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的气氛忽然尴尬起来,针锋相对的气势,谁也不输于谁。
张月玲比于凡矮出半头,所以需要稍微仰着一点才行。
良久,于凡的火气渐渐的消逝了,因为他从张月玲的眼神中并没有看出恶意。
“你为什么这么说?”于凡问。
“你...”张月玲这么干脆利落的女人,少有欲言又止的样子。
这样的女人,就连眉头轻皱,看起来都是那么令人赏心悦目,若是放在平时,男人一定会被戳中心窝的。
可此时的于凡完全没有心情欣赏。
张月玲轻轻走到门口,透过玻璃,往外面看了一眼,确定没人后。
“你难道就不奇怪吗,你母亲只不过是急性脑梗塞,经过治疗已经清除绝大多数栓塞了,可为什么还醒不过来?”
于凡忽然呆住了,嘴唇颤抖的问,“难不成是医院做的手脚?”
“那次急救后,本来还没什么事情,可第二天就成了植物人,你就没有想过原因吗?”
于凡好像明白了什么,但又抓不住,急道:“我不懂医术啊,医院说有部分栓塞进入中枢神经了,没办法手术,只能依靠自体代谢来清除!”
“说什么你都信...”张月玲摇摇头,“我看过你母亲的片子,确实有类似的症状,但在我看来,完全没有到达昏迷不醒的程度。”
“那就是医院作假了?可医院为什么这么做!”于凡咬着牙,怒火中烧。
“医院?你可别找错人了,是谁给你们下的诊断结果?”
于凡恍然大悟,“主任!他为什么这么做?”
“这还用问,当然是把你们留在医院里喽!”
“他为什么这么做,今天不是驱赶我们了?”于凡不理解。
“他那是没办法了,你们这样拖欠几十万医药费,按理说早就该停止治疗,只有主任独自主张继续为你们用药。但就算他是主任,当病患家属所欠几十万,而且没有偿还能力的时候,只要稍微有人弹劾一下,他就不得不放手了。”
“他正愁怎么把你们留下,你到好,直接给了他一个理由,这样他可以理直气壮的向董事会报告,你是一名元素法师,而且医院对你有错在先,董事会必然会同意让他继续为你们进行治疗。”
“那我母亲现在情况到底怎样?”于凡急问。
“据我所知,那个老家伙,长期在你母亲的用药上动手脚,才导致持续昏迷,如果继续下去,不但没有清醒的希望,甚至...”
于凡拳头都快握碎了,睚眦欲裂,“王八蛋,他为什么这么做!”
“该告诉你的,已经告诉你了,剩下的你自己解决吧,我相信你的能力,灵级元素法师...”
张月玲的表情耐人寻味,对于普通人来说,元素法师就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可张月玲很轻松就说出了这三个字,非但没有羡慕,赏识这类的情绪,甚至有些嘲讽的意味在其中。
张月玲离开了病房,病房里彻底安静下来。
看着母亲面色苍白,这两年来,靠输营养液维持生命,身体日渐消瘦了下来。
跟着一起消瘦的还有父亲,每天都在奔波,上午来医院照顾母亲,中五回去开饭店,下午再来,晚上再回去...
原本可以和和睦睦的一家人,却每天濒临着绝望和惆怅。
然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竟然是那个被父亲当成恩人的主任,简直可笑至极啊!
早晨,父亲带着便当来了医院,面色相比昨天好了很多,看样子终于睡上了安稳觉。
“吃完你准备去哪?”于青山笑着看着儿子,飞速的扒拉饭进嘴里,好像很着急的样子。
“我准备去十四中把档案领了,六月份考沈城一中的时候,可能会需要。”于凡一边狂吃,一边回答。
于青山点点头,不再打扰于凡。
“对了爸,你今天都会陪在医院里吧?”
“嗯,怎么了?”
“要照顾好我妈啊。”于凡神情凝重的叮嘱。
......
于凡刚踏出医院们,就被阳光晃着了,再看地上有一片片的水滩。
“难怪昨夜感觉火之元素不太活跃,看来这自然环境对元素确实有影响。”于凡低着头嘀咕。
忽然一声尖锐的刹车声,在于凡身侧响起,把于凡的魂差点吓没了。
再看一亮流线潇洒的红色敞篷玛莎拉蒂,横在他面前,车里坐着一个带着墨镜,墨镜下是挺翘的小鼻梁,细腻白皙的皮肤。
在医院附近出没的红色玛莎拉蒂,除了张月玲还有谁。
太阳晃了他的眼,张月玲却晃了他的心神。
“去哪,我送你。”
张月玲穿着米黄色的贴身连衣裙,胸口大把的白皙,在太阳光的照耀下,晃得他直眯眼睛。
肯定有36D,也许是36E...中国女人怎么能长得这么大,形状还这么圆,太不科学了。
于凡又开始用下半身思考了,连去哪都没说,就屁颠屁颠上了车。
张月玲感受着于凡火辣辣的目光,只是轻笑,丝毫没有将皮肤遮住的意思。
“去哪?”
于凡从白皙的沟壑中醒过来,“哦,去十四中。”
“坐好了!”
张月玲带上墨镜,油门狠狠踩到底,在马路上轰鸣而去。
只用十几分钟就到了十四中,高调的停在门口。
真不愧是玛莎拉蒂,这特么快...面色惨败的于凡,沉默的打开车门,慢腾腾的走到野狗经常光顾的电线杆子下。
“呜啊...”
吐了,亏他早少吃了那么多,都白吃了,浪费父亲的手艺了!
于凡的表现,跌破了张月玲的眼镜。
“还能在没用点吗,身为元素法师,居然还晕车。”张月玲嘲讽道。
于凡可没工夫理会她,一个劲的吐。
吐过之后,慢慢站起身来,张月玲抛过一瓶水,于凡漱了漱口才感觉好些。
突然,一个正悠悠达达的小黑狗,长得比较丑,但走路姿势很自信,到了电线杆两米的位置,一下子愣住了。
看着那一滩惨不忍睹的肮脏物,黑狗崩溃了,朝着于凡狂吠起来。
声音特别大,情绪特别激烈,好像在说,“尼玛勒个逼,把小爷的厕所弄尼玛成这逼样了,卧槽尼...”
于凡傲然的咧嘴一笑,冲黑狗竖了根中指。
黑狗彻底暴怒,估计经历了这么多狗生坎坷,第一次见过跟狗抢厕所,还特么骄傲的人类!
就看见,一人一狗展开了疯狂的追逐战,丢人现眼。
进了十四中,黑狗不敢追了,只能在铁栅栏外呲牙咧嘴。
这场争斗,于凡胜了,骄傲的比划出一个V字。
差点把黑狗气死,一个劲的狂叫,要不到于凡,开始要铁栅栏。于凡哈哈大笑,黑狗都要被气昏厥过去了。
一旁的保安,看傻缺一样的看着于凡,冷然道,“要办退学手续,就赶紧去,跟只狗较什么劲!”
“不过,话说你进来做什么,你很闲吗?”
“是很闲。”张月玲点头。
“......”
走到草场边缘时,正有两三个班在上体育课。
女生们三三两两的聚堆聊天,男生们在操场上,篮球场上挥洒着汗水。
看见那些追着球奔跑的热血青年,于凡打心底里羡慕,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经历。
他宅了二三十年,既不会打篮球,也不会踢足球,业余生活可谓相当之匮乏。
忽然一声“小心!”
从于凡后方直直的射来一个足球,重重的打在脑门上。
身后隔了两三米远的张月玲,向身后看过去。
几个光着膀子的男生,看见张月玲一转身,惊为天人的相貌。
“江哥果然说的对,这女的简直是极品!”
“卧槽,你们看她的胸,这要是搂着睡觉,不得舒服死!”
“我表示很愿意被这奶闷死我。”
几人下流的说话声,被于凡听得一清二楚。
走到近前,那个站在中间的名叫李江的男生,突然快走几步到于凡面前。
一副抱歉的样子,“真抱歉啊,我脚法不太准,本来想往草场上踢的,但是没想到踢着你了,抱歉啊抱歉。”
其余几个人都明显的憋着笑,他恐怕还以为自己伪装的非常到位。
于凡既然听见了,就不会被骗,可张月玲就不一定了。
张月玲上前,把于凡的胳膊揽在怀里,在于凡的脸上,用分红色的唇,轻轻啄了一下。
然后亲昵的说,“亲爱的,你没事吧?”
这突然袭击,让于凡措手不及,甚至俯在耳边说话时,张月玲的柔软的嘴唇,时不时的触碰着自己的耳朵。手臂深深的陷入在柔软,富有弹性的沟壑当中,后脑勺顿时没那么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