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得很有劲儿,看这样,她的力气一时半会儿是不可能消耗殆尽的。我欲要逃跑的心,也将要变成痴心妄想了!
拖着拖着,距离村长家的房门前就越来越近了,于是,就听她扯起大嗓门喊了起来——
“村长!快开门!我给你带来狗肉火烧来了!”
“啥?!”她居然把我当成了一条死狗了!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太不像话了!太不像话了!
“村长大哥,听见没有啊!咋,在屋里和大嫂干啥坏事呢?”她的声音变得极其高亢,都能传半个村屯。
接着,只听“吧噔”一声,村长家屋里的灯亮了,随即一大面子灯光透过遮挡窗户的窗帘洒向了院子内。就这么,院子里也跟着亮了起来。
她看屋子里的灯亮了,然后向上一用力,就把我提了起来。
我被她这么冷不丁地一提,没站稳,随即就向后一栽楞,差点没再摔倒。
她急忙又拉我一下,这才使我站稳。
随后,这扇向外开的房门就被村长打开了。一看村长就是刚从被窝里爬出来的,因为他还没来得及穿裤子,下身只穿一条天蓝色的三角裤衩,两只雪白的大腿,赤裸裸的,在灯光下,暴露无意。上身,光着膀子,披件乳白色的短袖衬衫。脚上,趿拉着一双自己做的布拖鞋。
当这位大姐看村长穿成这个样子的时候,脸忙别了过去,整张脸就手就臊得通红通红的。
“这么晚了,你们来找我有事吗?”村长看着我问。
我刚要回答,她立即回过脸来,也顾不得什么害羞不害羞了,急急地说:
“有,村长!”
“那快屋里说吧!”于是,村长就把我们请进屋里了。
跟随着村长一起进了屋,从房间内的装饰和摆设上,看得出来,村长家过得还算不错。雪白的墙壁,可能被抽烟熏得,已经发了黄,天花板因为是黄颜色的,因此,看不出来,只是上面密密麻麻的布满苍蝇拉的屎;西墙,距南墙十五公分处,张贴着一张绘着山水图案的壁画;同样是西墙,正中间,有一扇门,是通往另一间房的门;那间房里,漆黑一片,没有人居住;这间房的南面是窗户,窗户用粉色的窗帘遮挡着;北面,自东向西,摆一张梳妆台,挨着梳妆台的是一副朱红色的衣柜;东面这头,也就是门边这面,摆放两幅紫檀色的座椅。显然,这间是卧室,因为南炕上铺着一副单人的褥子,地上也没有摆放一双鞋。
由此可以判断,村长是一个光棍儿,因为他很懒散,炕上,座椅上,哪儿哪儿都堆放着脏衣服,地板砖儿已经被灰土糊得挺厚一层了,如若再不拾掇,就拾掇不出来了。
可令我感到极其纳闷的是,既然村长是光棍,那这位大姐刚刚为啥要说“和大嫂干啥坏事呢?”莫不是有意再和他开玩笑?开玩笑也没有这么开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来来,快坐,快坐!等一下,我先去给你俩倒杯水,你俩慢慢说,啥事?”
就在村长欲要转身出去,大姐忙拦住他说:
“我们也不坐了,也不喝啥水了,我有要紧事,找你!”
“别急,别急,慢慢说,慢慢说。”村长说道。
“大哥,你赶紧把开老宅门的钥匙给我!”
“大半夜的,你要开老宅门的钥匙干啥啊?”
“我那老死头子,才刚钻那里边去了!”
“啥?钻那里边去了?!咋回事啊?”
“我来不及和你细说了,快把钥匙拿给我吧!我怕去晚了,就来不及了!”
“可钥匙不在我这啊!”
“不在你这,在哪儿呢?”大姐急得直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