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海宁的小嘴很甜,笑着对洛瑶说:“姐姐,你真漂亮。”
伸手不打笑脸人,洛瑶本来有点火气,大有想和苏海宁一比高下的意思,但是此刻她的火气没了,反而有点担心地看着苏海宁。
苏海宁拉着洛瑶的手问长问短的,洛瑶很配合,有问必答,有时候还担心地看向我,我不知道洛瑶在担心什么,有点茫然。
待苏海宁和苏琳达坐了下来之后,洛瑶把我拉进厨房,压低声音说:“你的朋友不对劲,她体内有一股死气。”
“什么?”我震惊地看着洛瑶,双手不自觉抓住了洛瑶的手臂。
洛瑶说:“我的感知灵敏你是知道的,我感觉到她体内的死气很浓,不像是活人,可能是活死人,就算她的意识是你的朋友,但是身体已经死去,只是一具行尸走肉而已。”
我整个人都傻在原地,脑子里一片空白,记起昨天苏海宁一直都没有喝水吃东西,总是说自己不饿,胃不舒服,原来是她的身体出问题了。
活死人有很多种,有异类顶着人皮襄混在人群之中,也有借尸还魂的未知存在,这种存在有人说是鬼,有人说是别的东西,谁也说不清。还有一种是身体有死气,肌能已经丧失,但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还可以活动,据洛瑶形容,苏海宁属于最后一种。
苏海宁是原来的苏海宁绝对没有错,样子虽然变化很大,但是她的眼神,她的语气我都记得,还有不经意的小动作我也记得,我无法想象她是个死人。
洛瑶说:“具体的情况你自己问她吧。”
我点头,洛瑶一起把菜端出去。我没有表露出难过,想和苏海宁好好了吃一顿饭。
不出所料,苏海宁什么东西也不吃,连水也不喝,只是陪我们聊天,我没有多问。以后我也不会去问,如果她不说我这辈子都不会问,活死人对我来说陌生的领域,无法触及的领域,我不了解的东西不会装着了解,只希望苏海宁一切安好。
洛瑶要留苏海宁在家里住,说不希望朋友过来了还住酒,反正家里有客房。在洛瑶的坚持下,苏海宁半推半就是留下了。
苏琳达因为有事和我商量,也一起搬过来,我家很久没这么热闹了。
我和洛瑶都知道苏海宁的情况,不过我们都没有问,只是陪着她,苏海宁有时候会问我是不是奇怪她不吃东西,我只是苦笑一下,没有追问,我真的害怕从她嘴里证实我们的猜想。
罗昊回来了,他见到苏海宁之后非常高兴,女神前女神后的。有罗昊在,气氛就轻松很多,有时候我们三个一起在天台的小花园里谈天说地,说起以前的日子,苏海宁很向往。
“要是可以回到那时候就好了。”
我说:“时间流转,不复还,人只能往前看,回头不得啊。”
罗昊笑着说:“哥,你在我女神面前装什么装,你是怕想起怎么打我的女神,你愧疚了吧?”
我说:“我后悔那时候没多抽你几鞭。”
我人三人坐在长椅上,苏海宁靠在我肩膀上,不断地跟我说着话,似乎想要把这么多年一积聚的话都要马上说完一样,很多时候我都是静静地听着,没有插话,罗昊也是,他从我凝重的神情中似乎嗅到了什么,再联想起苏海宁的怪异,他也沉默了。
苏海宁突然之间没有了气息,直接倒在我怀里,她的身体是冰冰的,就像死去多时人尸体。
我抱起苏海宁,把她抱起二楼的客房里,苏琳达在房间里面,看到我抱着苏海宁回来,她马上从站起来,从行李代里拿出向瓶药水,用医用针打进苏海宁体内。
这次我忍不住问苏琳达了:“她到底怎么了?”
我的声音有点悲,我是用好大勇气才问出口的。
罗昊早已经慌了神,和我一起看着苏琳达。
苏琳达说:“海宁之前去过叫十万大山的地方,从那里回来之后就变成这样,需要打一种草药的药水才能活动,如果药力耗尽,她就会失去一切生机,要在两个小时内注射这种药水,要不然她的身体会腐烂。”
罗昊听到这话,他吓得软倒在地上,如果说的不是苏海宁,他可能连眼皮都不会跳一下,但是自小到大他都把苏海宁当女神一样崇拜,现在突然听说苏海宁成了一个活死人,他一时间接受不了。
我对苏琳达说:“我搞不清她现在的状态,她算是死了还是没死?”
苏海宁突然睁开眼,可能是药力生效了,她坐了起来看了我一眼:“活着的死人啊,你见多识广应该知道世间上有这种人存在,有很多人死了,但又不甘心变成活着的死人,他们都会想方设法地保住身体不腐……!”
我打断苏海宁的话:“别骗我,你的体内有一股死气,这股死气是造成你现在这状态的主要原因,你并没有完全死去,但是又不能算是活人,你究竟去了什么地方?”
我从药水猜测出洛瑶现的情况,感觉还有一线生机,她身上有死气,但是肉身未腐烂,只是肌能停止,需要药水来维持而已,如果找到方法,也许能逆转死亡。
我对苏海宁说:“把一切都告诉我们吧。”
苏海宁伸手抓住我的手,另一只手伸向地上的罗昊,罗昊连忙抓住,苏海宁一用力把罗昊从地上拉了起来,她没有放开我们的手,就这样拉着。
“那时候我以为我死定了,后现我妈妈找了一个老师父,那老师父给我开出一种药水,我才能活死今天,不过死气已经遍布我的身体,这些药水很快就会没用了。”
我说:“凡事必有因,你现在的情况是什么造成的?”
苏海宁说:“你们有没有听说过无限影楼?”
我一只这四个字当场变了脸色,罗昊没听说过,他愕然地看向我。
我说:“无限影楼大山之中自然产生的一种山体,外形似楼,有无数个楼层,层层相通,直通地底深处。这种楼隐藏在某座大山的背面,跟影子一样,很难寻找,就看见到了也不一定能发现。有人利用这种山体的特征建了墓穴,其中最著名的明朝崇祯皇帝的墓。”
对于历史罗昊还是懂一二,他说:“崇祯不是自勒于煤山么?”
我说:“那是史书上面的,其实死的只是他的替身,他和两个妃子,几个太监潜逃去了大山之中,进入了他早就准备好的避世地。可惜有太监背叛了他,他的行踪被人得知,清兵追来,他不得不逃入无限影楼之中,在早就准备好的墓里自杀。”
苏海宁说:“崇祯墓就在我去的那个无限影楼,我进过他的墓里见,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一件陪葬品都没有,孤身一人,一个皇旁死得如此寒酸真少见。”
苏海宁一打开话匣子就说个不停,她不断地说那个无限影楼如何难找,进去的路如何艰辛,就是没有提到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我和罗昊都没有追问,虽然我们心里都很急着想知道,可是我们都不会追问,这是我们之间的默契一如以前年少时那样。
苏海宁突然停下来,看向我,然后对苏琳达和罗昊说:“你们先出去,我有话跟林海说。”
苏琳达和罗昊走出房门,顺手把房门关上。
门刚关上,苏海宁就扑入我的怀里,紧紧地抱紧我。
“我终于抱住你了。”
“你什么时候想抱我,我都会站着不动,任你抱。”
苏海宁抬起头,她的眼中悲伤无限,但是没有眼泪,只有悲意,如果她的身体没有出现问题,也许此刻她已经泪流满脸。
在我眼中,苏海宁还是那个需要我去担心,需要我去保护的女孩。
我说:“告诉我怎么回事,我一定会找到逆转的方法,如果没有其它方法,我去冥河找蜕凡池,冥河那里还有蜕凡池。”
登仙村的人是冥河出来的人,蜕凡池里的石材和药水都是从冥河中带出,冥河里有更大的蜕凡池!
苏海宁说:“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不过,林海,无限影楼里面的东西不是人可以去触碰的太危险了,我只是碰了一下,那棵玉树就成了这个样子,要不是我妈妈急时把我拉开,我可能已经死了。哦,不对,我已经死了,只是意识还留在身体里,身体用药来维持而已,不算是活人。”
我想扶苏海宁坐下,但是苏海宁坚决不坐:“我怕这次之后再抱你就没有勇气了,你的女朋友这么漂亮,比我漂亮很多。”
我说:“那你就抱着吧,不过你要把事情的经过告诉我。”
苏海宁点头,开始说起她在十万大山经历过的事。
苏海宁和她的妈妈丁带娣一起去了广西的勾漏山,也就是传说中的十万大山。
母女俩人还是像以前那样,到处去寻找一种叫星龟的阴类生物,星龟是一种甲虫,只有在墓穴中出现,需要找到它就得去墓穴找,越是古老的墓就越有可能存在星龟。
星龟是一种药引,丁带娣找星龟是想用星龟作引,给苏海宁治一种先天性的病,这种病会在十八岁爆发,死亡率高达百份之九十。
两人去十万大山之时,苏海宁快要十八岁了,她们已经没有时间,只能硬着头皮闯进入了无限影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