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城,出租屋内。
四个女孩,龙仙儿、舒畅,王瑞,张晓灵,都捂住自己的嘴,尽可能的贴墙站着,不敢出一声气息,不敢动一动,都紧张的看着客厅中的余锐。
余锐满头大汗,气息虚弱,双手按在那个从邙山带回的迷你鼎上。
似乎经过几天,如同婴儿般硕大的人参,已经完全融化在鼎中如火焰般、如气雾般、又如水般的绿色物质中。而这些物质吸收了人参,则几乎完全变成白色,只留存淡淡的浅绿色。
经过几天不眠不休的炼化,余锐似乎已经筋疲力尽,但他仍聚精会神的盯着鼎。
等到,这些物质不断游动,显出透明的白色,完全没有杂质,他才长出一口气,端起鼎,扬起脖子,一饮而尽。
瞬间,这些白色近乎透明的物质进入余锐的身体。迅速流动全身,几个女孩惊讶的看到,这些物质竟然与余锐的血液相斥一般,二者相遇,竟然在余锐裸露的肌肤的血管中燃成金色的火焰。
此刻,余锐的身体似乎变的透明,千万条血管里,流动的全是火,每一根筋脉骨骼,都在火种被炙烤。
余锐脸上露出痛苦至极的神态。
他是为了治疗王瑞妈妈的病,以及张晓灵婆婆的病,拼尽全力的修炼,期待最短时间内,突破狂天炼体诀第九重。
站在旁边观看的女孩,无不脸色惨白,面露不安。
龙仙儿看着这个处在痛苦之中的男子,心中莫名的疼痛不已。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这个男子和她第一次相遇,是在不久前的高峰会,就是在那次高峰会,这个她从来没有见过、一开始还鄙夷看不上的男子,以睥睨一切的桀骜、张狂征服了她。
也许她的内心最深处,是奴性的,深深迷醉那种强悍。反正,从那以后,她就天天想着他。她龙仙儿不是名花无主,从小就和京城大世家余家定了亲的,是属于别人的媳妇。而余锐,不过是乡村青年而已。但就是这个和她身份悬殊的男子,让她从内心中想追随,他喜,她喜。他痛,她痛!
舒畅眼中是复杂的神色,这个人她几天之前,从来没有见过。但她这几天从别人的只言片语,基本上能描募出这个男人是什么样的。但越是这样,她越是在心中不断告诫自己,和这个人所谓的婚约,是愚蠢的舒庆春办的蠢事,自己是无辜的,婚约是荒唐的,这件事情是可笑的,与这个人有婚约,我应该感到屈辱才是,因为,这个人和另一个小城姑娘也有婚约.....
因为如果不反复强调这些,她会完全忘记这些,事实是,她一点都不感到屈辱。反而心中窃喜。这个男人仿佛有致命的神秘诱惑,她就是那个扑火的蛾。而且,她一点都不担心,无论是长相,还是家世,那个小城姑娘完全不是对手。此刻,看着这个男人如此痛苦,她渴望了解他,又浮起强烈的嫉妒,他是为了那两个女孩,王瑞和张晓灵在受苦,而不是为了自己。
王瑞呆呆的看着余锐痛苦的脸,完全无法描述自己复杂的心情。她只觉得,自己以后就是这个男人的了,从今之后,他就是卖了自己,杀了自己,自己都不会有半点怨恨的。
张晓灵看着余锐,心中浮现出荒唐的感觉,这个男人让她感觉到十分熟悉,熟悉的像是从小就在一起的样子,但这个人只不过是不久前才相识,以前完全不认识。他和自己唯一的交集,就是他的名字,和自己童年时的玩伴同名不同姓。看到这个之前从来素不相识的男人,为了婆婆的性命去拼,心中有的只有感动。觉得只要把婆婆的病就好,以后无论如何,都报答不完他的大恩。
突然,余锐一口鲜血吐在地上,浑身血液中的金火慢慢熄灭。
身上如同被水浇透了一般,全是汗水。
但是此刻,余锐心中畅快无比。邙山聚宝汇上见到的仙师,只不过是个招摇撞骗的老道,这个道人混了一辈子,长了白毛,不知从哪儿阴差阳错学到一些浅显的符箓之术,加上惯用的障眼法,糊弄一些凡人还行,在上下几千年最惊才绝艳的狂战天君面前,那显然不够看。即使是余锐修为薄弱,真力细微,只有修炼到极处的武道攻杀之技术。但只是略试牛刀,以坚韧的心型,借力用力,借助仙师虚幻的障眼法,玩出更炫更威武的幻景,将所谓仙师吓的心胆俱裂。然后,那个神秘的鼎和千年人参就归他了。
这个鼎类似于萃取具有灵气的地华之物的灵气。寻常修道者是直接服用,用修炼的法诀取灵气,不禁费力,有时候还伤害肌体,关键是耗时,即使有千年人参,如果余锐正常用狂天炼体决修炼,也得一两个月。
但有这个宝鼎就不同了,打个比方,前者如同人工萃取果汁,而有了宝鼎,就是用机器萃取果汁,效率提高几十倍。所以,只是几天功夫,借助千年人参的灵力,余锐强行提升,一跃而上狂天炼体第九重。
虽然看起来虚弱无比,但此刻,余锐是前所未有的强大。
看到余锐跌倒,吐出的鲜血染红衣襟,
龙仙儿惊叫一声,第一个冲上去上去,扶住余锐,眼中含着泪,“你....你不要死。”
余锐虚弱的将其推到一边,“臭丫头,天天咒我死,到底什么心思,滚一边去。”
舒畅不知怎么,竟然比王瑞两女动作还快,扶住余锐的另一边,“余...大哥,你怎么样?”
余锐奇怪的看一看她,“没事,应该是成了。明天,咱们去医院,给老人治病!”
商州第三医院。高干病房。
一片静寂。
这已经是第七天,余锐捻起两把银针,分别小心的扎在王瑞妈妈和张晓灵婆婆身上。
立刻,一股淡淡的雾气,从两个人的身上腾起。
银针在余锐的手中,居然化成灵动的银蛇,钻进她们的体内,消失不见。
时间在挂钟的滴滴答答中不断逝去。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余锐才开门出来,淡然的对忐忑不安等待的王瑞、张晓灵说,“好了,安排阿姨和婆婆,进行全面检查。”
医院CT室。推着病床的护士,高喊着,“让一让,让一让。”
但这是中原为数不多的水平较高的大医院,走廊里还是有拥挤嘈杂的人群。突然,走在前面的王瑞妈妈的病床走不动了,原来,对面也来了一个病床。撞车了。
王瑞妈妈已经苏醒,看到对方堵住自己的道路,从来得理不饶人的王瑞妈妈立刻骂道,“闪开路了,衰仔!”
对面推着病床的是个年轻的医生,众人认得,这个医生正是那个与余锐产生冲突的老医生的弟子,当初,这个医生也在场。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年轻的医生冷哼道,“我师父的医术,那是连省领导都赞扬过的,只有那些不感恩的白眼狼,才恩将仇报。哼!我告诉某些人,让我师父治,还有康复的希望,那些恩将仇报的穷鬼,一看就知道,定然保不住命。查一百次都没用。”
“你说什么?”王瑞立时怒了,张晓灵也怒视着这个医生。
余锐拦住他,冷笑着,“查了再说。”
十五分钟后,年轻的医生失魂落魄的站在CT室门口,脸上带着被扇的通红的手指印,喃喃的说,“不可能啊,不可能啊,晚期,都是晚期啊,恶性肿瘤,不可能消失的啊!居然全都没有了,和正常人一样,这不可能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