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朝皇帝同胞就只有一个姐姐,故而不存在皇室中人的争锋斗角,唯一的身份,让静安公主的宴会盛大且热闹非凡。
楼阁檐垂,桌椅排列之间,宾客们相谈的容颜言笑晏晏;歌台高筑,灯影重重之下,舞女们婀娜的舞姿极尽柔美;庭院宽广,树花围绕之中,下人们分立的身形尊卑有序。
越冬灵搀扶着静安公主的右手,走上最高的位置,这样的寿宴,都是需要晚辈搀扶的,代表着这位长辈在家族里的身份,而让越冬灵亲自来搀扶的静安公主,身份自是十分尊敬的。
奉旨而来的公公早已等候在外,皇帝的圣旨,是宴会里最重要的一道,所有人都需要跪下来接旨,唯独静安公主不用,她有皇帝的特许,今日又是她的生辰,自是不必受分毫委屈。
越冬灵跪在人前,看着地上的细草,内心有一种难言的委屈在翻滚。
她从小就是天之骄子,幼年时期摔跤打架,从来只有她欺负人的时候,什么时候轮到别人来让她受委屈。
她从来就知道,母后是靠不住的,可是如今她才发现,这个世界上,她所依靠的,从来都只有她。
越冬灵静静的看着静安公主面容温和的接过圣旨。越野曦,一次又一次的和母后作对,又是凭的什么呢?
“公主该是送上礼品的时候了。”青衣轻轻扯动她的袖角,低声提醒道。
越冬灵看了一眼正在送礼的梓冉侯家的老夫人,收回了视线。对身边的人颔首,示意下人将她备好的礼品取出来。在她前面送礼的,也就这有这几位年纪颇大的功勋家老人了。论身份,她们之间自是没有可比,可寿宴,比的,还有一个寿。
按照惯例,这些老人也没那个攀比之心,送的东西一向求稳妥而非出彩。她的礼物便成了京中贵女们攀比的对象。
越冬灵一向没什么攀比之心,因为在她看来,从来她的东西都是最好的。
静安公主兴致盎然的看着下人呈上来的东西,越冬灵送的是京中‘雕栏玉砌’的镇店之宝,玉如意。按照这件礼品的价值,它连在场几位老夫人送的金银玉饰的一半都未及,可这件礼物却是静安公主早年喜欢极了的东西,彼时先皇正在打压越家,静安公主只好委屈自己收起对它的心思。
如今这件玉饰到了她手里,静安公主的心情难得比往日高兴几分。
越冬灵看了一眼自家姑姑,知道她内心的满意,便收回目光。静安公主并没有收敛情绪,在场的人都明白几分。送礼,无非是送有价值的或是主人喜欢的。
接下来,就是京中贵女们的送礼,每个人送的东西都是别出心裁的,家底好的,送了价值不菲的礼品,出了财力,家底不好的,送了自己的亲自所制,聊表心意。
越冬灵看着眼前的少女,眼里有些若有所思。
这是建安侯府的嫡长女,安雅织。素来是京中受人喜爱的贵女,年纪和她相仿,而这些都不是让她关注的原因,让她关注的是,这是她母后为肖战北准备的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