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到处是散碎石块,这个墙洞可能是被炸药之类的巨力炸出来的,洞口大小完全够三人并排通过。
我看了大头一眼,他跨过了碎石,从洞口进去,“这里发生过战斗,可能有我们的人。”
我瞬间就懂了,有人就代表出去的路线、食物、武器,这些都是我们急需的东西。
穿过墙洞,透过微弱的光线,我眼尖地发现地上不仅有石块还有无数的子弹壳,有的石块上溅有点点血迹,而且地上一条明显的血迹一直蔓延到前方的拐角。
“是照明弹!”
我和大头往里走了几米,拐了一个墙角,看见一颗照明弹在角落里燃烧着。
另一边躺着一具尸体,面朝下趴着,肩膀血肉模糊。
这家伙竟然没有被怪物拖走,我有些好奇他是什么人,刚要走过去,大头已经在那尸体旁蹲下摸了起来。
“这家伙饿坏了。”大头的样子简直像个强奸犯,他摸了半天没摸出东西,竟开始撕衣服。
“大头,别丢人!我们把他翻过来再说。”
“是陈天这混蛋,哈哈,死的好!”大头看到这人的脸,愣了好一会儿,大笑起来。
这具尸体被翻过来后,脸上的长长的刀疤让我一眼就认出他就是陈天。
“唉,没想到程鹏还活着,你却死了。”大头笑了一会儿,忽然叹息起来。
“等一下,他好像还活着。”我手放在陈天右颈动脉,有微弱的跳动,急忙给他做起心肺复苏。
“咳咳…”陈天弓起身子咳了起来,肩膀伤口又溢出血液,我将他的衣服下摆撕下,给他包扎起来。
“没死?真他妈倒霉。”大头惊讶地看着我熟练地急救技巧,一脸晦气地感叹道。
不过大头手没收回,转而向陈天内衬摸去。
一只手按住了大头的贼手,“咳,巧克力在裤兜里,别乱摸。”
“真的?”大头似信非信地从陈天裤兜里掏出一个被拆掉包装的盒子,里面是一片片的块状巧克力,还剩一大半。
“嗯,味道不错。”大头不客气的将这盒巧克力占为己有,他往嘴里扔了几片,又给了我几片,剩下的连同盒子收了起来。
我一口吞下了这几片巧克力,空荡荡的胃里终于有点东西了,想我一向吃穿不愁,什么时候受过这种苦,回味着口中那种香甜嫩滑,一时间竟然有种莫名的幸福感。
“喂,陈天,你不是在2号别墅吗,怎么来这边了?”大头满意地舔了舔嘴角,问道。
“我从2号别墅下来,不知怎么回事手下疯了一般相互攻击,幸好我发现毁掉的喷泉台有个暗道可以下去。”陈天苦涩地一笑:“走了很久,我和小丽迷路到了这里,没想到被两只巨大的蜘蛛偷袭了,小丽为了救我她……”
他悲伤地捂住脸,不再说话,我听得很不是滋味,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大头最会破坏气氛,他拍了拍陈天的肩膀:“既然选择了这条道,你应该知道,这就是我们的命。”
还好陈天意志坚强,他慢慢站了起来,对大头道:“已经走到这了,我不能放弃,我一定要搞清楚这座山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切,这是我们国非局的工作,你一个非编制的人只要做好后勤就行了。”大头嘲讽了一句,却没有反对陈天的加入,也许是陈天的遭遇让他产生了同情。
“我在逃过来的路上捡到一个镜片,你看是不是你们的?”陈天从内衣中掏出一块透明镜片,大头赶紧抢过来,手电照过去仔细看了又看,然后拉起陈天的衣领,着急道:“说,你在什么地方看见的?”
难道是田野眼镜上的镜片?我见大头激动的表情,心里也是一紧,但还是拉开大头,“他肩膀受伤,我刚刚包扎好,你差点又让我重新包扎。”
然后对皱着眉毛似乎在忍着疼痛的陈天抱歉道:“大头这人太冲动了,一时忘了你身上有伤,你别介意。”
还好陈天肩膀上的伤口没有撕裂,他摇摇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仿佛透入我的灵魂一般。过了会,他才微微一笑:“没事,我带你们去。”
陈天带有一把微型.冲锋枪和一把左轮,可惜子弹全打光了,手雷他说全用来炸蜘蛛了,这让我有些奇怪,我和大头之前看见的两只蜘蛛身上没有一点伤痕,难道还有其他的蜘蛛吗?可地上没有发现被炸掉的蜘蛛残肢之类的东西啊。
大头急不可耐地走在前面,不时问陈天一句,我在两人后面,不时查看周围,保持警惕。
不经意间我发现前面的陈天走路姿势似乎有些怪异,好像第一次穿高跟鞋的女生,又像刚学会走路的幼儿。
他腿受伤了吗?但是,为什么全身的姿势都一样让人看着不舒服呢?
这走路的姿势好像在哪里见过?在哪里呢?
我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惊恐地睁大双眼,停下了脚步。
那是我最近一次看见大山哥,也就是大山哥来松花市找我玩的时候,我们在生态园旧街看见的那对男女,他们走路的姿势就是这样的!
然后新闻说他们第二天就跳河淹死了,大山哥说“他们”来了,难道,陈天也是“他们”其中一员?
他现在跟我们一起到底是为了什么?是他所说搞清楚泉境山的秘密吗?还是有其他的目的?
“有为?你怎么不走了?”大头走了老远,才发现我还在后面,急忙过来,小声道:“你别傻愣着了,万一被哪个蜘蛛发现了就完了。”
“大头,小心陈天!”我认真地对他说。
“嘿,我和他早就不对付了,还用你说。”大头不在意地摆摆手:“你赶紧跟上,不然遇到什么危险可照顾不到你了啊。”
“不是那个,你……哎!”没说完他就跑回去了,我叹了口气,大头脑袋是大,但是智商堪忧啊。
路上没有任何怪物,死一般安静,我紧紧盯着陈天,他似乎也发现我一直看他,嘴角往上勾起一个怪异的角度,让我越发感觉他的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