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本该是属于床的,可是对于风言他们这群人来说,自从今日部队,就与这种生活绝缘了。今天又是和往常一样的早起,不过并没有晨跑,而是跑到团部为周朗送行,尽管他们还有昨晚宿醉带来的微微头疼,却一个不落的站在这里,笔直的站成一排,对着车上的周朗握了握拳。站在清晨的阳光下直到汽车消失在视野内。
吃过早饭,风言直接跑到指导员房间请了个病假,说是感冒了要去卫生队看病,然后跑到卫生队随便转悠了一圈就跑回宿舍睡觉了,这时候的他,基本以及沦为了三不管人员,只要不犯事,指导员都懒得去管他。而在经过下炊事班的事情之后他也变得心灰意冷,基本上就是每天例行公事一样的训练,偶尔也会开个小差偷个懒,对于他们这些划着日历等退伍的人员来说,不犯错就是对连队最大的贡献了,所以对于他们这些小动作,连队领导基本上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昨晚的酒对于平时酒量不佳的风言来说还真是个劫难,到白天还是头晕乎乎的,四肢无力,所以他很快就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就在风言睡得正香的时候,指导员跑到他房间把他无情的弄醒了,告诉他有个总部下来的领导点名要见他。只好揉着惺忪的睡眼和指导员一起往团部走去。
大概是听说是总部来的大领导,指导员也显得有些紧张,在路上反复地问风言是不是有什么亲戚在总部,而对于这点,风言自己都很迷惑,自己祖上十几辈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那会认识什么大领导,面对指导员的问话是一问三不知。指导员见问不出什么来,只好作罢,又叮嘱他一会见到领导要注意礼节礼貌。
一公里的路程说快不快,就在指导员的喋喋不休中走到了。指导员带着风言走到一个大型的会客厅,在门口大声喊道:“报告!”
里面的领导很和气地说了一声“请进。”
指导员这才带着风言用相当标准的齐步走了进去,在离那位大领导还有两米左右的位置停了下来,然后喊道:“首长好!”。而此时的风言却瞬间呆住了。连这位首长示意指导员出去的动作都没有注意,他站在原地,傻傻的站着,像是被点了穴道一样一动不动,一双眼睛圆圆睁着,嘴角还微微颤动着。
因为他发现在这位首长边上坐着的既然是自己的父亲,自己那个老实巴交、小学都没毕业、当了一辈子农民的父亲,他实在想不到为什么自己的父亲会这样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还和这个来头有点吓人的大首长坐在一起。
见指导员出去了,首长才站起身来,打量了一下风言,然后很和蔼的对他说道:“风言?现在都长成大小伙子了,记得上次见你的时候你才刚会走,还是被你爸抱在手上的呢。你小子,连你表叔都不认识了。快别傻站着了,坐你爸旁边,陪叔和你爸好好聊会。”
风言这才走到自己父亲身边,喊了一声然后在旁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