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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章三

得益于前世习惯出门随身带身份证,计划来京都之前,周易就磨着户籍科的李叔叔帮忙,加急办了个身份证,以防万一。

银行开户办了两张卡,钱分开存,一张两万,方便取用,一张十五万让『小周易』保管,尽管有些硌得慌,但胜在安全。

周易没想到这次京都之旅会这么顺利,顺利到周易都觉得有些儿戏,原来计划会待上七天,现在看来,可以好好玩几天了。之后几天,周易抱着撞运的心态在古玩街逛,想试试能不能寻见那个高脚杯,可惜天不遂人愿。

寻找高脚杯,周易放弃了,这本来就是个运气的活儿,强求不来。周易也清楚能找到的机会太渺茫了,他还是个白丁,即便发现了也不一定能分辨真假,总不能见着就买,自己的钱还有大用的。现在已经到手了十七万,除去开销还有十六万多呢,还不如早点实行下一步计划来的更实际。

这一天,周易特意起了个大早,凌晨四点钟就起来了,他准备去广场看升旗仪式,在京都待了有五天了,都还没去看过。

前世总听人提起,天安门前的升旗仪式多么的肃穆庄严,多么的撼动人心,今天终于有机会亲身体会。

尽管已经起的很早,但周易到那儿的时候,广场附近都已经围聚了很多人,周易还看到一些高鼻梁深眼窝的老外,也许是来旅游的吧。

都忘记等了有多久。晨曦微露的时候,人群开始骚动起来,隐约听见有人说开始了,周易赶紧抬头,看向天安门方向。

一般这个时候,天安门附近的道路都是临时管制的,所有人都静待着国旗。

和周易想象中的情形完全不一样,当国旗护卫队的身影出现在周易眼中的时候,心中油然升起一抹激动,国旗迎着晨曦,没有比这更好的景色了。

升旗仪式不是没看过,但绝对没有今天如此的震撼。

这一刻,周易凝神屏息,心里前所未有的平静,仰望着国旗冉冉升起,当国旗飘扬在晨曦之中的那一刻,周易平静的心湖迸发澎湃,眼角泛出激动的泪花,此种感情难以言表。

周易其实是一个感性的人,但对于他人之口说出来的事情,并没有多么深的感受,现在自己亲身体会,才明白那感觉真的无法用言语描述,这个时候才发觉语言的苍白,千言万语不如情感一默。

周易两世为人,如今在国旗下,经历了一场精神的洗礼,感触至深,站在国旗下,迎着晨曦肃穆,静闭双眼,放空思绪,细细回味,甘之如饴。

————

江城市,H省省会城市,也是中部省市重要的交通枢纽,水陆通衢,四通八达。

华夏广袤的地域,有超过半数的人没有走出过家门,籍贯一词太能说明问题。

对于半宅在家的周易来说,来江城的次数也不多,而且大多是来去匆匆。这一世,有个在江城音乐学院上学的二姐,江城怕是不会少来了。

江城音乐学院,前身是民国时期中央艺术学院江城分校,因地理位置和师资优势,新中华建国后,正式成为独立的艺术院校,并且在中部、西南的四省有建立分校,逐渐发展成为国内一流的音乐院校,培养过很多艺术人才,就周易了解的,就有两位获得帝、后称号的巨星。

回梦二十年,虽说相比前世有那么些不同,但对周易来说,也没有多少可担心的,到不了那个层面,不同相同没太大差别。

其实,周易真正的目的是到江城弄个股票户头,虽然并不懂股票操作,但股票的大势发展还是知道一些的。周易准备了一个小本,上面用拼音记着一些事情,还有几只股票的名字,单纯一个拼音简写,也就周易知道这些信息的意思。

周易知道这几个股票的名字,还是因为高中同学群里有个“股神”,经常在群里发一些东西,周易拿这些当小说看了,能记住还是因为事件太有名,周易专门百度过,不然,呵呵。

无视了旁人莫名的眼神,周易镇定自若的在几只股票上各投入了三万多,剩下一万多,暂时留在卡里,还有五千块钱要偷摸还回去的,等还完钱,把存折毁尸灭迹,应该能够躲过一劫,这事儿想想还觉得不可思议,那么长时间过去,大姐竟然好像没发现,周易惊诧之余不禁偷着乐。

办完事,就得去看看二姐了。尽管姐弟之间的情感记忆存在,但终有所不同,大姐那里好歹还住在一起,慢慢也能“恢复正常”,二姐就不同了,“恢复”的程度不够,难免会有什么没考虑到的地方,这次过来也有“改变”在二姐心里的印象的意思,起码要让她适应接受。

暑假,周娜没有回家,说是提前社会实践,顺便赚一些下学期的生活费,父母都不在世,经济来源相对而言少了许多,还要加上周易这个拖油瓶,周蓉还给了周易一次出门散心的机会,让周娜腹诽之余还有些羡慕,然后去完成自己的实践。

周娜学音乐,周易很有些不解,以自己对父母那一辈儿的了解,就没一个有艺术细胞的,五音不全的一抓一大把,突然发现周娜有这方面的天赋,不得不惊叹命运的神奇,这也许是老天爷崴了脚,摔迷糊了吧。

“爱乐琴行,应该是这儿了吧。”

周易站到一家琴行门口,透过玻璃隐约可见里面有个忙碌女人的背影,看上去很像二姐。

推门进去,店里有两个小孩正在练习乐器,女人就在一旁指点着。

“你好。”

听到有人进店,女人还没转身,招呼的声音已经过来。

“二姐。”

“小三儿?你来啦。”

“小什么三儿啊!”周易恨死了行三,特别是还加了一个小字。

“我还以为你还得过几天的,怎么样?京都好玩儿吗?”

“呃……还不错,去看了升旗,还在天安门广场留了纪念。”

“就没去长城?”

“之前是准备去来着,后来觉得太累,就没去了。”

“真没出息。”

“哎呀,别说我了,你这是在教学生?”

“啊……这啊,老板收的,我帮忙带一下。”

“有钱给?”

“没有。”

“凭什么?你给代课,竟然不给劳务费。”

“行了,老板开工资的,瞎咋呼啥子。”

“工资多少?”

“一……关你什么事儿!?”

“问问不行啊,就关心一下。”

“行了,先自己待会儿,我这儿还忙呢。”

“喔。”

周娜转回去,周易找个了凳子坐下,放下包,打量起店里的陈设。

吉他居多,还有些其他乐器,除了架子鼓和电子琴,还有些小件的乐器,不过数量不多,看来这家店主营的就是吉他了,吉他比较流行,也比较适合新手,不过,这些周易都不感冒,能知道一些也就够了。

两个孩子弹的很认真,周娜在一旁也跟着打节奏,时不时的小声鼓励两句,可周易这个外行听的直瞌睡,都已经靠在墙边睡着了。

“唉~唉唉,醒了,这都能睡的跟猪一样,你是有多瞌睡啊?”周娜使劲把周易摇醒,揶揄道。

揉揉惺忪的眼睛,周易醒的迷糊,“车上没休息好,补会儿觉,我是猪,你就是猪二姐。”

“滚!皮痒了是吧,起来,准备吃饭了,真是头猪,睡醒了就要喂食。”

“别来劲啊,小心猪生气。”

“呵呵~二货!走吧。”

“嘿嘿。”

大学附近嘛,多的是吃饭的地儿,食堂里饭菜香气够了,可那味道真是醉了,反正周易前世大学时期基本都是泡面加排挡小炒,基本不往食堂走,除了经济危机的时候。

点了一荤一素一汤,周娜要保持身材,理由很高大。

“二姐,这学艺术的是不一样哈,这还没怎样呢,节食倒是提前给做了。”

“废话!我是女生,以为是你那样的,喂不饱的猪!”

“嘿,那要不再加个菜,猪也得吃饱才行,这才多少。”

“滚!吃我的喝我的,还跟我挑三拣四。”

“嘿嘿嘿。”

“就会嘿嘿嘿,傻不傻。”

“傻也是你弟,要不我去广告广告,周娜有个傻弟弟。”

“闭嘴!一天还没个正形了,吃你的饭!”

潜移默化也得慢慢来,眼下差不多了,还是不要过了,周易嘿笑一声,赶紧扒饭。

菜不多,周易也就快速解决战斗,两碗饭干完,周娜才吃了小半碗米饭外加半碗汤。周易喝光了剩下的汤,这才摸摸肚子,轻吐一口气。

“吃完了?走吧。”

“干嘛呀,等我消消食。”

“给你安排住的地方。”

“哎呀,我自己弄就行了,找个宾馆住一晚就可以了,明天我就回去,你以为我还真要多待啊。来看看你就行了,多待也没啥意思,你还要打工的,哪有时间。”

周娜一想,也是,现在她可没那闲心。

“二姐,问你个事。”

“什么事儿?”

“你现在会编曲么?”

“编曲?你也太看得起你二姐了,不会!”

“那如果你听别人唱,能把曲谱弄出来吗?”

“什么意思?你要干嘛?”

“不干嘛啊,就是随便问问,聊聊天嘛,顺便了解了解。”

“应该……可以吧~”

“说的这么没自信,不会白学了两年吧。”

“废话!你突然问这个,我没做过,哪来得那个自信。”

“得,冲你这情况,我觉得你还是转校吧,读个其他专业,也许将来会更有前途。”

“懒得理你。”周娜冲周易就是一顿白眼。

要说也是,周家姐弟三个,还就周娜长的最好,毕竟容貌是父母给的。女生像父亲的多,大姐周蓉五官偏像爸爸多些,个头也平常,二姐周娜偏像妈妈,妈妈虽然个不高,但颜值够高,再加上周娜个头高挑,体型纤细,还是加了不少分的,周易算是取中吧,放在男生中间,也能够的上帅的边儿了。

不过男生和女生不可比的,女大十八变,只要是不长歪,一般来说都是往好的方面,大姐周蓉说不上多漂亮,但也属于颇有英气的那类,干练有素,二姐周娜也有向女神更近一步的意思,比很多演员、明星比起来也不差了,周易眼下还在发育当中,骨骼还没定型,前世他因为缺乏锻炼,横向发展较快,高三时候虽然长个不少,但颜值已经堕落了,圆脸的小胖子,隐约有帅的影子,但整体已经和帅不搭边儿。

“二姐,要说你的条件也不错,学的又是艺术类,就没有想过去考京影那样的院校,将来出来当个演员?”

“演员?倒也想过,不过现在不想了,要不是当初喜欢唱歌,我连音乐学院都不会考,进来了,才知道,自己是哪块料。”

怎么个情况?周易有些懵,这情形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样啊,怎么说着话,蹦出来这种感慨?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二姐,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没有,刚才你问我,会不会编曲,有些感触。”

“我……”

“跟你没关系,也不是后悔,只是就像你说的,感觉将来没前途。”

“怎么会。二姐,别乱想,我就是随口那么一说,将来的事情谁知道呢。”

“学了两年,也听过不少师哥师姐的事情,才知道自己以前想当然了。行了,不说了,说说就算了,已经这样了,等毕业了再说吧。”

“……”

周易有些戚戚,好不叮的,惹来这些事,心里也有些烦躁。

“二姐,别多想,也许你的选择也不错啊,现在不会编曲,咱再学呗,老话都讲了,是艺不是艺,学了就得技,将来走出去,你也是学艺术出身的,多高大上啊。”

“什么高大上?”

“就是高端大气上档次。”

“嘁,还一套一套的。”

“嘿嘿嘿~”

“行了,走吧,都坐了半天了,老板还等着翻台,别堵这儿,妨碍人家生意。”

有心开口帮忙,可是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没来由说自己可以写歌,二姐绝对不会信,反过来还会怀疑周易,在一起生活十几年了,彼此都了解,周易的性格改变还能用家变支乎过去,可这能力突变就不好解释了,以己度人,这事儿搁在周易身上,他也不信。

『看来,这改变命运的路任重道远啊。』

先压下冲动,周易跟着周娜走出大排档。

————

旅馆房间。

周易送走二姐,关好门,掏出本子,从中间撕下几页,拿出笔,努力回忆起前世那些自己中意的歌曲,不懂编曲,可以先把歌词默下来,等有机会,跟二姐合作把曲弄出来,合作作曲,这总是能说的过去的,再说歌词,那也是可以解释的。

先做歌词再配曲,尽管困难会大些,但终归能够暗里引导,不至于很突兀。

前世有一首歌是周易比较喜欢的,歌词容易记,容易上口,而且也挺贴合年轻人的心态,现在拿来做合作的第一首歌,抛砖引玉再合适不过了。

合作创作,这事情不算是突发之想,周易也是考虑过二姐的情况的,预料之中,不过现在得给二姐一些适应过程,时间现在还是很富裕的。只给歌词,不用谱曲,让二姐试着做,权当练手了,有时间缓冲,自己也能引导结果,相信之后再弄出点小的动静,应该不至于不能接受。

『怪不得那么多人都会幻想着重生一回,这种自己掌控的滋味确实让人爽翻了。』

人一旦陷入自嗨模式,还真是难以自控,想到得意处,不自觉的还笑出声,那样子要多贱有多贱。也幸得他是关上门一个人在房间,不然,还不知道有多少人会避之不及。

兴之所致,周易一连抄录了几首歌出来,都是前世他在KTV最多唱的歌,歌词记得很熟的那种,虽然他唱的有些荒腔走板,但并不妨碍现在拿出来到二姐面前装装逼,反正也是歌词而已。

……

一觉睡到日上三竿,外面的热浪袭人,在屋里即便开着风扇最大档顶着吹,还是把周易热醒了,没办法,谁叫江城素来有火炉之称,顶峰的时候,甚至有过温度超过四十一度的记录。

“啊稀巴!不得活人嘛这是!”

炎热的气温,挑动着人躁动的神经,周易抹了抹满身的汗珠,骂骂咧咧。

“冲澡!早知道就挑个有空调的房间了。”

把风扇调动到低档摇头模式,周易脱掉大裤衩,光着就进了浴室。

哗啦啦一阵流水声,不过三分钟,周易没有擦干就光着出来了,站在风扇旁,靠水挥发带走体表的热量。

等干的差不多的时候,房门就被铛铛铛的敲响了。周易吓一跳,赶紧抓过大裤衩往身上套,身上还有水也顾不得。

“来……来了,来了。”

三两步来到门口,打开门一看,果然是二姐。

“二姐,早啊。”

“还早个屁啊!这么热你还睡得着?猪都热醒了好吧。”

“这不是刚冲了个凉,其实我早就醒了。”

周娜一副信你才怪的表情,翻了个大白眼。

“今天没去上课?”

“上课?是下课好吧,这么热,孩子们早被接回去了,中午温度还会高,家长也害怕孩子中暑了。”

“哦。那现在干嘛?”

“不干嘛,来喂猪。”

“喂!二姐,我怎么说也是你亲弟弟,老这么说我是猪,不好吧。”

“皮痒啊!还不走!再待一会儿,我都要热昏了。”

“哦哦哦,等我穿衣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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