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不明道:“魔刀门行事在别的修真门派中显得诡异无比,实在很难令正道门派认可,所以,历代都是隐居在外人很难寻到的地方,从不参与任何纷争,江湖间自然少有传闻。知道魔刀门由来的世上只有少数几人,易照天是后来入门的,这个秘密他确实不知道的。他是因为立下大功才被破例提拔为长老的,但是还没等到他接触到门中秘密,魔刀门就被迫解散,他经历了魔刀门最为风光的几年,后来被迫流落江湖,过的想必甚是艰难,他生出异心,也是情有可原的。”
姚依真耻笑道:“像他这种人,在别人风光的时候就摇尾乞怜,在别人落难的时候就落井下石,有什么值得原谅的!”
幽不明叹了口气,道:“你说的虽然是实情,但是想到他以前在门中的作为,实在是出众,如今想来,实在是很难对他恨起来。”
“怪不得魔刀门会土崩瓦解,定然是容忍这种人在门里的缘故!”姚依真不客气的说道:“如此养虎为患,都是你们顾念情意,优柔寡断所致!”
幽不明似是不愿和她在此事上过多纠缠,叹道:“不说他啦,如今最重要的事是怎么寻找少主下落才是?”
姚依真奇道:“你不是说他被茅山掌门抓走的吗?当然是上茅山救人啦!”
幽不明道:“我看他的去向和茅山方向恰恰相反,我们到茅山去,可能不会有什么结果,这茫茫天地,谁知道刘混康会到哪里去?须得搞清楚他抓少主的目的是什么,才好猜测出少主的下落。”
姚依真渐渐明白,魔刀门崛起江湖实在不是一朝一夕之力,门中像幽不明这样的高手不乏其人,王尘的父母定是不世出的奇才,如此底蕴,令天下修真门派束手无策也是有其原因的。只听魔刀门的名字就知道,无论是修行方式还是门派组合,都与正统的修真门派大相径庭,其他门派不容他们,也是事出有因。
姚依真问道:“幽长老,你说,尘弟的父亲,你们的门主,他现在是生是死?既然魔刀门历代都是隐居修行,他为何引起天下修真门派的围剿?难道他是想称霸修真界吗?”
幽不明道:“这个不好说,门主一脉,从第一代就神秘莫测,和那把传承的魔刀大有关系。只有找到少主,再寻回那柄魔刀,才能解开谜团。门主的生死和魔刀的下落都是少主应该解决的事,我们做属下的,只能全力帮他。”
姚依真道:“既然如此,幽长老,你有什么打算?”
幽不明道:“单凭你我之力,寻找少主无疑是大海捞针,只有联络各地魔刀门的兄弟,共同寻找,才能尽快得到少主的讯息。”
姚依真知道他说的也是实情,自己无论怎样着急也是无用,与其自己漫无目的的找寻,不如采取幽不明的方法要好得多。
她对幽不明躬身道:“那就多多仰仗幽长老啦,一有尘弟的消息,定要及时告诉我。”
幽不明看着她道:“少主和你患难相交,对你极是在意,我看,那个卢柏川定然不会轻易放过此事,你一人寻访少主下落,危险的很,不如随我一起寻访门中兄弟,人多也好有个照应。”
姚依真黯然道:“也只好如此了。”她想起‘五彩人魔’的恐怖身手,到现在还是心有余悸。要不是刘混康把王尘劫去,事情还真的不好说会怎样。也许,刘混康劫走王尘,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临出卢府的刹那间,他看到姚依真急速追了出来,只是和她距离越来越远,渐渐看不到她的身影。这老道飞行的速度着实不慢,凛冽的寒风在王尘身侧刮过,衣衫被疾风拉的笔直如剑。
那老道单手抓着王尘,纵身疾驰,一言不发。王尘看着他宛如逃命般的前行,不由奇怪,刚才他一掌把赤魔打得毫无招架之力,修为必定不凡,为何还这么不要命的疾走?
他张口道:“道长,你要带我去哪里?”谁知,声音一出,被疾风带的迅速无踪,半点也没传到老道耳中。
王尘见老道毫无反应,略微思索顿时醒悟,这样说话他怎会听到?自己真元被他禁锢,身不由己,难以运用真元送出话语,一时间怎能相问?
又前行了一段时间,王尘忽然灵机一动,心道:“我只是被他禁锢真元而已,身上修为还在,居然还这么傻啦吧唧的毫不抗拒,任由他带自己不知要去哪里干嘛?”想到这里,他调动体内金丹真元,向老道透进体内的真元猛地冲了过去!
那老道单掌抓他肩头,真元在他少阴经、太阴经、阳明经三条经脉中透入,控制他的身躯,王尘真元首先从肺经猛地反击出来,顿时令老道猝不及防之下,差点松手!
老道转头看着王尘,怒道:“小子,这么不老实,不想活啦!”他声音清晰入耳,看来疾风带不走他灌注真元的话语之声。
王尘道:“我哪里是不想活了?你总得告诉我要去哪里吧?”但看着老道一脸茫然的神色,多半又是没有听见自己的话。
老道虽然没听到他说什么,但也看到他不住张嘴,想必有话要说,于是笑道:“你稍安勿躁,到了前面我们下去再说。”转头又是向前疾驰。
王尘见他又不理自己,对这种挟持自己的感觉甚是不爽,不但不听老道的话,真元反抗的越发变本加厉起来。
老道立即察觉到他的反应,不由又惊又怒,但又不好伤他,若是任由他挣扎下去,难保自己一不小心松手,这小子看似不会什么飞行之术,要是从空中掉了下去,怎么还会有小命在?没奈何,老道急速落回地面,停到一处山梁之上。
老道稳住身形,放开王尘肩头,奇道:“你不要命的挣扎不休,到底想要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