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血雨腥风中要想活下来,就得多一个心眼。
黑人就从来就不会冲在前面。
这是他多年的经验,这也是他在佣军里混了几年后得出的结论。
拖是拖,但不要让人看出来,大家都不是傻子,被人发现只会死得更早,不是死在敌人枪下,也许更多的是死在自己人的黑枪之下。
老枪和僵尸还没有出发,黑人便一马当先冲进一个山洞。
黑人走在前面打着手电也看不到他的存在。
强烈的烟瘾和嘴上不断的雪茄,让黑人失去黑暗中唯一能体现他存在的两排大白牙。
整日烟熏火燎能不变黑吗。
所以黑人往黑暗中一站,即便张开大嘴也没有发现他的存。
在这黑得异常的山洞里更上如此。
转了几个弯,黑人就感到空气的热度,想想离老枪他们足够远,黑人下令缅兵全部就地休息。
有事让他们先顶着去。
跟着黑人的缅兵全是他精挑细选的,自是他的心腹,不用多说,便已明了黑人的意思。
有的东西说出来就没意思了,大家心知肚明即可。
足足休息了一个钟头,缅兵才慢悠悠的往山洞深处走去。
当老枪发出警报的时候,黑人小队才走了一半的路程。
往回跑,这是黑人第一个反应,在这鬼地方,如果碰到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逃跑自是不要黑人多说,一帮人撒丫子就往洞外跑去。
进来慢,出去却没有人落在后面。
黑人觉得有点不太对,进洞里慢慢悠悠的走,回来这一路小跑,怎么也该快出洞了吧。
跑了怎么也快一柱香的功夫了,前面还是没完没了的山洞。
“停。”黑人一边喊一边挥手,虽然没人能看到他的手势。
他们不知道是往外跑还是在山洞深处跑,他们彻底失去了方向。
黑人感到不对,还感到一种威胁,一种说不出感觉的威胁,一种无处不在的威胁。
是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不是一个世界上的,当然说不出来。
黑人感到威胁在一步步逼近,一种让人快窒息的感觉。
“有人走过。”地上几块石头有很明显的翻动痕迹,走在前面的缅兵低头用手电照着地面说道。
他对自己的跟踪技术还是十分自信的。
“是一个,一个大个子走过。”他有点不太自信的说道,地上的痕迹显示走过的人块头也许超过二米,体重近300斤。
他知道缅兵这里没有一个人这么大的块头,所以迟疑了半天也不敢肯定的说道。
“大个子?多大个?”黑人看他嘟囔了半天也说不出所以然问道。
当听缅兵这样一说,黑人也震住了,缅兵这里肯定是没有,那也就是说如果是真的,那在这暗无天日的地底下还有近二米的大个存在。
黑人走上前去,灯光下一若隐若现的大脚印出现在眼前。
这种硬地,除非用灯光贴着地面,一般是发现不了这种足迹的。
这也是现在警察常用的一种痕迹勘察技术。
黑人走上前去,用自己的脚印量了量,几乎有自己两个脚印这么大。
这会是什么呢?
难道是野人?这个世界上真有野人吗?
黑人不知道,缅兵也没有知道。
黑人打开保险,所有缅兵也一样打开保险,如临大敌。
前面什么也看不见,手电光射不出不到三米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所有人放慢脚步,摒住呼吸,向前摸去。
“啊!”忽然前面没有任何征兆的响起一声惨呼,经过山洞的放大,几如半天惊雷。
这一声不仅将黑人吓得半死,也将缅兵吓得肝胆俱裂。
后面的缅兵吓得一搂扳机一棱子弹打上半天,所幸没有伤到自己人。
黑人惊魂未定,冲上前去一耳光将走火的缅兵扇倒在地。
“统统将保险关上,******一帮饭桶,枪口朝下,不要对准人。”在黑人的训斥下,缅兵只好将枪的保险关上。
就在大家刚刚关上保险,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前面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隐蔽,快隐蔽。”黑人双手冒汗,低声的呵斥着缅兵。
缅兵也不管身前有什么东西,摸索着隐蔽起来。
脚步声在空旷的山洞里传得很远,近半柱香后前面才看到若隐若现的手电光。
“什么人?口令?”缅兵紧张的的喊道。
“革命。回令?”突然发现前面有人,对面的人也一阵紧张,专来阵阵拉枪栓的声音。
“和尚。你们是哪个小队的?”黑人听到对方回答口令,知是自己人,便站出来问道。
“是黑人吧,我是快刀疤。”对方传来快刀疤十分标准的伦敦腔。
尼泊尔的佣兵世界闻名,特别是加入英国军队的更是不凡,其英语当然也不错。
“你们发现什么情况了吗?”黑人还想按惯例装模作样的问一下快刀疤。
“快跑。”没想到收迎来的是快刀疤失魂落魄的大喊。
黑人一下没明白过来,对面冲过来的缅兵几乎将他撞倒。
“救命。”前面忽然传来一阵绝望的呼救声。
黑人打开强光手电,但见光柱里一名缅兵哆哆索索的站在山洞中,两手如筛糠一样的端着冲锋枪。
就因为刚才几句话,逃跑的缅兵稍微阻了阻,一名缅兵便被什么东西给逮住了。
见黑人并没有跑,快刀疤也停下来,不停的喘着粗气。
黑人莫名其妙的看着灯光下的缅兵。
“哼。”黑暗中忽然传来一声闷哼,如同猩猩一样。
但见黑暗中人立起一头巨兽。
“棕熊!”人群中有人惊呼道。
只见那物高达近二米,人立在缅兵身旁,却并没有立马发动攻击。
远远看去确实象棕熊,这东西好,赤手空拳当然不好对付,但手中有武器,那就另当别论了。
一会说不准还能吃着烤熊掌呢。
黑人那次去北极为一个阿拉伯酋长打猎当保镖,就猎到过一头棕熊,那熊掌的味道,现在想想黑人还流口水。
太有嚼头,一口下去香气四溢。
黑人正想移动手电光,锁住棕熊,没想到对方却慢慢的走向缅兵。
“是猴子。”
“大猩猩。”
黑人才发现那不是一头棕熊,而是一头体形大得出奇的巨猩猩。
缅兵不再喊叫,而是软软的倒向地上,尿裤子了。
黑人虽然叫不出他的名字,但知他在缅兵里也算得上一个狠手,打仗也是不怕死的主,现在却尿了。
但见巨猩猩哼哼几下,如同大人提小孩般轻轻提起软瘫如泥的缅兵。
难道他要吃人?虽然不是土生土长的非洲人,虽然是一个地道的东方人,但黑人当然也知道猩猩是食肉动物。
果不其然,那猩猩忽然张嘴向缅兵头上咬去。
“啊”一声惨叫,缅兵一个头颅只剩半拉,白乎乎的脑浆混着血水流了出来。
巨猩猩啪的一声吐掉嘴里头骨和毛发,捧着缅兵的头兴奋得大口大口的吸食着脑浆。
缅兵当然也不是善类,哪一个缅兵手上没有几条人命,更不用说他们佣兵了,他们的职业就是杀人。
但就是这些从来杀人不眨眼的人也被巨猩猩的残忍给吓坏了。
几个缅兵转身就想跑,却未曾想两腿一软,坐倒在地。
“哒哒哒。”黑人一棱子打了过去。
令人吃惊的是,巨猩猩身形巨大,看似笨掘,却没想到,动作却是十分利落,就在黑人开枪的瞬间,两手也不见作势,手中的缅兵就扔了过来,黑人的一棱子就打在缅兵身上。
巨猩猩却如闪电般猱身攻了过来。
黑人来不及换冲锋枪弹夹,顺手抽出胸前的手枪,“呯呯呯”三发子弹完全凭感觉射出,却是枪枪奔着巨猩猩而去,就在开枪的同时,黑人一个后滚,刚好躲过巨猩猩的致命一击。
就在这时,快刀疤和缅兵手中的枪也响了起来,在一片弹幕中,巨猩猩“吱吱”几声乱叫,翻身消失在黑暗之中。
黑人喘着粗气的站了起来,这几下几乎是用尽了他全身本事,如果不是快刀疤出手相救,自己可能也同那名缅兵一样命丧巨猩猩之口。
“嗬嗬嗬!”黑人还没有喘过气来,前面却传来一阵猩猩的大叫声。
“不好,它在叫援手。”快刀疤一下就明白过来。
黑暗中防佛四处传来沙沙声,不知有多少只巨形巨猩猩正慢慢逼了近来。
“快走。”快刀疤摘下一枚手雷向远处的山洞一扔,“轰”的一声,前面传来一阵吱吱的愤怒叫声,看样子弹片将冲过来的大猩猩击伤。
黑人连忙爬起来,转身随着快刀疤没有目的的拼命往前逃去。
缅兵手中的枪也不时的乱向四处射去,整个山洞如同一锅乱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