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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桑,浑浊,灰暗。
这是王浩然三人对老人眼睛的评价,老人身穿破烂长袍,花白的发丝有些杂乱,面容憔悴异常,可能是泡在水中的原故,脸上略显浮肿,他睁开双眼的那一刻,有些呆滞,但片刻后,他回过神般扫视了一圈周围,最后目光留在了王浩然三人身上,声音略显沙哑道:“是你们救了老夫?”
王浩然三人被老人的目光盯到的时候,感觉全身都是一紧,这种感觉就像在山中遇见一只轻易可以吃掉他的野兽,想跑却跑不掉的感觉,王浩然咽了咽口水,双拳捏着,像是给自己打气一般,不一会儿,他深吐一口气,笑脸盈盈地说道:“老爷爷掉河里了,是我们三个将您拖了上来。”
老人将目光移到平静的河水上,眼中满是复杂之色,王浩然则小心翼翼地问道:“老人家我们三人在山里迷路,不小心走到了这里,您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王浩然感觉眼前的老人非同寻常,尤其是那眼神,王浩然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在颤抖,像是要升起一般。
这里?
老人望向王浩然,此刻他的眼神中不在浑浊与灰暗,像是如目初醒,给人一种十分舒坦的感觉,闻言,笑着说道:“我也不清楚这里的具体位置,不过我感觉这里离东皇峰应该不远了!”
东皇峰?
秦峰与叶天都是一脸迷茫,显然没有听说过此地,但王浩然则是脸色一变,旋即苍白如纸喃喃自语道:“不对啊!我明明是往东走的,怎么跑南边来了。”
王浩然经常跑到镇上听龙大仙吹嘘········久而久之,他也慢慢了解了一些附近的情况。
传说,东皇峰乃是一位名为东皇,在万余年前得道成仙之地,听说那里十分的漂亮,有很多珍惜的宝贝,但同样也生活着无数奇形怪状的生物,且异常凶残。如会喷火的鱼,会飞的猿,会说话的狗等等·······.传言在王浩然脑中回荡,顿时他只感觉全身冰凉,血液都有一种停止流动的感觉。
“胖哥,你咋了!”秦峰发现王浩然脸色不对,立即关心问道。
“没,没,没事”!王浩然脸色发白地说道。
“胖子......”!叶天皱眉喊道,但王浩然却摆了摆手,望着老人刚要开口,却被老人打断问道:“这里这么危险,你们大人没跟你们说吗?”
危险?
秦峰眨眼说道:“我们到现在连一只野兽都没看见,那来的危险啊”。
老人眉头紧皱,刚欲开口,秦峰却一拍大腿,惊呼道:“哎呀!我的烤鱼!”
额!
王浩然与叶天愕然,他们之前看到老人太过兴奋,导致烤鱼一时抛在脑后,此时想起,顿时迅速将后面的5条烤鱼提了出来。
老人此时也注意到不远的火堆上金黄色的烤鱼,一丝微笑浮现,一抹回忆在老人的眼中闪现。
叶天看了看王浩然,又看了看秦峰,眼神略有迟疑。王浩然见状,笑了一声,胖手一挥,不在乎道:“我们一人一条足够,另外两条就给老人吧。”
秦峰很不情不愿,但见大哥二哥都同意了,他只能心里腹诽几句,但手上的鱼还是递给了老人。
别看他身体瘦弱,但食量却出奇要比另外两人要大的多,且二条鱼进肚,都不一定能半饱。
所以让他将手里的食物提一半给老人,不下于在他身上割下一块肉的痛苦。
叶天淡淡的一笑,也将别一条鱼给了老人,说道:“老人家吃吧”!
说完,三人坐在地上,开始大吃起来·······
老人有些惊愕,望着手中被两人送来的烤鱼,目光渐渐复杂,多少年了,自己早已不食人间烟火,再次看到此物,昔日的回忆,如潮水般涌出,顿时一丝温暖自心头升起,望三人的目光柔和许多。
老人动作很慢,每一口仿佛都在回味,宛如在品尝稀世绝珍,但每一口的下肚,他的眼神越见复杂·······
“哇!真好吃啊!”
王浩然三人吃的很快,原本香味十足的烤鱼转眼变成了白玉鱼骨,秦峰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眼睛却死死盯着老人手中的烤鱼,王浩然见状,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少吃点,不然我就是他的以后啊。”
秦峰翻了翻白眼,不理王浩然,但也不看老人手中的烤鱼,生怕一个没忍住将老人踹飞,抢回烤鱼。
老人将手中的烤鱼吃完之后,便要站起来,但旋即脸色一变,仿佛时间停止,他的身体停留不动,王浩然想要上前扶持,却被老人的眼神制止,几息后,老人像是打通身上的关节一般,只听“咔”的一声,他直起了身子,站了起来。
旋即,王浩然三人瞬间感觉老人像是变了一个人,不在苍老,反而有种活力在老人身上显现,干巴的皮肤也有了光泽,双眼炯炯有神,散发了光辉·········仰视苍穹。
“老、老、老人家,您您您······怎么变了”此时,叶天与秦峰已经傻了,呆呆愣愣望着,只有王浩然眼神带着一丝清醒,但嘴巴也不利索,结巴说道。
“哗———”!
这时,原本平静的河面陡然如暴风席卷,狂暴起来,河水瞬间如沸腾的热水,散发出恐怖的高温,弥漫八方。
王浩然,叶天,秦峰三人瞬间有种熟透的感觉,还不待他们反应,那位老人便大袖一挥,瞬间三人的身影消失,且动作连贯,一指轻弹,无数光芒像是攻城的箭手一般,无数飞箭,密密麻麻射入河水之中。
“古隐,既然你选择了圣泉涌入,就该坚持,不该存有异心。”
河水中,一道恐怖的神念,带着滔天的怒意,伴随着五条粗壮的水柱席卷而来,古隐眸光一闪,其身上爆发出一股无边的神威,身躯化为百丈,且金光闪耀,双眼中更是犹如太阳璀璨,大吼一声,声震山河,气势绝巅,瞬间水柱消灭,河水如大雨倾盆。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本座恐怕至今还会相信圣泉之水。”古隐的眼神与之前无依,语气平淡,但不知为何,这种感觉却有一种傲视的存在。
“哼!”
河水之上,一道模糊虚幻的身影显现,看不清相貌,他身穿黑色长袍,左胸上一道神秘蓝色的印记,令得古隐脸色一变,他凌空俯视古隐,冷声道:“圣泉之道又岂是你等凡夫所能理解”。
“原来是你们在搞鬼”!
古隐望着此人,脸色略显凝重,黑衣人的出现他早已预料,但他没想到此人会是那个地方的人,看来圣泉中的圣泉之道远非自己的想象那么简单,想到至此,他心里对王浩然三人感激又添增许多,但同样中有许多疑惑。
“怎么要动手吗”?
古隐冷笑一声,身形一晃,恢复了正常身高,来到了黑衣人的身前,眸光杀气弥漫,冷声道:“区区一道自我元神,也敢在本座面前耀武,真是找死”。
话音未落,全身气势一变,他如远古的存在,全身灵力蜂拥而出,化为一只巨人般的拳头,碾压的气势无比恐怖,朝黑衣人砸来。
黑衣人怒吼一声,但古隐的一拳,看似平凡,实则蕴含无穷的神妙,根本不待黑衣人出手,以轰然砸下。
“古隐,你会为了一拳付出代价,还有救你的三个小子,我们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三息,黑衣人只是坚持了三息,身体便玻璃一般粉碎,消失在这片天空中。
古隐凝望着黑衣人消失的地方,片刻后,他的脸色渐渐苍白,气势一下萎靡,身体又苍老起来,皱纹弥漫了面容,肌肤干巴紧皱,看起来比之前还要苍老几分。
“那圣泉吸走了我大半精血,看来我得找个安全且灵气浓郁的地方,想想办法,如何补回流失掉的精血才行。”
古隐嘴中喃喃自语,旋即眸光落在下方恢复之前的河水上,轻轻喃喃:“如此普通的河水,谁又会想到会与传说的圣泉之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呢!”
此时,古隐脑海里浮现了王浩然三人的身影,他面色有些古怪,刚欲将几人放出来的时候。
陡然,古隐脸色骤变,眼神凌厉望向左方一处树林,全身的气势攀升到极致,而就在这时,一道爽朗的声音自那里传出。
“兄台不必慌张。”
前方,男子凌空走来,他的衣服十分朴素,像是山中凡人一般,面带着笑意,而最令古隐震惊的是,此人全身竟然没有一丝灵力的波动,也没有一丝气势的泄漏。
这就说明两点,其一,其对自身的操控力,以达到超凡入俗之境。其二,气势收放没有一丝泄漏,行走庸凡,却神韵伴流,这绝对超出他太多的存在。
男子一步一步的靠近,古隐脸色一下从凝重转换成震惊,有些结巴巴道:“你、你、你·······”。
男子走到离古隐大约十米的地方停下,爽朗一笑,抱拳道:“在下········秦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