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羽只觉一股热流自手掌心沿着手臂狂涌入小腹,在体内狂冲乱撞,极不好受,急忙松手。
那彪形大汉扑嗵一声,如烂泥一般软倒在楼梯上,整张脸惨白无血,眼中尽是恐惧神情。
扁大公子一惊,面露恐惧神情,缩身退后,他身后的几个公子哥也忙挪到一边,让出了通道。
何小羽与徐三公子勾肩搭背,嘻嘻哈哈的走下楼梯,扬长离去。
扁大公子等人惊魂未定,不安的看着仍软倒在楼梯上的家丁。
楼下的食客中,有个长相猥琐的老头眯着眼睛看着何小羽离去的背影,晕花老眼闪现一抹冷厉寒芒。
喝不惯稻米酿制的白酒,被风一吹,酒劲上涌,再加上体内那股热流横冲直撞,非常难受,何小羽在大街上呕了个天晕地暗,连苦胆水都呕出来了。
徐三公子叫了辆马车,亲自把何小羽送回杜府,这才离去。
呕了个精光,酒精的后遗症本来就难受,加上那股气流仍在横冲直撞的,何小羽想到运行无名神功能消失疼痛与不适,当下倒在床上冥想行功。
自丹田处冒起的丝丝暖流如中和剂一般,一点一滴的把那股热流中和消融,人也在不知不觉沉睡。
这一觉可是睡得天晕地暗,醒来时已是第二天的傍晚。
昨天呕得一塌糊涂,吃进肚子里的东西全倒出来,却没有感觉到丝毫的饥饿与困倦,龙精虎气的,似乎要狠狠发泄一轮才爽。
才洗漱完毕,一俏丽女婢迎风摆柳行来,甜甜的叫道:“小羽哥。”
“哦,玉儿……”
玉儿可是三夫人柳月娘的贴身侍婢,不会是三夫人有什么事找他吧?
“夫人请你去一趟,有事相商。”
何小羽迟疑的应了一声,跟在玉儿身后,欣赏她纤腰摆动的婀娜身姿。
三夫人找我啥事?不会是因为打架的事,可是看玉儿喜滋滋的神情,似乎又不象是算帐的样子……
随着玉儿来到一间大厢房,玉儿替他推开房门,自已却站在门口。
房间里摆设的家什一应俱全,虽然不是富丽堂皇,却也颇有情调。
这是三夫人的寝室,何小羽的心头猛的跳动了一下。
三夫人的容貌虽说不上天下无双,却也算得上沉鱼落雁羞花闭月,三十来岁,正是女人一生中最具魅力的黄金时期,那种成熟妩媚的风韵,绝不是斐若瑄、杜白衣这等年青女子可比的。
人妻,才是最最具魅力的,嘿嘿。
汗,人才进房,脑子里已尽是龌龊的念头。
三夫人不在外间等他,难道在内间……
心头又是呯呯狂跳不已,难不成会发生艳遇不成?
不过这似乎不可能吧?三夫人虽然厉害了点,却没有听说过她半点不端的品行……
铮铮琴声自内间响起,虽不及斐若瑄、水怜月那般弹凑得令人迷醉,却也悦耳动听。
原来……
三夫人在琴技上也有些造诣。
何小羽走进内间,一眼看到三夫人端坐锦垫上抚琴,呼吸不由得一滞。
三夫人青丝随意披撒,外披一袭薄如蝉翼的粉色轻纱,里边是大红色的肚兜,隐现如雪肌肤与绝美曲线。
都说隐隐约约朦朦胧胧比光溜溜更具诱惑力,这话绝对不假,至少何小羽感觉周身发热……
奶奶个熊的,不会是色诱老子吧?
其实,这社会的风气颇为开放,女性的着装有些象唐代,在古代的封建制社会,这算得上比较暴露了。
三夫人的着装很正常,加上天气炎热,穿得少也在情理之中,偏偏何小羽想歪了。
一曲凑毕,三夫人双手按弦,娇滴滴道:“请何管事赐教。”
何小羽一怔,眼珠子一转,随即想通,敢情留仙居的事儿,不是杜二公子便是旺财那家伙告诉了三夫人。
他猜得没错,杜二公子对他的热乎态度,让所有人都眼镜大跌,也让三夫人疑惑与好奇,再加上徐三公子突然登门拜访,求见的何管事,而不是她杜家的人,这更让她心中好奇不已。
把旺财叫来一问,便大至了解了一些,而何小羽“所作”的《怨情》与《生查子》早已在杜府内的侍婢中悄悄传阅,云儿这么一说,更令三夫人惊叹,心中好奇越发强烈。
平日看他嘻皮笑脸,一副懒洋洋样,原来竟有这么高深的才识,深藏不露呀。
如此才识,竟然卖身杜府为奴,如果不是有什么不轨的目的,那便是游戏人间。
不轨的目的?杜府虽是大户人家,但若论财势,杜家财不粗,权势更没有,也许可能是想打杜白衣杜大小姐的注意吧?
不管是游戏人间也罢,还是打杜大小姐的主意也罢,如此有才识之人,仅当个管零杂的小管事,实在太委屈他了。
她有心提升何小羽为内府总管,目的是笼络他,大半也是与杜白衣斗气。
何小羽的目光依依不舍的从三夫人身上移开,咽了一口口水,笑嘻嘻道:“在下如今眼花缭乱晕头转向,夫人既便是乱弹一通,也让人心醉神迷……”
三夫人俏面微红,嗔怪的白了他一眼,心里头却涌起丝丝甜意。
何小羽的话虽然故意避开问题,暗里却是赞叹她的美丽迷人,表明自已都被迷得晕头转向了。
对于自已的容貌,她素来颇为自负,被人称赞美丽,心里头怎会不开心?
而且,这个何管事素来嘻皮笑脸的没个正经样,了解了心里头也不甚反感。
十八岁虽已算成年,但大多数人都还是带着稚气,何小羽有时候看着,挺多象个十五六岁的大男孩。
“何管事哪里人氏呀?家里还有什么亲人?”
只是一般的拉家常,何小羽面色却倏然一白,现出悲痛异常的神情,把个柳月娘看得芳心一颤。
哇的一声,何小羽伏案痛哭。
柳月娘被他的突然失声痛哭吓了一跳,想来是问及了他的伤心事,一时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我……我……一家老小……全被强盗杀……杀光了……”
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看何小羽哭得天晕地暗的悲痛欲绝样,柳月娘俏目一红,泪珠儿也跟着滑落。
唉,真是个苦命的孩子,没有了亲人的依靠,他是如何走过来的?
这孩子,太可怜了。
她以丝巾拭泪,一手轻抚着何小羽的后背,一手以丝巾替他拭去面上的泪水。
此时,在她眼中,何小羽依然只是个还没有完全长大的大男孩,很可怜很让人心痛的大孩男。
“呜呜……”
哭得伤心欲绝的何小羽突然用力抓着柳月娘的手,头一侧,竟趴在她肩上痛哭。
柳月娘浑身一颤,随即释然。
这举动,实在有些唐突,不过人在非常伤心的时候非常的软弱无助,确实需要别人的安慰。
唉,可怜的孩子。
她轻拍何小羽的后背,柔声道:“孩子,哭吧,痛痛快快的哭出来吧……”
让人悲痛欲绝的伤心事压在心里头,久了会让人发疯的,发泄出来,反倒好受一些。
她任由何小羽趴在她的肩膀上痛哭,轻轻抚着他的后背,柔声说着安慰的话语,泪花闪动的眸子里流露出一丝丝母性的滋爱。
这多象远鹏小时候的样子,做了坏事,被相公处罚,便卷缩在她怀里痛哭撒娇……
回想着往事,越发感觉何小羽象她的远鹏,心中那股油然而生的滋爱母性越发强烈。
幸好是在她的寝室里,否则让人看到,还以为是……
她心中虽有些不安,但何小羽悲痛欲绝的哭泣激起了她强烈的母爱,他只是个让人痛慔的可怜孩子罢。
不过,伤心欲绝的何小羽不知何时卷缩在她怀里哭泣着,两条手臂紧紧环住她的腰肢,这让她心头咚咚直跳。
年青男孩那种充满青春活力的气息让她生出些许不安与慌乱,还有一丝丝莫明奇妙的悸动……
不过,不过……他终归只是个大男孩子罢了……
柳月娘只能这么安慰自已。
年青男人的气息,充满了青春活力与阳刚,更有种令人心神悸动的神秘味道,让她面红耳赤,心跳加快。
想想相公,不仅年纪大了,体力不支,而且三天两头的在外奔波忙碌做生意,回到家来已是疲惫不堪,夫妻间的渔水之欢非常的少……
思绪越飘越远,不知何时何小羽已经吻上来了
“小羽……不要……”
最终还是被他轻薄了。
玉儿软绵绵的靠坐在门前的地板上,俏面通红含春,水汪汪的媚眼儿勾人魂魄。
她是柳月娘的贴身侍婢,也是通房丫环,服侍三夫人,自然也要服侍杜老爷子,早就经历过男女之事。
难怪,第一眼看到何管事,就感觉他非同常人,反正这种红杏出墙的事儿,三夫人肯定要封她的口,好处自然少不了她。
不过今夜,只怕是没她的份儿了,三夫人已闹了好几个月的饥荒,不吃饱吃够,哪轮到她的份儿,唉……
睁开眼睛的时候,已是第二天的中午时分。
柳月娘懒洋洋的卷缩在床上,昨天没用晚餐,肚子虽感觉有些饥饿,而且全身有些粘乎乎,甚至床单还有一大片潮湿,让她极感不舒服,可她却不想起来,继续躺在痴痴地望着身边的人。
这冤家呀,看着好象只是个不大懂事的大男孩子,可真是人小鬼大……
她现在的理智已完全清醒,身为杜家的女主人,又是一个孩子的母亲,与这可爱的冤家不可能永远在一起。
小冤家还年青,将来还是要娶妻生子,只希望还能够记得她,偶尔偷偷摸摸的来看她,重温旧梦……
柳月娘不禁幽幽叹息一声,“冤家呀,你可害死人家了,没有你,人家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呀?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