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蒙蒙亮,屋里没有掌灯,加上邵明永的衣服是麻黄色的,胸口那块血迹根本就看不出来。现在邵永明站在亮光之下,那块血迹十分显眼。
“哥,你这是怎么了?”拿着盆从厨房走出的邵永福惊到,“怎么流了那么多血?”
“是媳妇的血。”他看着邵永福手中的盆问,“你拿着盆干什么去?”家里就一个盆,要是被拿走了,那就没盆装水给媳妇擦脸了。
“你不是让我打水吗?家里没水了,要接水去。”邵明福说。
邵家院子旁有一口泉眼,村子的人都挑着桶到田边的井打水,邵家就不用大老远去挑水,所以也没有水桶,可这水盆也是比别人家的大几号。
“我去吧,你去照顾一下媳妇。她受伤了,要小心照料着。”说着邵明永接过厚重的木盆正要出去,却听见邵明福的不满,“现在开口闭口都是媳妇,之前不都叫她名字?”
邵明永微微一愣,刚刚被孔晴柔看了一眼,他觉得她跟以前的目光不一样,以前她的目光看起来呆滞,而且空洞无神。现在的媳妇,眼眸如秋水般清澈,水灵灵的像个黑洞,能把人的魂儿给吸进去。
那时候他就从叫她名字,变成了媳妇了。
“你别管,快去照看媳妇。”说着邵明永拿着盆子出去了。
即使再不甘愿邵明福也没法,他无声骂咧的走到房内,凑过去看孔晴柔,刚好她睁开了眼睛。
看她醒来了,应该没事了,邵明永也不问候一声走开,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孔晴柔只觉得喉咙阵阵生疼,连吞口水也都难以忍受。
“水……”她在呼喊,可根本就发不出一点声音,没有去注意他的邵永福自然也不知道。
“水……”孔晴柔再次呼喊,还是没有人搭理她。
她本来还想再睡一会,可喉咙渴的如火烧又疼的厉害,而且满嘴的血腥味还未散去。这些已经磨灭了她一半的睡意,脑子里只想漱口喝水。
天晓得满嘴血腥味是多么难受。
她艰难的起身,秋水般明亮的双眸在眼眶里打转,她在打量处身之地。
这是一个矮小的屋棚,墙壁是黄泥、头顶是茅草,身下是石头堆起的是床,还有一张小桌子,桌子旁有一个背对着她的陌生人。
“你是……”张口说话,喉咙那种是钻心的疼痛,她说不出话来,也发不出一点声音。
听到动静,邵明福放下手中的活儿,他转身看到坐起来的人,看她样子好端端的一点事儿都没有。
他也没说话,继续拿起桌上的东西继续捣鼓。
由于真的渴到不行,孔晴柔只对桌上的水壶感兴趣。至于邵明福对她有没有危害性也顾不得了,就算有,以她的身手也能轻而易举捏死他。
孔晴柔是被一个杀手收养的,从小就是各种培训,被灌输要继承他的意志杀人的意志,杀个人就如家常便饭。
揭开盖住身体的被子,又是一个晴天霹雳的打击。
这……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