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当头,余经纶照例在下朝后回府换下朝服,带着小厮逛逛京城各处查看民生。
这是他父亲余老丞相在世时教导他的,只有在最接近人民的地方才能最真实的体会到民间疾苦。
照例,余经纶会在逛累了的时候随意选择一家街边小摊坐下,用最亲民的食物填饱肚子。
今天,他逛到东城门附近时,随意的坐在了街头一家生意较好的面摊上,给自己和小厮叫了两碗粗面。
等待的空档,他抬头看了看天,今天的天空格外晴朗,看不到一丝云彩。
“客官,您的面来嘞!”
正要将视线收回,余经纶突然看到空中划过一团巨大的红光,紧接着是“轰隆”的一声巨响,好像有一团红色的东西坠落在了东门外的小山丘上。
做为一个一心为民的好官,余经纶几乎是立刻就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匆匆留下了面钱,带着小厮就往东门赶去。
快走到东门时,才注意到路上的行人都一切如常,似乎并没有一人发现不远处的异象。
转头问了随从,随从也表示并没有看到听到什么异常。
尽管如此,他仍然出了城门,顺着小路朝着小山丘走去。
没走多远,余经纶就看到了远处小树下的一团红影,等走近了,才看清树下躺着个娇滴滴的姑娘。只是在看见姑娘衣着的瞬间,余经纶的眉头紧紧皱起了。
真是世风日下啊,青天白日的,姑娘穿成这样躺在树下,怕不是什么好人家的女子吧。转念又想到刚才从天而降的红光,这其中定有什么蹊跷。
不过做为一个一心为民的好官,余经纶也顾不得什么非礼勿视了,走近探了姑娘的鼻息,发现她并无大碍,却怎么也叫不醒,只得让小厮到城门口雇辆马车,她醒来再说。
等小厮雇了马车回来时,余经纶背对着女子站在小路边,本来白白的脸被晒的通红。
小厮本想问他怎么不站到树荫下,可想想主子的性子,就明白他定是为了避嫌,故意站那么远的。
余经纶看看小厮的身量,再看看年老的车夫,低叹一声,把马车上的小毯子盖在了女子身上,这才不情愿的把女子抱上了马车。
第一次和女人那么近距离接触,还是个如此衣冠不整的女人,余经纶憋的满脸通红,幸好马车上只有昏迷的姑娘和他自己,没人看到他现在的窘态。
马车上的余经纶正襟危坐,目不斜视,自然没看见女子微微扬起的嘴角。
好不容易熬到余府,余经纶飞也似的跳下马车,不愿和车里的女子多待一刻。大致交代了管家几句,便独自进了书房。
管家给女子安排一间客房,两个丫鬟,还找个大夫来看看。
大夫出来时捏着花白的山羊胡子沉思着,他看了一辈子的病,还没遇到过这样的怪事,脉象看来那姑娘身体非常好,甚至连一般姑娘常见的虚症都没有,可她就昏迷不醒,只得开了些提神醒脑的药试试。
大夫走后没多久,躺在床上的沈欣月睁开了眼睛,漂亮的双眸带着些意味不明的色彩,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险些气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