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陆由她们买菜归来的时候,查查和老骆已经打成一片了。
“我刚才这波操作,咋样?”老骆基本上每打一会儿就会向查查嘚瑟一下,没办法,平时都没什么观众显摆,难得有只猫极为灵性的在旁边一直看着,再怎么着也是活的吧,抓紧机会显摆。
查查也是无语了,你这样问我你让我怎么回应?喵两声表示“可以”?只能默默地在小键盘上按三下6,只是爪子还是不方便,还是碰到旁边的键了,查查也不敢伸出爪尖免得太锋利把键盘划坏了。
虽然表达没到位,但是老骆明显意会了,他太喜欢这只猫了,非常满意,人生难得一知己啊!这究竟怎么养的?真想知道是谁家的,能不能买过来呢?
陆由把东西一放还在想查查跑哪去了呢,听到了外公的说话声,进去一看,人正在热情的摸着查查的背,估计要是查查能块头再开一点,估计会直接搭着肩膀称兄道弟了。
“骆大侠!您终于出关啦!”
“哎哟!由由,你怎么回来啦?我开始还想着你嘛什么时候回来呢?”
“我开始就回来了呢!看您正入迷着呢,怕突然跟您打招呼吓到您,出去跟外婆买个菜没想到您跟查查都这么熟了。”
“查查?原来这猫是你养的啊?我说呢......”
“这是我好朋友的猫,她有事寄养在我这里的。”
“猫是好猫啊,真可惜......”老骆一听就知道这猫留不成了,很是遗憾。
“这猫......是挺好的......哈哈......”陆由本来是准备说这猫是挺邪门的,可是每当她打算说类似话的时候查查都能敏锐的预察到然后就静静地看着陆由。
你说啊,你想说什么,我听着在呢。
然后陆由就立马改口,总觉得如果陆由当时在公交车上大概会变成鼠吧。
陆爸陆妈也是进来发现老爷子出关了,说了会话,没一会儿的功夫,老太太都把饭菜做好唤人端上桌了,这陆妈都没过去帮忙呢,老太太有点飒利啊。
查查吃了几口菜,这味道咋跟老妖精有点像,到底谁是谁妈啊?
二老也是非常高兴,招呼着夹菜,老太太开心的喊着陆妈
“冰冰,去,拿点酒来,今天这么高兴,得喝点。”
谁知这话一出口,桌上的人都是脸色一滞。
“妈,这才没吃几口菜呢,就喝了?”陆妈为难的笑笑。
“边吃边喝嘛。”
“要不吃点再?”老骆也是小心的问道。
“今天这么高兴,咋整的不让人喝酒了这是?”老太太笑眯眯的,但是让查查想起了顾念,这强大的威压,果然慈眉善目都是假象么?
陆妈也是苦笑着去拿了酒,老骆陆由他们开始拼命往嘴里扒菜,生怕吃慢点,查查虽然不明白为啥众人对老太太喝酒明显有点紧张,但还是有样学样,埋头苦吃。
果然,老太太说是边吃边喝,但是上来就走了几盅,那笑容也是更开心了。
查查正吃着呢,突然桌子一震,砰的一声。
“爽!”老太太红光满面的把酒盅往桌上重重一放,老爷子在旁边筷子都差点飞出去了。
这喝酒的豪迈劲儿真够爷们的跟家里男人喝高了似的,跟老爷子那反应一对比,到底谁是谁媳妇儿啊?
“来来来,搞起搞起!都喝啊!咋整的我一个人喝呢多没意思!”老太太开始一一招呼的喝酒。
“淑云......要不今儿个就喝到这儿吧?”老爷子小心的问道。
“这才哪跟哪啊,来,喝!”
然后看向了查查,查查也是一个激灵,老太太,你要干嘛?我还小......
“小(哔)崽子,你也来点!”
查查:......
查查最终是没喝,长这么大,当人的时候都没沾过酒,更别说猫了,看着老太太样子,谁还跟喝酒,老太太也正在兴头上没管桌上那只猫喝没喝,陆由她们倒是被灌了不少,查查也算明白为啥开始都一个个拼命扒菜了,这是抢点空间多吃点。
陈淑云陈家也是津武十五家之一,清洗之后父亲年纪大了,在思过堂每天写检讨悔过进行思想教育,堂兄被判到了晋州劳动改造矿山队挖矿,自己被分配到辽州的劳改农场做工,那时候就算是在劳改的小偷都敢趾高气昂的,问题家庭要通过劳动改造进而完成思想上的改造,我一个偷东西的出去了最多受点歧视当个二等公民,上边都说了,你们这些涉及军队的问题家庭都是成分复杂,对国家和群众威胁极大地,不能放松,出去了也是再下边一点的三等公民。
环境就是这样,自己长得不差,又一群对自己不怀善意的大老爷们,其中不少都是些狗食、杂巴地、落道帮子,柔弱只会让人觉得容易欺负反而变本加厉,所以陈淑云也是能喝能骂能打,想要在这个地方安生,就得比狠,就得逞凶,只要不给人留下把柄,别人也不敢把你怎么样,毕竟欺负问题分子也要按照基本法。在辽州喝酒是门求生本事,陆淑云就是农场里最能喝的,把那帮人喝服,喝怕,喝腿软。辽州也差不多是这么个风俗,在酒桌上被喝趴下的没资格在别人面前干牛逼,有本事酒上见真招,总之陈淑云不管酒品本来好不好反正这样的环境也得不好才行。
后来翻了案,能回去时已经没有多少喜悦解脱了,父亲服了药,堂兄埋在矿山下边,当初亭亭玉立的少女已经被一个悍妞泼妇取代,陈陆两家都葬在津武卫公墓里,两个年轻男女也是因为类似的命运惺惺相惜,最后走到了一起,过了这么多年,是家的温暖一点一点的温养着她,其他还好些了,只是这酒瘾怎么都消不掉,而一喝酒差不多就成了当年农庄里的样子,也是自己酒醒之后努力反思反思再反思,后来每次喝酒时还好了很多,查查遇到的老奶奶已经是被砍了一个又一个版本的。
吃完喝饱桌子一收拾,老骆也是招呼着:
“由由,上风,走去帮我打比赛,平时那武林大会,我这操作反应跟不上,整的人只上了江湖荣誉榜,武艺榜都没上,现在来了能的,好好帮我揍他们。”
“好!好!”
“今晚就来个大杀四方!”父女俩也是喝的手舞足蹈跟进屋。
唉,所以习武之人的荣誉和尊严呢?还是实打实出的荣誉更直接是么?
查查再看看母女组合。
俩人正坐在电视前红光满面看什么搞笑节目,笑得很没形象。
“哈哈哈哈哈!你可拉(鸡脖)倒吧!”老太太那五官都要笑一块儿了。
陆妈一只手捂着肚子一只手用力拍着茶几释放自己用大笑已经无法发泄的笑力,知性温柔的陆妈已经被扔回津门市区了,那被拍的离空一两公分的茶杯一起一落的哐哐作响,查查看这动静也总算明白为啥陆爸加陆由俩人一起上都打不过了,估计那天王尔德要是再过分一点估计就要从外交部住进卫生部管辖单位大半个月了。
所以说,整个屋里正常生物就只有我这只人变的猫了么?你们到底是怕老太太喝酒还是怕你们自己沾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