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都尉在对方身上,竟然察觉不到一点点的灵力波动。如果这人真是隐世修士的话,修为怕是比自己高上不是一点半点,因为他都感受不到一点的灵力波动。可是此时马都统容不得多想,既然已经站好队,就没有更改的余地。
闷热的天气,很容易让人做出来错误的决定。
“国有国法,城有城规,公然在大街上与城吏对峙本就是一宗罪!”马都统色厉内荏,大声叫嚣道,“纵子行凶罪加一等,将这两人一并拿下!”
马都统并不是肆无忌惮而为,他可不是傻子,最晓得借势而为。因为他感受到了巨大的灵力波动,是从将军府那边传过来的。显然有人已经将这里的事情传到了大将军的耳朵里面。
马都统的话语刚落,在街道一端,一人戎装在身,胯下遛申兽横冲直撞而来,那种霸气逼人的气势,好不威武。
一匹好的坐骑,可以彰显主人的身份。同时从座驾来看,也能够知晓主人拥有何样的身份。
这遛申兽,是马的一类。相传凡马与天马交配所得。毛色皆黑色,透出点点玄光。是马中无上极品,日行千里跟玩似得的。最重要的它力大无比,是军人最喜欢的坐骑,也是强大无匹的助手。
看到遛申兽横冲直撞而来,那些围观的人全都四散而逃。如果被这遛申兽撞到,不死也残废了。
原本马都统还有些惧怕,看着巷尾一骑绝尘,纠结的心终于放下,脸上流露出来得意的笑容。
“还不给我抓……”
马都统心中有倚仗,心情大好,朝着四下叫嚣道。
可是他的话语还没有说完,便是感觉自己的又脸颊火辣辣的痛。不用想也是被人恶狠狠的扇了一巴掌。
这可是奇耻大辱,怎么能忍:“谁,谁他吗打老子?”
然而他刚欲破口打骂,他的左脸颊也感觉火辣辣的疼,比上次更甚。霎那间便是肿了起来,和二柱的父亲有的一拼。
“老实点,再说一个字,我让你身死道消!”白清婉美眸婉转,淡淡的说道。
白清婉的话语虽然平淡,马都统却是很听话的闭上了嘴。虽然他知道此时站对了队。可是他自认为并不是这两人的对手,只能够委曲求全。
就在这时,遛申兽也到。乌黑的鬃毛,发出幽灵般的光芒。让很多人都眼热。很多人毕生的愿望就是有这样一骑宝马。
“是谁伤了我的儿子?”声音如雷,炸响在人们耳侧,都有心悸的感觉。
他便是潇湘城的大将军。名叫毛天戈。并不是土生土长的潇湘人,而是上面指派而来。掌管潇湘城兵权,与潇湘城城主平分秋色。
“不要怕,世间没有值得我们家惧怕的人物!”白清婉把凌动推向前,小声对凌动说道,“对错存在自己的心中,而不是别人的威压下!”
这是一种魄力,也是一种鼓动的教育。
小凌动第一次遇到如此的情境。可是听到母亲的话之后他并没有惧怕。坚定的抬起头,仰望着烈日下的那巨大黑影。
“是我打的!”没有多余的解释,很坚毅的说道。因为母亲说过,所有的解释都是苍白无力的。
毛天戈目所能及,男的在那边运功疗伤,却让女人孩子出来打头阵。这明显就是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当时便怒火中烧。
“我儿子你也是你们这些平头百姓能够伤的?”毛天戈双脚用力一登,冲天而起,古铜色的铁臂朝着白清婉母子轰来,“不知死活的东西!”
“世间比你修为高的人不胜枚举,不要以为自己是大将军,就可以在这潇湘城里面横行,你还差得远呢!”
话语很动听,可是听在众人耳中却似霹雳。双拳弹指间便到,可是人家却云淡风轻,浑然不看在眼中。这是何处的高隐,竟然蜗居在西城。
白清婉的话语并没有让恍惚间到来的双拳停下来,可是忽然她身上白芒一闪,毛天戈硬生生的被弹到遛申兽上。身体一个踉跄,差点从遛申兽上掉落下来,好容易才扶稳。
“这是秘宝!”很多人都心知肚明。
很多人使用秘宝是因为实力不济,以秘宝在乱世中生存。可是这一家人显然不在其列。他们是不想透露自己的丝毫信息。故而一点招数都没有使用。
一个个围观者兴趣越浓。无不想知晓这一家到底是什么来头。此时此刻,毛天戈也有如此的想法。
可是众人还在疑惑中,又有大能来到。
“毛天戈,你过了,别以为你是大将军,就可以肆意屠戮我潇湘城子民。如果不想在我潇湘城任职,我可以奏请府主再派一名大将军前来!”
悠悠的话语从城中方向传来。那是城主府的方向。显然潇湘城的城主也知晓了此事。特地发声。
事情越演越烈,围观的居民如入梦幻中。城主府的话语,明显在偏袒那一家三口。原本城主和将军井水不犯河水,这一次竟然为了一家三口呵斥将军,让众人对于这一家三口再次刮目相看。同时心中的好奇也越加浓厚,很想知晓这一家人到底是什么背景。
这件事能够传到城主府中,毛天戈也不由得对这一家三口另眼相看,城主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够请的动的,除非在府上,都有着无上势力,才能够让城主在众人面前给他难堪。
毛天戈余光一扫,当看到小凌动的时候不由得咯噔一下,然后又看到一旁的小萤月,更是心颤。
想他贵为大将军,与城主平起平坐的存在,平日里在这潇湘城里面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即使在府上也有三分面子。都没有勇气为自己的所有子女筑基,可是这对夫妇的一对子女都筑基,怎么能够不惊讶。
“难道真的是传承的天才出来体验人间?”毛天戈心中猜测,不由得额头浸出来汗水,那些不朽的传承连一府都能毁灭,更不用说他一个小小的将军。
虽然后悔,可是此时离去,他如何在潇湘城里面混下去?
“毛将军,我知晓你爱子心切,才如此冲动。既然现在毛毛没事,你贵为大将军,何必和平民一般见识!这件事却是泷林等人不对,你又何必和一个孩子计较?”
须发皆白的老者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人群中,幽幽开口。
看到城主到来,众人莫不惶恐,围观平民皆跪下行大礼:“城主大人!”
毛天戈脸上怒气并未消散,可是也无心留在此地。如今城主在此,他确实不好发作。捞起毛毛,扬长而去。
遛申兽到街尾的时候,毛天戈似乎想到了什么,回头朝着人群中的一家三口仔细望了望,眼睛里面的怨毒更重。
毛天戈带着儿子离去。剩下几个小孩全都是诚惶诚恐,他们可没有毛毛那么大的势力,却是惹了比那更难缠的存在,怎么不心惊。
好在几个人的父亲都接到了讯息,派遣下人来此将泷林、灵岩几个接回家里。这出出人意料的大戏也落下帷幕。引得人们细心咂摸。
城主大人在此,众人都惶恐不安,各自离去,把这一段路留给一家三口和城主大人。
此时,最难受的当属马都尉。马都尉的直属上司是吏部职掌,灵岩的父亲,而吏部职掌直属上司是城主,而不是大将军毛天戈。如今城主是凌动一家人队伍里面的人,还有他马都尉的好?
“得饶人处且饶人,当我不存在!”这句话已经在马都尉心中默默叨念了一千遍,还在叨念。
“得饶人处且饶人,当我不存在!”
……
“多谢城主大人!”白清婉上前施礼,不卑不亢,尽显大家风范。
“是我无能,才让这种事情发生!”
此时,在凌刚的治疗下,二柱的父亲已无大碍,不过估计要在床上躺上半月才能够下床。
“城主大人,我儿的筑基液已经准备好,就不多留了,他日有机会定到城主府拜访!”凌刚施礼感谢。虽然他们自身也能够应付,但是显然这种方式结果更加妥当。不过这是一人情,日后是需要还的。
“既然如此,那便不多挽留,有时间到城主府做客!”
凌刚搀扶着朱屠夫,一群人朝着自己的住所而去。
潇湘城主带着马都尉离开,当转到街角的时候,马都尉倏的瘫软在地上。引得白发苍苍的城主不由得莞尔一笑。
“小人终是小人,难成大气候!”
说完,自顾自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