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喊了这么一声后,转身,撒腿就想仓皇逃窜。
可我刚一转身,刷地一下,就感觉,后面有一只冰凉的手,抓住了我的衣领!那种冰凉,就像突然有人趁我不备从我的衣领向我的脖颈后扔进去一块儿冰块一样,从脖颈处直至蹿到后脊梁处,使我不由猛地打一哆嗦!
“啊,不要!”我死死地咬着牙,咧着嘴,紧紧地闭着双眼,大喊了这么一声,浑身也随即哆哆嗦嗦。
“周老师,你怎么了?哪儿去啊?”
“周老师?”不对呀?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这一疑问,一形成,我的额头就慢慢,慢慢蹙了起来,然后眼睛也慢慢睁开了,随即就转动了一下,结结巴巴地问道:
“你你你是谁?”问话的时候,我下面的两只腿依然在打着哆嗦,像筛糠一样。
“你回头看看,不就知道了。”
我心想:你还真挺能卖关子的!于是,我就又闭起了眼睛,然后慢慢地把身子扭转了过去。接着我慢慢地就把眼睛先睁开了一条小小的缝儿,模模糊糊地,我看到,眼前,并不是那个穿着黑色雨衣,戴着黑色的雨帽,嘴大大地张着,一副垂涎欲滴的样子,从嘴里滴出来的全是血的长着骷髅头的人?居然又换成了赤身裸体的熊飞龙了?这咋这么快?都赶京剧里面的《变脸》了,变得也忒快了!
我刷地下把眼睛大大地睁开了,然后用袖头又狠狠地擦了下,再次地瞪大了眼睛,看了看,没错,就是熊飞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我看到的就不是真的?怎么会?我明明感觉到刚刚他穿了裤子的?怎么这会又脱了呢?脱得怎么会这么快呢?只在一眨眼的功夫?这种神速又是怎么练就成的呢?真令我感到难以置信啊!
“你不是,不是,不是,……”接着,我就抬起右手,用食指指起他来。
“周老师,你怎么了?”熊飞龙笑着发问,“我是谁啊?”
“你你你……”我支支吾吾地回答不出了,因为我不能把刚刚那没影儿的事说给他,毕竟那个长着骷髅头的人没有站在我的跟前,就是我把刚刚感觉到的说给他,他也不会信的。
“你这是怎么了?蒙了吗?我不是熊飞龙吗?”熊飞龙仍笑着说。
“我我我……”我放下了手,不再指对着他了,然后慢慢地低下了头,轻轻地摇了摇,又蹙起了眉:怎么会这样呢?怎么可能是这样呢?我脑子现在一片混乱,充满了质疑,一切的一切都难以捉摸,就如同浆糊一样,搅得我脑子一团糟!
“你这是到底怎么了?”
“啊,”我抬起头,迅速展开眉头,装出一副“没事”的样子说,“我没事儿。”
“真没事儿?”他带着疑问看起我的脸。
我摇头:
“真没事儿。”随即,我就侧过身去,抬起右手,抓挠起了头发,再次蹙起了眉:难不成我的眼睛又欺骗了我?它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的来迷惑我呢?如果不是真的,它又为什么要让我看到呢?并且看得还那么真?清清亮亮的?难不成它这样是在有意向我暗示着什么?那究竟在暗示着什么呢?
“村长,你看!”
接着,刷地一下,在我们的四周,就出现了一些人,把我们全全包围了!他们个个都打着火把,火把把这个地方照得如同白昼一般。
随后,我和熊飞龙就背靠背起来,然后迅速移动起了头,看起了他们。
他们个个都穿着黑色的雨衣,戴着雨衣上带有的黑色的雨帽,脚上也都穿着黑色的雨靴,一双双如箭似的眼睛毫不留情地射向了我们,就像我们干了什么不该干的事情一样,亦或是违反了他们村上最大逆不道的村规一样!
北面,一排人群中的当间儿一个男的,右手打着火把,长长的左胳膊向我们伸来,站在村长的右边,像一位奴才似的,向村长打着报告!
“飞龙,他他他们这这这是要干干干什么?”我小声地,磕磕巴巴地问贴在我后面的熊飞龙。
“我我我也不不不知道啊。”熊飞龙也磕磕巴巴地说。
“不不不会是我我我们触犯了你你你们村上的什什什么村规了吧?”
“不不不会,也也也不可能。再者,我我我救我媳妇,天经地义!咋会违反村规呢?”
“那那那这阵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