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以为我还有报仇的心思么?对我来说,也许这是最好的一种归宿吧。”沈惊风不悲不喜地说道,他对董子欣招了招手,这位相濡以沫对年的夫人便推着他向外走去,无人阻拦。
“冤有头债有主,今天,该杀的人已经杀了,该罚的人已经罚了,余下人等,并无太多过错,你们可以放心了。”风雀朗声说道。
“风雀,你打算把我们怎么样?”由于没有遭到报复,沈惊雷反倒是有点诧异了。
“至于你嘛……沈家现在缺个家主,你可以试试看。”风雀说。
“风雀,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废了我大哥的修为,却要扶正我,你是是想让我沈惊雷遭到世人唾弃吗?”沈惊雷皱眉说道。
风雀摇了摇手指说:“别这么激动,我这可是为了你们好。如今沈家无人,难保不在走上歪路,到时候天威降临,怕是永无翻身之日了。沈惊雷,在沈家这些人里面,只有你能保持良知,这也就是我把沈家交给你的原因。这是一个机会,如果你不知道把握,我不会勉强你的。”
沈惊雷的身子震动一下,考虑半晌这才说道:“那好,我答应你,暂时做这沈家的家主之位。我保证,沈家人从此将不问江湖事,你也不用担心有人谋反你的北地了。”
“对于你,我还是很放心的。”风雀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好了,你们都退下吧,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如果想要就此离开沈家,并打算抽时间找我报仇,那也由着你们。好了,打了一天的架,我也累了,该去休息休息了。”说罢,风雀站起身来,伸了一个懒腰,向着门外走去。
虽然风雀给了余下的沈家人自由,其实也没有多少人了,而且聂奇龙的五万士兵依然驻扎在云雾岭,沈家就算还有人想搞出点什么也没有这个机会。
回到事先准备好的房间之后,风雀只是喝了杯茶,梳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感觉心情舒畅。虽然没有真正的大开杀戒,但他知道,假如真的那样做了,他反倒不一定会感到快活。也许,现在就是最好的结局了吧。
休息片刻之后,风雀起身出了房间,三绕两绕来到一间厢房前面。此时,房间里正传出女子的声音,一个伤心决绝,一个努力规劝。
风雀微微摇头,推门进去,但见这房间摆设极其优雅,还带着淡淡幽香,只是环境虽好,气氛却不是非常的和谐。
此时,沈予蓉正一边摸着眼泪一边收拾着东西,已经腾出了一个包裹,而沈月晴则在旁边百般劝慰,只是效果不佳。
听到房门响动,二人同时看了过来,见来人是风雀,都不禁楞了一下。沈月晴到底还是个孩子,虽然知道面前这人位高权重,可却压不住心里的性子,把最一瞥视若不见,虽是生气,但那模样却是相当惹人怜爱。
沈予蓉是知道分寸的,纵然百般不愿,还是绕到桌前,给风雀下跪行礼,低着头说道:“民女沈予蓉给王爷请安了。”
风雀哪能不知道她心里所想,上前两步将其搀扶起来,柔声说道:“其实你不必这样的,我知道你心里有气,如果有什么火气的话,不妨直接说出来,我倒是更能接受一些。”
“民女不敢。”沈予蓉把头别到了一边。
“那你这是要去什么地方呢?不再留恋沈家了吗?”风雀打量桌上包裹两眼问道。
“留恋?家已不家,物是人非,还有什么好留恋的?”沈予蓉冷笑着说道。
“那你这是要去哪里?”
“对于我来说,整个红尘都没有什么值得记挂的了,肯定王爷恩准,准许民女离开沈家,从此落发为尼,不再问这人间俗事。”沈予蓉叹息着说道。
“你已经想好了吗?”风雀把脸凑过去问道。
“嗯……”沈予蓉重重点了点头。
“喂,你可一定要劝劝小姑啊,她要是走了,以后谁还陪我啊?我可舍不得小姑。”沈月晴实在是忍不住了,转过头来说道。
风雀眼珠一转,笑着问道:“小晴儿,你还恨我吗?”
沈月晴皱了皱眉,嘟着嘴说道:“我当然恨你了,你这人这么坏,利用我,还差点就把小姑的清白给毁了。”
“那我们打个商量如何?我把你小姑劝回来,你就不能再恨我了。”风雀目光闪烁,好像已经是胸有成竹了。
“真的?”沈月晴的眼睛顿时就亮了,几乎想也不想就说道,“如果你真能让小姑留下,那我就不再恨你了,我们还是好朋友。”
“一言为定。”风雀的眉毛跳动一下。
堂堂北地王哄着一个小姑娘玩,听的沈予蓉一阵唏嘘,摇头不语。
“予蓉,我可以这样称呼你吗?”风雀扭头对沈予蓉说道。
“您是王爷,可以随意断人死生,换个称呼又有什么大不了的?”沈予蓉话里带刺。
风雀也不在意,继续说道:“你还记得我们之间的关系吗?”
“您是王爷,我是庶女,毫无关系,不知道王爷指的是什么?”沈予蓉心里有话,一字一句之间都要发泄出来。
“我是你的哥哥啊,你的堂哥,这一点,你应该还记得吧?”
“你真当自己是沈家人吗?如果真的是,那也不会这样对待沈家!”沈予蓉几乎是喊出来的,因为情绪激动,胸口不住起伏。
“你知道么?正因如此我才这样对待沈家,难道你觉得我不能把沈家上下屠戮干净吗?”风雀立刻答道。
“你……”沈予蓉顿时觉得无话可说了。
就听风雀继续说道:“如果我只是个外人,现在还会来看你吗?你真的把自己当成宝贝了吗?我告诉你,你是我的妹妹,理应得到我的照顾,你就是不想要都不行了。”
“你就是个无赖。”沈予蓉气得脸红脖子粗,气呼呼地说道,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动容的。
“还有一点我要提醒你啊”,风雀假意威胁道,“如果你不能老老实实留下来当我的妹妹,我就会不高兴。你是见过我的手段的,到时候万一做出点什么来,你可不要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