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我突然想起那天早上我做的那个梦,还有那封密名信里的内容。
“没错!我就是被那所老宅吞食的女人!你为什么不救我?为什么?……”
“我……我……”
“今天你就要为不救我付出惨重的代价!”说着,她两只长长的胳膊就向我伸了过来,然后就掐起了我的脖子,两只手像冰一样,不光冰凉,而且凉得刺骨,像把老虎钳一样死死地掐着。
看来,这是要置我于死地了,这里将是我命运终结之地!我拼命挣扎,舌头伸的老长,就像有人薅着我的舌头往出拽一样,我的舌头像皮筋儿一样越拉越长。眼睛也欲要发直了,白多黑少。而我仿佛心有不甘,双腿还再不停地乱蹬着炕席。由此证明,我是被他们放到炕上的。我双手也在往下拼命地弄她如老虎钳一般的双手。
这时,我眼睛的余光竟然看到了马龙也躺在我的旁边。于是,我赶紧腾出一只摆弄老虎钳的手,去拉马龙。只见马龙躺在那里,怎么拉也拉不动,像睡死了过去一样。就在此时,我眼睛的余光依稀也把整个房间的轮廓看清了,我躺的是火炕,跟东北农村火炕是一模一样的。可刚刚除了我和马龙被抬进来外,应该还有一个人?那个人哪去了?于是,在这黑魆魆的房间里,我模模糊糊地看到地中央摆着一张大床,但我看不见床上是否躺着人?因为床被一张白色的布幔遮挡着。
“周老师,”眼巴前儿的这位女鬼说话依然是咬牙切齿说的,说的依然那么狠,那么毒,“我不光要掐死你,还要一口一口吃掉你!并且连渣儿都不剩!”
听了此话,我不知哪儿来的勇气,哪儿来的力气,不但把女鬼的手扒弄开了,而且还把女鬼推了个趔趄。我也来不及捯气儿了,腾地从炕上爬起来,立即赤着脚下了地,就在我准备往外跑的时候,仍不忘拽了一下旁边的马龙。可无济于事,拽不起来,白费劲儿,拉倒吧,我不再救他了。救不出他,我准备把床上那个人救出去,可当我撩开白色布幔,一看,床上根本就没人,不过,从床上脱下来的衣服,可以知道那是董玉湖的衣服。我以为她看女鬼来了,鸟悄儿地逃走了。可当我开门时,这才发现,门是反锁的……
这门怎么能是反锁的呢?如果不是反锁的,我怎么没拽开呢?或许是从外面上了锁了呢?于是,我就向外猛地推了推,没推动,一点也没推动!接着,我就向后看了看,不看不知道,这一看,可把我给吓赖了!
只见那个女鬼,正张牙舞爪地向我扑来!
“妈呀?!”我刷地吓一身冷汗,然后就赶紧慌慌张张地,再次地一推一拽这扇门。这时,我用眼睛向下一看,方才发现,这门果然是从里面反锁的!为什么,才刚我向外推没有推动?因为这扇门是向内开的。
“我看你这回还往哪跑?受死吧!”说着,她就向我扑了过来。接着就听像往木板上钉钉子的声音。
“啊,不要!!!”我吓得像一滩烂泥一样随即就堆坐在了地上,然后死死地抱起了头,闭起双眼,蜷缩成了一团,豆大的汗珠不停地顺额头直往下淌。过了好长时间,她也没对我痛下毒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于是,带着这种疑问,我战战兢兢地,忐忐忑忑地拿开抱着头的双手,然后微微睁开双眼,头稍稍向上一仰。我说她咋迟迟不向我痛下毒手呢?原来,她十根手指像钉子一样死死地扎进了门板里;她在用力地往出拔,怎么拔也拔不出,急得她直跺脚,甚至都要抓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