卓义心里敲响警钟,这小子,该不会是看上丫丫的美貌了吧!何飒的形象直接从霸道总裁,变成了抢女儿的臭小子。
方谭:这是把我孙女当成小狗吗?
方尔乔: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没人说话?
方尔雅却抬起头,认真道:何先生,真是对不起,牵连了潇潇。说完又低下头,留给何飒一个黑黑的脑袋和一小段白皙细腻的脖子。
何飒失笑:没事,这不怪你。时候不早了,你早点回去休息。
方尔雅点头道好,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走到赵继民和何妈面前,真诚道谢。一家子又道谢一遍,这才放心回家。
方尔雅精神不济,一上车就趴在方尔乔的腿上睡着了。
方谭和方卓义面上并不轻松,一路沉默回家。
早在接到何飒的电话后,方卓义担心情况不明,凭白让柳卿卿胡思乱想,就特意将柳卿卿支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