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场是政论。
这一场,只剩下十个人,竟然基本都是有些背景的,只有两个家里比较普通,一个是湖州县令的女儿,叫韩蕊,声音清脆,善跳当地的竹枝舞;另一个是一个名儒大家的小女儿,姓王,闺名叫舞蝶,柳眉,螓首,细腰,跳起舞来,确实如同翩跹彩蝶一般。
南国的皇后,是一种很奇怪的职业。
在南国的历史上,有不少女帝。最出名的是百年以前,南国的皇族不知怎么的,一个皇子都没有,后来皇上驾崩之后,就由长公主做皇上。后来南国相继出过几个女帝,也有在皇上病了的时候,取玉玺代理朝政的皇后。因此南国选后,总会或多或少地考一下政论。不是看才能如何,而是看,思想是不是正确。也就是说,有大臣判断,皇后有没有为万民着想的觉悟。
政论的内容是,对邻国支那怎么看。
支那是个小国,年年来南国抢粮食,抢女人,每次都神出鬼没的,官兵根本防不胜防,边关百姓,不堪其扰。但是支那境内多沼泽,当年南国先祖就已经放弃了支那。别说南国,支那交接的几个国家,都曾经对支那出过兵,但是每次都是刚进入支那,就陷入了沼泽,耗费军需却没有成效,因此各国对支那都是不闻不问,导致如今的支那几乎成为流亡者的天堂。
支那的地形繁复,几乎到处都是沼泽,沼泽是在不断变化的,就连支那本国人,都可能不小心被沼泽吞噬。
礼官问众秀女,对支那,怎么看。
自然有人说也不闻不问;有人说,先派人去支那打探;也有人说,打过去,不死不休……
林不换想的是招安。
沈青画听了,傻着脸,望着天……
礼官追问沈青画,有什么看法?沈青画见逃脱不了了,而且,旁边的裴相,那眼神,正有意无意地飘过去来——如果沈青画当了皇后,那么茗雪公主的婚事,皇后说了也是有用的,裴相和茗雪,不就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沈青画觉得,如果她再说不知道,恐怕裴相会跳起来掐死她。
活着是一件幸福的事情,死了就不知道能不能赌了。
沈青画想了想,看了看前几年支那抢走的东西,问支那为什么不抢银子?
如果支那不抢银子,就不可能有钱打造武器,也不可能招兵买马。支那只抢粮食和女人,倒是很像是灾民做的事情。可能是支那人不愿离开那片土地,又没有足够的人口。既然这样,那么就当是援助他国,如果支那有意修好,那就每年送些粮食过去。如果支那不同意,那就说明支那有鬼,到时候再说。
堂堂南国这样的大国,对支那这样的小国示好,未免有些丢脸面!有些大臣不赞同。
沈青画霍地站起来:“天下百姓,皆是人命!难不成我南国,连一个弱邻都帮不了?支那的百姓,这几百年来都生活在严苛的环境里,支那百姓生活在水生火热之中,周边各国,竟然没有一家伸出援手!实在是可悲可叹可惜!”
沈青画继续说:“我认为,支那对于南国来说,就如同小孩子和大人,大人给小孩子买块糖,有什么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