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大家在对风雀的神技感到惊讶之余,目光也不禁落到了那黑衣人的脸上,之前他一直带着蓑笠,看不清头脸,但蓑笠被风雀打掉之后,庐山真面目露了出来,放眼看去,包括郎山在内,都吓了一跳。
却原来这人的脸与正常时实在是不甚相同,好像是之前受过非常严重的伤,整个左脸都已经模糊不清,黑乎乎的一片,连左眼都找不到了。更可怕的是,这人的额头正中却竖着开了一道口子,仿佛二郎神的第三只眼,连眼珠都是通红的。
被异样的目光包围,黑衣人顿时有点不知所措了,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冷静,而是如同被人看穿一般惴惴不安。
风雀也稍微愣了一下,而后大声说道:“要么现在就死,要么从今往后都听我的,你自己选吧。”
黑衣人听了之后,低着头沉思了良久,最终做好了决定,他几步来到风雀的马前,单膝跪倒,抱拳说道:“从今天起,唐天旭愿为阁下效犬马之劳,纵是粉身碎骨也是在所不惜。”
“很好,我保证你不会为今天的选择感到后悔。”抖手间就收下一名干将,风雀也非常欣慰,旋即又开出了一些筹码,“你既然跟了我,我自然不会亏待你,金钱地位,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假如有人和你有仇,我也帮你报仇。”
“谢谢主公。”唐天旭再次拜谢,看得出来,他很激动,也许金钱和地位不是他最想要的,但是仇,他一定要报。
“好了,你先退到一旁,这里的事情也没有处理完呢。”风雀说道,待唐天旭退到了左明科身边,风雀这才把目光投到了表情非常精彩的郎山的身上,“说说我们的事情吧,是你自己走还是我杀了你?”
“我……你在说些什么?我这里有上万的军队,难道还会怕你?”郎山心里虽然害怕,但嘴上却是不肯认输,说完了这句一掉码头就往回跑。
“你跑不了。”风雀高吼一声,伸手虚抓,唐天旭第一次射出的那根羽箭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打手抓住,直接在虚空中飞到了风雀的手上。
风雀并未立刻出手,而是等到郎山即将退回本阵的时候,这次用两指夹住箭身,抖手甩出,顿时,羽箭如同在强弓中激射而出,以肉眼难以观察的速度追想郎山。
“啊……”羽箭例无虚发,正中郎山后背,郎山惨叫一声栽落马下,挣扎了几下就没了动静。
郎山一死,杜家兄弟又都身受重伤,郎山带来的军队顿时就乱了,哗然声此起彼伏。
风雀给左明科打了一个手势,左明科顿时会意,策马来到敌军前面,用洪钟一般的声音叫道:“呔,贼首郎山已死,北地王在此,尔等速速放下兵器,饶你不死,若是胆敢抵抗,格杀勿论!”
听了左明科这话,众士兵面面相觑,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了,至于北地王风雀,他们也没有见过,是以无法判断真假。就在犹豫不定之际,几个年长些的士兵已经琢磨过味儿来了,无论对方说的是不是实话,现在最好装孙子,这是能够保住性命的唯一办法,是以通通丢下兵器,扶手认错。
一有了带头的,事情就好办多了,郎山的军队在短时间内通通缴械投降。
“王爷,您看……”左明科征询风雀的意见。
风雀大略扫视一眼,面色稍显不悦,说道:“清点人数,把他们安置好了,随我一起进泰凉城。”说罢,风雀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也许是看出风雀的情绪有些变化,心思细腻的何贞瞧瞧跟了上来,关心地问道:“阿修,出师首战告捷,你应该高兴才对啊,怎么看你有点苦恼呢?”
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何贞在身边,风雀的心就不会变得冰冷,他强自笑笑,柔声说道:“看来我做的还是不够啊,我行伍出身,经营北地这么多年,本来以为已经占据了半壁江山,固若金汤,没想到我还是错了,你看看那些士兵,能征惯战的没有几个,兵痞倒是不少,根本就没有半点战斗力,说投降就投降,这以后要是和中州或者天南的军队对上,根本就没有什么优势。”
何贞恍然大悟,她轻拍着风雀的后背安慰道:“这不是你的错啊,再说了,你这一年都没回过北地了,很多事都不是你能掌握得了的。不过亡羊补牢为时未晚,你难得走出来一次,五湖四海也都去了,那么接下来你就应该从严治军,这样才能在以后的战争中立于不败之地。”
风雀点点头,心里颇为感动,他握住何贞的手,真诚地说道:“贞儿,有你在身边,真好。”
没有甜言蜜语,但只是这满含深情的一句话,已经让何贞觉得满足了,觉得自己愿意为这个男人付出一切。
小半个时辰之后,左明科过来了:“禀王爷,郎山的军队已经清点完毕,收编成功。他奶奶的,郎山这小子一开始还说自己有一万五千兵,我刚才看那了一下,总共连五千都不到。”
风雀笑着说道:“呵呵,这早就在我的意料之中了。好了,时间不早了,泰凉城的情况还不知道怎么样,我们走吧。”
一连走了好几天,风雀等人路过了好几座城池,情况都和之前差不多,有左明科做先锋,风雀坐镇后方,打了几场之后,又收服了了几支残余队伍。等到了泰凉城边上的时候,风雀已经坐拥三万军队,具备一定的战斗力了。
而这个时候,泰凉城里已经是剑拔弩张,晏秋池和东方夜已经把自己能够调动的部队齐聚于此,虽然还没有真的打起来,但估计也差不多了。
这一夜,东方夜接到了晏秋池的一封信,说是约他到冬月楼之巅做最后的谈判,而东方夜却是还就去了。
之所以晏秋池把地点定在这里,首先这冬月楼在泰凉城便东的位置,现在,楼西都是晏秋池的部队,东边则归属与东方夜,正好这里是个边界,谁都不吃亏。其次,冬月楼是泰凉城第一高楼,足有七层之多,每层都有两丈高,站上去,真的有一种睥睨天下的感觉,而风雀还曾给这里提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