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会不会吧,反正,最后的决定是,这次的花魁,就定了已经死了的抚琴。
沈青画喜不自禁,去赌坊里拿了银子。
花魁之选出了这么个事情,后面谁还有心思去比?草草了事,保命要紧。
所以,在沈青画回来的时候,看着四下里离开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很慌张。横生的惧意,让沈青画的手脚发抖。
最先发现沈青画不对劲的是马葭,马葭让冯玉将沈青画抱进马车,直接回了吏部侍郎府。
沈青画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的是阿黄。沈青画自然也就以为是在小窝——他们的家。
阿黄的脸,依旧是那般柔和的线条,瞧着沈青画心里欢喜得很,左右瞧了瞧,满意地笑了。沈青画想,如果有一天,阿黄变丑了,她也还是会喜欢阿黄的吧?要是有一天,阿黄变成了鹤发鸡皮的老头呢?那般的白发老头,在天上高来高去的,会被当成鬼么?沈青画想着想着,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继续睡了。
再醒来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这才知道,昨晚上是她做梦了,这里是冯玉家。冯玉家的院子,花很多,现在这个季节,正是秋菊开放的时候,那股子清雅的幽香,和冯玉身上的味道一样。
沈青画淡然从容,可冯玉家的人可不能这般。
冯玉抱了个小媳妇回来,这事可了不得了!吏部侍郎府的大小丫鬟小厮,一大早的全都趴在墙头,一长串的糖葫芦,一排溜的脑袋瓜子,交头接耳。
众人是认识沈青画的。沈青画经常来府上找冯玉,总穿男装的这个姑娘,脾气挺好。所以大家见沈青画开门出来,也没人躲开,都一个劲地猛瞧。
吏部侍郎府,沈青画熟得很,不用人带路,就找到了冯玉的院子“玉门关”。马葭和卢安生都在。
问了一下,也没觉得昨天有什么不对劲,沈青画也不想纠结过多,早饭都没吃,就赶着回去了。
沈青画刚走,吏部侍郎就下朝回来了,目送沈青画离开之后,一溜小跑,停在了“玉门关”门口,探头进来一瞧,马葭和卢安生还在,欲言又止,巴巴地把冯玉叫出来,嘀嘀咕咕地说了一阵。冯玉很不客气地踹了自家老爹一脚,虎着个脸,出门去了。反倒是把马葭和卢安生,丢在了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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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画在小窝门口,撞到了苏三。
苏三铁青着脸,眼底两片乌鸦鸦的青灰色,应该是一夜没睡。沈青画仔细瞧了瞧,觉得苏三的样子,并非是死了姘头的表情,觉得有些不解——难道抚琴没死?
苏三瞧见沈青画进了门,略略有些吃惊:“你住这里?”
原来,抚琴的姘头,是阿黄!
沈青画还没有震惊多久,阿黄就从屋里出来了,一样铁青着脸:“回来了?”
干脆利落的三个字,惊得沈青画都几乎跪下来求饶。阿黄是沈青画的克星,天生的那种。沈青画很狗腿地进了屋,对屋里的官差视若无睹,给阿黄端茶递水,还问阿黄,要不要抽旱烟。
家里的唯一一根烟杆,是沈青画前不久买来玩的,不过抽了两口,呛着了,后来阿黄拿去偶尔抽两口。
对于沈青画的态度,苏三有些诧异——眼前这只狗腿子,就是前几天,一言不合拔斧子、抹脖子的人?当时那力拔山兮的魄力,到哪里去了?
几句话沈青画就了解了,昨天阿黄去找过抚琴,就在他们去西山的时候,阿黄先一步到了西山,见了抚琴,两个人似乎有些争执。据说,阿黄,也是抚琴的入幕之宾。
阿黄和苏三?同一个花魁?这个事情,沈青画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怎么地!阿黄,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