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尽管吩咐,老爷以自己的死保全了老奴,又将照料您的重任相托,老奴要是不能保您周全,有何面目去见九泉之下的老爷与夫人!”老蔡说到动情处,竟落下泪来。
看着他泪眼婆娑,刁小蝉也有点难受,红着眼睛说:“蔡伯,您不要这么说,我相信咱们都能挺过这一关的,我在春明乐馆过得很好,您不要为我担心,我要说的不是我的事儿,是我的丫头喜鹊儿的事儿!”
“是那位姑娘么?”老蔡指着不远处的喜鹊儿问。
刁小蝉点点头,说道:“这丫头人很好,我想请您做个媒,将她跟马三撮合一下,您觉得怎么样?”
“这可是件好事啊!”老蔡一改沮丧,高兴地说道,“上次您吩咐老奴给马三找房媳妇儿,最近老奴正为这事儿犯愁呢!”
刁小蝉顺口问他:“马三最近怎么样,有在读书么?”
老蔡连连点头:“这个年轻人读书很用功,是个可塑之才,老奴正琢磨着给他寻个出身,将来或许会有些前途!”
刁小蝉听了很高兴,笑着道:“既然您也赞成,这事就这么说定了,有空您去问问马三,看他有什么想法,喜鹊儿这边我已经说过了,没有问题!”
“行,稍后回到城里,老奴便去问问马三!”老蔡应道。
刁小蝉道:“马三要是同意这桩婚事,您就从那十万贯钱里拿出两万贯,找个机会把婚事给他们办了,也算是感谢他埋葬爹娘的恩情!要是不同意也没关系,不必勉强,继续教他读书便是!”
“老奴都记下了!”老蔡点头应承。
刁小蝉见他一口一个老奴,听着心里怪不舒服的,便道:“蔡伯,以后您不要自称老奴,我把您当伯伯,您也要拿我当侄女,您是我爹的老搭档,他老人家生前都不拿您当下人,我哪里敢在你面前充什么小姐,再说刁家现在业已败落,您要是不嫌弃,就叫我一声蝉儿吧!”
老蔡听了很是惶恐,连连摆手道:“不行!不行!主仆之礼不能乱,刁家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我的东家,老爷不拿我当下人那是瞧得起我,可我不能不懂礼数,不然就白在府上待这么多年了,我还是称呼您小姐,几十年的老习惯了改不了,我也不想改,您要是不愿听老奴这俩字,我以后不说就是了!”
刁小蝉见拗不过他,也只好由他。
想到这几日洛阳城里变故迭起,搞不好很快就会出事,刁小蝉嘱咐老蔡道:“最近城里乱,您要照顾好自己,长乐坊被查封了,得着机会您把凤儿赎出来,昨个儿这丫头见到我就哭,说是受了非礼,我听了很是不忍!”
老蔡应道:“我一直留意着这事呢,小姐您放心,一有机会我就把您和凤儿赎出来!听说董卓的大军已经过了潼关,此人贪婪好色,这洛阳城里马上要变天了,您得赶快离开乐馆躲起来才行!”
刁小蝉点点头,一时想不起要说什么,看看天色将近中午了,便道:“时候不早了,咱们回城去吧!”说着向凤儿和喜鹊儿招手。
两个小丫头见状,愉快地跑了过来,拉着她往城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