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睛微微一转动,使我不由忽啦回想起这样的一段话——
“后来,她和村上来的一个拉胡琴儿的跑了。大概过了七八年,她又回到了老熊身边。回来后,她就变了一个人,变得疯疯癫癫,特别是一见到小孩儿,就没了命的撵!村上那些有小孩的妇女,抱着孩子出来,只要一看到她,就赶紧躲的远远儿的。老熊没办法,也看不住她,就在家中找来一根大粗绳子,把她给拴在自家的柱脚上。被拴上的她,整天嗷嗷嚎!我一听到这声儿,心里边儿就特不得劲儿,可难受可难受的了!都是我不好,把她害成了这个样子!……”
当这声音渐渐消散,使我不意间把李师傅连同那个白衣鬼联想到了一块儿,接下来,果然就证实了我这一联想。
“吱呀”一声,村委会的门轻轻地开了,像被风轻轻吹开的一样,紧接着,就步履轻轻地走进来一个人。这个人走进来的时候,所有听拉胡琴的乡亲们都不由得把目光投向了她,并且把那围成的圈也渐渐地展开了个半圆,能容一个人通行。看着她的目光,都是傻傻地!特别是从村长身边经过的时候,村长不光目瞪口呆,就连整个人都僵住了,就如同一个木头桩子似的。白衣鬼顺着村长身边擦身而过了!她向拉胡琴的缓缓走去,奇怪的是,她的目光也是傻傻的,她走的时候,就像白骨精用手指勾着那位村妇那样的走着。而这个时候的李师傅,却像日本鬼子见到了花姑娘似的,睁着他色眯眯地眼睛,一副垂涎欲滴地样子。
怎么会是这样?记得村长说过,这个白衣鬼已经蹽进老宅里边儿了,后来就奇迹般地消失了的?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呢?她的突然出现又说明了什么呢?莫不是她故意藏匿起来的?为的就是等到这一天?我的眉头又越蹙越紧了,又即将要拧成一股绳了:她的出现,跟刚刚的舒婷又有怎样的联系呢?真可谓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搅得你脑子无非平静,一个问号接似一个问号的蹦蹿出来,即将都要挤破了头!这叫我怎能不抓狂?人在想不起一切问题的时候,是最为烦躁的!近乎于疯狂!我现在就是这种状态。
就在白衣鬼距离李师傅还有一步之遥的时候,村长突然醒了过来——
“衣衣,不能啊,不能啊,你不能再跟他了!你给我回来,给我回来,给我回来!”
村长真的僵在那儿了,这个时候的他,只能向白衣鬼伸着他长长的胳膊,却不能动半步。这又是怎么回事?谁向使了定身法了吗?再者,谁又会使用定身法呢?真是用常规的理论解释不通啊!可又细一想,自打我来到这儿,接触这个案子的时候,哪一件事又是常规理论所能解释得通的呢?
“哈哈,少增,衣衣到什么时候都是我的!不论我以往怎么对她,她始终属于我!哈哈!你就趁早死了这条心吧!”李师傅仰天长啸,说着这既带有讽刺又具有挑战意识的话。然后他就向白衣鬼伸过手去,准备一把把她拉过来,抱在怀里。
可就在这时,“咣当”一声,村委会的门被一脚踹开了!进来的人,竟然是老熊?!
“爸,你怎么来了?!”熊飞龙一看到老熊浑身上下灰头土脸的走进来,就好生奇怪!
是啊,他怎么来了?他不是被熊飞龙装进棺材里,埋在了他家后院了吗?怎么会出来呢?怎么可能出得来呢?瞬间,我的脑海里蹦出了好多问号,像冒金星一样,全都蹦蹿了出来,一个接似一个。
老熊并没有回答儿子熊飞龙的话,一进来,就死死地攥紧双拳,气呼呼地直奔李师傅去了。一奔到跟前儿,就先拉了下白衣鬼,然后就猛地把她向后一甩。
白衣鬼被他这么一甩,造了个趔趄,迅速地向后倒退了两步,然后立即站稳了。站稳后的她,就跟傻子似的,仍一句话也不说。
把她甩一边后,老熊就不由分说地一把就抓起了李师傅的衣领,这一抓,李师傅被勒得脖粗脸红。老熊和他对视着,目光如炬!
另一边的村长好像很解气似的,不停地唆使着老熊:
“老熊,给我揍他!揍他!往死了揍他!!打他个满地找牙!!!”村长恶狠狠地说着,就像和他有莫大的冤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