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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胖子的往事

我被这东西的举动吓了一跳,身边的胖子倒比我先反应过来,立即起身就向着那东西冲去,边跑还边喊“林坚你他娘的还愣着干嘛,快点救人啊。”

我顿时反应了过来,什么爬山鬼,这他娘的都是自己在吓唬自己,随即起身跟在胖子身后向那人跑去。

当我和胖子来到那人身边的时候那人已经晕了过去,我仔细检查了一下他的身体,发现这人身上布满了伤口,最大的一处伤口在背上,大概有二十多厘米长,伤口由左肩处开始斜拉至脊椎,最深的地方甚至能看见骨头,应该是在背后被人用刀偷袭的。其余小的伤口遍布全身,像是山上滚下来被荆棘和石头所划伤的,除了这些伤口以外身上便没有其他受损的地方了,看样子是失血过多而昏迷了过去。在这深山老林里,打扮成这样,总不可能是来旅游的吧,估计是同行,分赃的时候让人偷袭后滚下山坡。

我和胖子把这人抬到了火堆边,用白酒和纱布给他简单的清洗了一下伤口,敷上了些阿莫西林,包扎完后已经是后半夜了,我把被子拿过来盖在他身上,然后和胖子靠着岩石坐下来,开始研究这人到底是谁。这人身上没有任何东西,只有手腕上纹着朵半白半黑的花,具体什么品种看不出来,但诡异的是这花白色的一半正绚烂绽放,而黑色的一半却枯萎凋零。我总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这纹身,但始终想不起来,于是我转头向身旁的胖子问到“老朱,你见识广,这人身上这纹身到底什么来历你可认得出来?”

胖子这人夸不得,一听我说我不如他立马就来了劲,“小林啊,我早让你多读点书你不相信,现在一遇到问题就知道来问老朱我了吧。有位大科学家说的好,你们年轻人就是书读的太少而又想的太多,想当初我也是熟读四书五经,可惜家里没钱……”

“打住,你这猪鼻子插葱装什么象呢,没文化就少来显摆,人杨绛是文学家。这东西你要知道就痛快点的说出来,少他娘的在那儿放屁。”

“说你两句你还来不乐意了,算了,老朱我不和你一般见识,这问题你算是问对人了,全中国知道这个的人加起来可能都不超过一百人,老朱我当初也是机缘巧合之下知道了这东西……”

胖子一吹起牛来就止不住,所以说了一大片的废话,但好在胖子基本表达能力没有问题,我还是大概知道了这东西的来历。

据胖子所说他当初当兵的时候曾在藏区呆过两年,我算了下时间,大概是96年到98年,那时候中国和印度的关系降到冰点,印度的军事布置一度将中国当做最大的假想敌,一直到2000年中印重新建交关系才算缓和下来。当时的中印边境算是摩擦不断,在这样的前提下胖子被调到了中印接壤的西藏日喀则地区。

胖子所在的连队驻扎在一座名叫“次仁贡布”的山脚下,次仁贡布在藏语里是长生神的意思,所以这座山在当地人眼里是长寿的象征,经常能见一些虔诚的藏民到山上去朝圣。刚到那儿的时候部队的战士和藏民们也算是互帮互助,其乐融融,一切都相安无事,可谁知道半年后就发生了事故,那次事故诡异之极,即使像胖子这么五大三粗的人,过了这么多年回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那时胖子在部队里面是班长,班里有十个战士,其中有两个来自四川,一个叫魏正,一个叫王豪。由于是老乡,所以两人的关系也是最好,所以胖子把他两安排在一个组里巡逻。出事的那天晚上大雪纷飞,刚好轮到那两人巡夜。胖子当时在寝室呆着无聊,正拉着班上另外几个人下象棋,也没在意那两人,提醒了句注意安全就又和人杀了起来。转眼两个钟头过去了,那两人还没回来,胖子心里开始有点犯嘀咕了,因为巡逻的路线也就是绕着山腰转一圈,快一点一个半小时就能走完一圈,最慢两个小时也该回来了啊。但此时他也没多想,兴许二人半道上多磨蹭了一会儿也说不定。又过了半个小时,见两人还没回来,胖子这下是真的担心了起来,来到营地门口,向站岗的战士一问,二人都还没回营地,胖子知道出事了。赶紧跑到连部向连长汇报,连长听了十分重视此事,立即把营地里的一百多号人叫醒,除去留在营地里把守的战士,剩下的九十多人每两人一组,打着火把连夜搜山,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毕竟非常时期,谁也保不准这是不是敌袭。

第一遍搜山结束,没有任何发现,两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人间蒸发了!这时天色已经快亮了,山里的风吹起来是浸到骨子里的冷,穿多少都不顶用,战士们顶着风找了一晚上也都疲惫不堪,连长见了便让战士们回去休息几个小时,下午再继续寻找。

时间很快来到了下午,见雪停了下来,连长很快组织起了第二次搜山,兴许是白天视线更好,很快就有人传来了消息。在后山山腰上发现了一个山洞,洞口处发现了两个人的脚印。胖子和连长听了后赶忙和那名战士来到后山,见一名战士正在平时巡山的道路上站着,他的正上方大概十多米处的山坡上果然出现了一个山洞,想来应该是昨夜下大雪时被积雪所压,坍塌出来的洞口。这洞口距离路面有十多米高,加之大雪纷飞,也难怪昨晚战士们没有发现这个洞口了。山坡不是很陡峭,胖子和连长很快就来到了洞口处,现在胖子回想起来,那个洞应该是个盗洞,而且应该是个分金定穴的高人所挖,因为那个盗洞只挖了七八米就挖到墓道了,而且盗洞打的十分巨大,大概有三米宽两米高。

听到这儿我也不禁来了兴趣,这么大的盗洞我也是闻所未闻。盗洞这东西注重的是实用性,只要够一人通过就可以了,挖那么大完全是费力不讨好,咱们这一行也不能参加吉尼斯,又没法搞个世界最大盗洞奖,所以挖那么大的盗洞在我看来完全是闲的蛋疼。

当时的胖子还没接触到我们这行业,自然也不知道那是个盗洞。洞口处散落着大量的木棍和泥土,应该是掩盖盗洞用的。在洞口堆积的泥土上果然发现了两行脚印,胖子上前一看,立即确定了这的确是失踪那两人的足迹。连长听后也不敢轻举妄动,怕敌人就潜伏在这山洞里,于是打了发信号弹,附近几十号人很快就在洞口边集合起来。连长从中间挑了两个人陪同自己先进去探路,胖子则主动要求要跟着一起下去,毕竟丢的是自己班里的战士,胖子怎么也得下去看看,连长拗不过胖子,只得答应了他。

下去的四个人里面,除去胖子自己,都是胖子认识的,一个叫刘庆祝,和胖子是老乡,经常和胖子在一块儿下象棋;另一个胖子虽然不熟,但同处一个连队,也是见过面。那人名叫赵建军,剃一个板寸头,脸上还有一块几厘米长的疤,看起来触目惊心。连长是陕西人,名叫周海,比胖子早入伍三年,是个资格的老兵,平时有什么事都是冲在最前面,对连里的战士也是爱护有加,所以连里的人都服他。

六个人每人配置了一把81式自动步枪,两个弹夹(60发子弹),一把刺刀和一个手电筒,由胖子和赵建军打头阵,连长和刘庆祝断后。

盗洞是倾斜向下的,但斜度不是很大,大概只有30度左右,盗洞的尽头连接着墓道,和墓道成丁字型排列。脚印在进入盗洞几米后就断了,胖子来到盗洞尽头,对着墓道里喊了几声那两战士的名字,除了回音外没有任何答复。胖子又喊了几声,和身边的赵建军交换了一下眼神,两人一个侧翻滚入了墓道中,背靠着背用手电观察墓道里的情况。

墓道大概有三米高,五米宽,两边的墙壁上画满了壁画,每隔两米就立着一个石柱,石柱上嵌着一个个蛇形油灯。这些蛇形油灯造型各异,有的尾巴嵌在柱子里,以嘴为灯座;有的身子镶在柱子里,蛇口张开冲着墓道,以尾巴为灯座;有的盘成一团,以身子作为灯座……墓道的尽头,胖子朝向的是一道青铜大门,和整个墓道大小一样,门的左上角和右上角雕刻着太阳和月亮,中间雕刻着一条盘着身体的双头蛇,两个蛇头分别朝向门上的太阳和月亮。

胖子也搞不懂这什么意思,见自己这边没有异常,转过身子开始和赵建国一起探查身后的情况。

这一边的墓道要长的多,手电根本照不到尽头,两边的布置倒是没有变化,看样子失踪的那两人应该是向这墓道深处走去了。于是胖子给还在盗洞的四个人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下来,开始观察起墓道上的壁画来。但当时部队里文化水平都不高,胖子也是斗大的字认不了一石,古人的记事型壁画又画的很抽象,胖子只觉得画的不错,根本理解不了其中的意思,所以我也不指望胖子能复述出壁画的内容。营地里文化程度最高的指导员去营部了,得明天才回来,但救人要紧,几人也不管周围的壁画,抄起家伙就往墓道深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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