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的手一顿,虽然知道白莲会答应,但是却没想到会这么容易,本想着自己还要拿出那一套理论来忽悠一下才成。
“那江辰先谢过白掌柜,在下以茶代酒敬您一杯。”江辰举了举手中的杯子。
白莲微微一示意,抿了一口清茶,白莲也有自己的考量,如果能够把本小国的东西传播出去好像并没有什么坏处。
“不过,我也有条件。”白莲不急不徐地说。
江辰有些诧异地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人,看来也不是完全的无私嘛。
“白掌柜但说无妨。”江辰猜不透她所提的要求,她好像什么都不缺少吧!
白莲转了手里的茶杯一圈,上面淡粉色的莲花若隐若现:“酒楼只能供应我们的酒。”
江辰还以为是什么条件,原来只是这样,当下开心地说:“没问题。”
“掌柜……”今晚的帛凌真不是一般地憋屈,比江辰更惊讶的自然是帛凌,气得恨不得立即飞书传报。
白莲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说:“我做事还需要你来指点?”
“不敢。”帛凌立即离开凳子站立在一旁,江辰有些兴味地看着二人。
阿史那思浩看着有些紧张的气氛立即开口劝解:“白掌柜也不必如此动怒,帛凌兄也是为您着想。”
白莲看了一眼忠心耿耿的帛凌说:“我做事什么风格,我是什么性子你很清楚,既然清楚也就要清楚自己的本分。”
“是。”帛凌应着。
白莲看到教训的的目的到了就开口说:“坐下吧,站着像什么样子。”毕竟帛凌一直跟在自己身边,大到自己的人生安危,小到生活起居,倒是从没有出错过,如果真惩罚他倒是自己这个做主子的错。
帛凌还在刚才的凳子上做着,不得不说白莲在管理下人方面倒是懂得恩威并施,不然帛凌也不会如此为自家掌柜着想,所谓关心则乱。
白莲虽然是一介女流之辈,只是有抉择上面有自己的想法,一定决定没有人能够阻止得住,当初开这家酒家是,这次同样也是。
“让两位见笑了。”白莲有些歉意地说。
江辰和阿史那思浩只连忙说:“不会。”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接下来的时日白莲整理了一份自己做菜的小册子,最后交给江辰,突吉阿妈刚到实地来跟着白莲学习,当然这种好玩又能免费吃的事怎么能够少了阿史那语嫣那丫头呢,弄到最后江辰和阿史那思浩几人要离开时,那丫头居然提出留下来,此时已把那些可怜的兔子忘到了脑后。
七月的骄阳洒在这片金黄的土地上,整个天地间仿佛静止一般没有一丝风。
江辰坐在奔驰的快马上被那太阳照得有些睁不开眼,都怪阿史那思浩,非得说服自己妹妹跟着自己回营地,最后没有说服反而被自己妹妹说服她长大了,应该做一些有意义的事,而学习一项技能比什么都强。
如果不是因为怕阿史那思浩的眼刀子,江辰在旁边真想为那丫头鼓掌,真是越来越有个性了。
怎么办,眼前越来越模糊了,马的速度有些慢了下来,紧握缰绳的手松了开来,整个身子向后倒去。
失去意识前江辰耳边传来别人惊慌的叫声:“江辰!”“少爷!”
再次醒过来时,江辰躺在突厥营地的帐篷里,耳边听着有人关切地说:“二少爷!二少爷!”是记忆中那慈爱的声音,听着是那么安心,觉得有他在,自己像是找到了人生的依靠,江辰努力要睁开眼睛看看呼唤自己的人。
第一次被这声音唤醒,只是时隔一个多月再次被这样的声音唤醒。
“刘伯!”江辰闭眼虚弱地叫着。
“别怕,我在这里。”刘管家急切地说,只是离开一个月,江辰黑了瘦了。
自己在营地里苦等着江辰归来,只是没想到等回来的却是阿史那思浩横着抱回来的江辰,刘伯立即和阿史那思浩翻脸,如果不是为了照顾二少爷要紧,刘伯现在只怕还在与阿史那思浩争吵。
“刘伯你终于回来了。”江辰伸手想要感受他真实的存在。
这段时间江辰其实是怕的,虽然每天会按照自己规划的那样做事,只是他真的怕刘伯一去不回,那样自己就真的会一无所有。
刘伯紧抓着江辰的手,江辰的那句话其实是听懂了的,再怎么说他也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在这陌生的地方独自背负着他们的生命,只要刘三或者刘伯中任何一个人没有回来,江辰的下场会如何都不好说。
“我终于回来了。”所有的话语最后只剩下那一句肯定的回答,听着江辰的那句话刘伯的心一疼,多少年没有体会到这种感觉了,许多年了吧。
帐篷外的阿史那思浩听着二人的对话,心里却翻江倒海,原来自己一直没有看懂江辰的内心世界,那个看似成天或笑或痞的江辰,其实内心里更多的却是畏惧,突然想起当初的自己,这段时间对于江辰来着,也如同当初看不到前方的自己一样。
阿史那思浩突然觉得当初的自己有些残忍,好在刘伯回来了,不只是江辰放下一颗心,阿史那思浩心里也算是放下一块悬着的石头。
“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虽然看着江辰醒过来,但刘伯还是有些担心地问,毕竟这段时间不知道江辰都经历过什么。
“我没事,应该是今天天气太热,我是中暑,思浩兄人呢?”江辰看着帐篷中就二人开口问。
意识前那些惊慌的声音听得很是真切,至少他还是关心自己的。
阿史那思浩听到这里走了进来,有些歉疚地说:“你醒了,都是为兄没有照看好你。”
“思浩兄说的哪里的话,我当时没给大伙添太多乱吧。”想到自己从马上直接倒下来,想到影视中可能出现的情况,想想还是有些后怕。
阿史那思浩只是一笔带过地说:“还好,好在你的马当时速度慢了下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其实到现在自己还有些心有余悸。
刘伯听着这二人的话也知自己情急错怪了阿史那思浩,倒是大方地说:“这段时间有劳头领照看二少爷了。”
“刘伯说的哪里话,他这段时间也没少给我出主意,只是他这身体还是太弱,要不跟着我一起习武吧,一为以后防身,二为强身健体。”阿史那思浩建议着。
听到这里江辰眼睛一亮,可以练武了,虽然知道武侠里的那种飞岩走壁是不可能的事,只是至少武刀弄枪也很威风啊。
“可以啊,思浩兄请受小弟一拜。”说着激动得要下床。
刘伯直接把人按回床上说:“这个等你好了再说。”
“强身健体要抓紧时间,我的时间不多了。”江辰还是有些急切。
阿史那思浩想着你只是把这个当借口,其实是想学一点功夫吧,上次看着江辰闪亮着大眼睛看着突吉大叔他们打恶人时的羡慕表情可是很明显。
“你先好好休息吧,教你功夫的事等你好了再说,你与刘伯长久未见,应该也有一些话要说,我就先告辞了。”说着对刘伯示意后转身离开。
“喂,思浩兄,别走啊,我真的好了。”江辰还是有些不太死心,无奈身边有一个刘伯也不让自己起来。
刘伯看着这样孩子气的二少爷有些无语,还是那么不太懂得照顾好自己。
江辰看着阿史那思浩离开,只得先收收心,而且自己正有许多事要问刘伯,特别是关于自己叮嘱的那件事,不知结果如何。
“刘伯,长安那边情况怎么样?”江辰很是直接地问。
刘伯抿嘴笑着说:“正如少爷所言,一切还算顺利,而且老爷还把那江南酒楼给了少爷,那可是占了整个府中百分之三十的收入。”
这倒是出乎江辰的意料之外,只是给自己的话毕竟不会那么容易吧,想到那个素未谋面的父亲,看来他还真的不是一般地疼惜这个儿子。
想到自己失忆居然不记得他了,不知他得知这个消息会如何。
“父亲他……他可知我现在的情况?”江辰迟疑地问着。
刘伯的笑容敛了起来,想到短短几天就显老态的老爷叹了口气,唯一喜欢的女子离开,唯一想好好疼爱的儿子却不记得他了,刘伯真的很想问问老天,老爷如此行善之人为何要受此罪孽。
此番江辰再次问起,刘伯更是觉得这上天不公平。
“我告知老爷了。”刘伯诚实地说。
江辰猜到会是这样的答案:“他可有说什么?”
想到老爷那几天的沉默寡言刘伯说:“让我好好照看你。”
江辰没想到最后只是这样的一句话,没有责骂,没有说尽快回长安,所有的一切都只是让刘伯照看好自己,看来他也算是知道江辰做这一切的原因。
“既然如此那有劳刘伯费心了。”江辰想到以后那些事,对于这样的老者来说只怕会是更需精力吧。
刘伯看着有些失落的二少爷,拿出老爷所托的东西说:“这是老爷让我交给你的。”
一本强身的书,一块方帕。
淡粉色的梅花衬于帕上,仿佛能看到那花枝在寒风中轻颤,也许长时间被香气烘着,淡淡的花香迷于鼻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