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雨容不愧在七野郡呆过两年,对这一带还真熟,三绕两绕之下,便将阿修和赵寒莺带到了一个隐蔽的小房子里。
阿修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的环境,见这一带房屋不少,但是都很简陋,想必当初这一带住的应该多是些穷人。不过,也许是连强盗都看不上这种地方,一路上遇到了好几拨打架斗殴的阿修发现此处出奇的安静。
“潘姑娘,想不到你对这七野郡这么熟啊。”阿修赞道。
潘雨容微微一笑,说道:“林大侠过奖了,我在那个混蛋九爷那里住的烦闷的时候也曾出来转转,不过每一次那混蛋就是派人跟着我的。”
“原来是这样啊,连行踪都被人监视着,潘姑娘,还真是苦了你了。”阿修说道。
潘雨容摇摇头:“以前确实是苦,但是现在不一样了,认识了您和寒莺妹妹,我觉得又有希望了,我真恨不得现在就赶回中州去看看我的父母呢。”
赵寒莺安慰道:“潘姐姐你放心就好了,等这里的事情结束了,我们第一件事就是送你回家去。”
“嗯,我知道的。”潘雨容点点头,她停顿一下又说道:“林大侠,寒莺妹妹,我先进屋去给孩子喂奶,你们先聊着吧。”说完,她便抱着孩子进了里屋。
“潘姐姐真可怜呢。”赵寒莺感叹道。
阿修苦笑着说道:“事情就是这样,总会有人穷总会有人富,有的小孩子刚出生就夭折了,有的人坏事做尽却能长享富贵,这个世界原本就不公平,老天爷也不公平,我们这些个凡人也就只能认命了。”
“哎……”赵寒莺叹了口气,像是被阿修这一席话给说的伤心了。
阿修见状拉起了赵寒莺的一只手,试图将自己的热量传递给她,安慰她哟有些发凉的心。把玩着赵寒莺柔弱无骨的小手,阿修越看越是喜爱,便托到手心里细细打量起来,却见赵寒莺的手指嫩滑细长,宛若葱白,肌肤纹理细腻分明,间隔距离都是那么的一致。她的指甲平滑圆润,连月牙白都是那么的精致可爱,一时间阿修竟然都不愿意放手了。
“有什么好看的啊?”赵寒莺见阿修抓着自己的手翻来覆去的打量不由问道。
“哦,没什么,就是喜欢而是。”阿修抬头问道:“莺莺,你平时都不染指甲的吗?”
“哼,一看你就没有注意过我。”赵寒莺没好气地说道:“我平时都不染指甲的,只是上次去菱香取星图碎片的时候要借助青楼花魁的身份,那时候才染过的,你当时肯定是没有注意到。”
“那你们是怎么染的啊?这个我有点好奇呢。”阿修问道。
“你问这个干嘛啊?”赵寒莺有些不解。
“就是问问嘛,等我学会了可以专门为你染指甲啊。”阿修笑着说道。
赵寒莺闻言心里暗喜,解释道:“这个也不难了,就是将凤仙花花瓣加入明矾捣碎之后涂在指甲上就可以了。”
“那这凤仙花贵不贵啊?”
“怎么,你一个堂堂的子爵还会在乎这一点点钱吗?”赵寒莺有点不乐意了。
“不是,怎么会呢?我就是问问而已。”阿修急忙解释。
赵寒莺这才说道:“凤仙花倒是不怎么稀奇,不过大多长在南方,要运到北方来还是要花点工夫的。”
阿修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问道:“莺莺,你说刚出生不久的婴儿一天要吃几次奶啊?”
被阿修这么一问,赵寒莺立刻羞红了脸,没好气地说道:“我怎么知道?我又没生过,你问这干嘛啊?要问就去问潘姐姐吧,她有经验。”
阿修笑道:“我就是问问而已,现在多了解一点以后我们生孩子也好有个准备嘛。”
“谁要跟你生孩子啊?你真讨厌。”赵寒莺娇嗔一句便扭过头去不再看阿修。
见平时妩媚动人的赵寒莺此刻做出这副娇羞的小女儿态,阿修心里顿时喜欢的不得了,刚要上前去抱她,就听身后有动静,阿修知道是潘雨容出来了,这才赶忙停止了动作,回头说道:“潘姑娘,你出来了啊。”
“嗯,孩子吃饱了,已经睡下了。”潘雨容点头说道。
“那就好,让孩子好好睡吧,我们不会进去打扰的。”阿修说道,由于刚才聊到了染指甲,此刻他下意识地往潘雨容的手指上看去,却见潘雨容的指甲涂着一层细腻的粉红色,非常的漂亮。
阿修身上带了不少干粮,拿出来一起分着吃了,而后便攀谈了起来,一直到了深夜,大家这才分开房间休息。潘雨容要陪着孩子,便睡在了里屋,而阿修则和赵寒莺睡在隔壁。
“相公,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呢?”赵寒莺躺在阿修的身侧轻声问道。
“我原本是想在这里等着常中他们的,不过现在看来不需要了。”阿修回答。
“为什么?难不成你又有了什么想法了?”赵寒莺好奇地问道。
“也没什么想法,只不过我不想总在这等着,再说常中他们什么时候再来七野郡都还不一定呢,所以我想先弄清楚巨沼的总部在哪里,之后再作打算。”阿修说道。
“那你要怎么查呢?这七野郡这么大,又是鱼龙混杂,难不成要出去捉个人来问问吗?”赵寒莺说道。
阿修笑着回答:“那些个小喽啰就是抓来了也不见得知道什么东西,不过有人会带我们去找的。”
“是谁啊?”赵寒莺非常好奇。
“今晚你就知道了。”阿修信心满满地说道。
时间不知不觉的就到了下半夜,月亮挂在西边天上,饶是七野郡混乱不堪,这个时间也大街上也已经没有多少人了。
月光之下,一个人影在破败的街巷间飞速穿梭着,不多时,在城北一个看起来并不起眼的破旧建筑前停了下来,一阵微风吹过,四下里树叶沙沙作响,人影猛地回头,神色紧张地四下观望起来。
这人回头的时候,月光正好洒到了脸上,一个姣好的面容被映照出来,正是潘雨容,此刻,她的怀里依然抱着那个襁褓,好像无论到了什么地方,她都不会和自己的孩子分开。
在确定没有人跟踪之后,潘雨容飞身钻进了黑暗中的那个建筑里。
等潘雨容进去之后,不远处的一颗粗大的树干上,赵寒莺对阿修说道:“相公,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她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