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怪物见他们没了动静,便从石门后走了出来,缓缓的向三人逼近。
老式火药枪的弊端在这一刻显现的淋漓尽致,这种情况下根本没时间给他们装填子弹,现在这几把枪的威力还不如地上的铲子。
张华富此时也冷静了下来,不再射击。他知道若自己手上的这把镜面匣子再打光了子弹,三人就真的只能等死了。于是把枪死死的瞄准着那怪物,想要一击毙命。
那怪物也猜到了张华富的想法,于是停在了离他们三米远的位置,然后四肢着地,身体像是一张充满力量的劲弩般弓起,嘴角露出锋利的獠牙,吐着信子,像一只阴冷的毒蛇般静静的等待着进攻的最佳时机。
此刻空气仿佛冻结了一般,三人一怪互相对峙着,谁也不敢先动。
那怪物的目光突然落到了梁四手上,见血棺上的那颗石头此时竟到了梁四手里,立刻像发了疯一样的扑来。
一旁的张华富立马抓住了这个机会,一梭子弹全部对准怪物的头部打去。德国造的镜面匣子本就口径很大,又离得这么近,其威力可想而知。但那怪物却似铜皮铁骨一般,子弹打在他身上只是溅起了一朵血花,根本没能伤及到他的要害。
强烈的疼痛更加激怒了那只怪物,速度竟比之前还要快上三分,咆哮着向张华富扑去。此时张华富枪里的子弹已经打完,只得狼狈躲闪。但怪物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见自己扑了个空,立刻反手一爪像刚躲开的张华富刺去。
张华富的动作已经很快了,但依旧不及眼前这只怪物的十分之一,直接被那怪物从后面一爪洞穿了胸膛。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梁四和张华贵都还未来得及有所反应,张华富就失去了生命。那怪物的强大使得二人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也顾不上悲伤,直接转头朝着石门处跑去。
人求生的欲望是强大的,在这种情况下二人都爆发出了惊人的速度,几乎是一瞬间就来到了石门处。那怪物也不急着去追二人,用爪子在张华富的胸腔里掏了一阵,然后一把将他的心脏给抓了出来,巨大的力量直接把连在心脏上的血管统统震断。随后贪婪的将心脏塞进了自己嘴里,发出满足的咀嚼声。
刚走出石门的张华贵转头就看见了这一幕,撕心裂肺的痛哭起来。梁四见了心里也很不是滋味,这可是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兄弟啊,就这么变成了怪物的食物,说不伤心是不可能的,但比起张华贵来,他还能勉强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赶忙拉起张华贵朝墓道跑去。
但张华贵立马挣脱了他的手,拾起地上的铁铲,咆哮着朝那怪物冲去。
梁四在原地愣了一下,随后又叹息了一声,转身朝墓道跑去。
梁四从来也没想过自己能跑这么快,几个呼吸间就跑完了百来米的墓道,但那只怪物的速度更快,就在梁四爬上盗洞的瞬间,一阵刺耳的咆哮带着极其浓郁的血腥味就来到了他的身后。下一刻,一只长长的爪子就从墓里伸了出来,在即将碰到梁四的一瞬间,却被死死的卡在了那里。
梁四回头看去,只见那怪物体型实在是太过巨大,墓道顶上那只能容纳一个人通过的盗洞将其死死的卡在了那里。那怪物见自己被卡住,发出了震耳的咆哮,然后一下又一下猛烈的撞击着盗洞。
处在上方的梁四只感觉大地都在颤抖一般,那墓顶的青砖也开始不停的掉落,恐怕要不了多久,那怪物就会活生生的撞出一条通道来,于是不敢逗留,赶忙朝外面爬出。
明月还高高的悬挂在半空,月光下,周围的青山和脚下的河流构成了一幅如画卷般秀丽的山水图。但此时的梁四却再没有心情去欣赏这些,从帐篷里背上背包,头也不回的朝着山外跑去。
故事到这里就完了,许是为了纪念自己的三个弟兄,后来梁四一直都用着这个名号在江湖打拼,四十年过去,成为了如今道上鼎鼎有名的梁四爷。
等石傲南讲完整个故事的时候天已经快要亮了,不得不说石傲南是块讲故事的料,抑扬顿挫都恰到好处,把我们几人都带到了故事里面,不知不觉中,就进到了山林的深处。
胖子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对石傲南说到:“我说老骚啊,你不去当个说书的可真他娘的屈才了,就你这水平,到哪儿不是个腕儿啊。以后等咱哥几个老了干不动了,就去开个茶馆,你每天说上这么两段,那不得比我们现在倒斗来钱多了。”
石傲南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见石傲南不理自己,胖子也不恼,又转头对我说到:“诶,林坚,你见识广,说说那壁画是怎么回事呗,我怎么听着这么玄乎啊。”
“你他娘的能带点脑子吗”我满脸黑线的说到:“这故事从梁四口里传出来,到石傲南这儿不知道中途七弯八扭的被多少人给加工过了,你他娘的也信得进去,指不定梁四当初就是随便在村头刨了一个坟而已。”
一旁的老张也认真的听完了整个故事,在一旁符合到:“这位老弟说话在理,故事嘛,一听一乐的事,当初汉高祖刘邦就顺手弄死了一条蛇,一个传一个,到说书的嘴里就变成了斩白蛇起义,当不得真勒。”
胖子见老张都敢怼自己,没好气的说到:“去去去,你懂个啥,老张啊,不是我说你,这工作还是得踏踏实实的认真干,你现在的任务是带我们进山,咋还听起故事来了。”说着又装模作样的朝四周看了看,嘴里继续到:“我看这四周的景物有点不对啊,你他娘的该没有把我们带错路吧。”
老张哈哈一笑,对胖子说到:“老弟啊,你就把心放肚子里,这条路我每年都要走上几十遍,走了几十年了,闭着眼睛走也是错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