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对方叫自己排骨仙,阿正心中一跳,脑中飞快电转,话也不回,连忙转身发足狂奔,边跑边留意着身后的动静。
可是;他却听不到身后转来跑步的声音,反而听到一下打着引擎的声音。
他忍不住侧头回望,只见烧腊英坐在刚才自己倚着的小型客货车里,而客货车以高速向自己冲过来。
这一看,阿正被吓得魂飞魄散,双脚如马达般前后撑动着。
可惜的是;双脚只是像马达般撑动,速度绝对比不上飞驰而至的客货车。
感到客货车的引擎声快要撞到背后的一剎,阿正的身形突然往旁一闪,但冲力过猛,整个人一打滑,身体从两个小摊档间的细小缝隙间跌动着,之后整个人趴在地上。
虽然避过客货车的撞击,但这一跌,阿正不单止感到头晕转向,整身骨架也传来阵阵剧痛。
阿正勉力从地上爬起,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转头一看,烧腊英已经跳下客货车,而且手里,还拿着一把厚身的,劏猪刀。
看见对方来势凶凶,阿正也顾不了混身发痛,虎一声跳了起来,沿着阴暗的行人路,没命的往前奔。可是,没跑了几步,右腿膝盖传来一阵剧痛,腿一软,差点再次跌在地上。
可是;身后传来的脚声,根本就没有足够时间,让阿正检视伤势。他一咬牙,忍着痛,一拐一拐的跑着。
虽然烧腊英的身形肥胖,但因为阿正的腿受了伤,二人间的距离,竟然越拉越近。
留意着身后的脚步声,阿正有点心胆俱裂的感觉。
他没命的跑着,一拐弯,看见不远处一幢竟然没有安装防盗鐡闸,楼梯泛着暗黄色灯光的大厦。
这时候,阿正也没空想那么多,毫不思索地,一闪身,便跑进楼梯,忍着痛向着二楼跑上去后,然后蹲下来,喘着气,留意着烧腊英的动静。
一阵急而重的脚步声,很快便从梯口跑过。
听到脚步声渐渐远去,阿正才敢松一口气。
回过神来,阿正才有空看看自己的膝盖,幸好只是刚才趴在地上时,被刮去一片皮肉,没有伤到筋骨。
检视完膝盖的伤势后,他再抬头打量着身处的空间。突然,他的目光一凝,看着墙上挂着的一个陈旧残败的塑料招牌。
“海兴大厦业主立案法团?海兴大厦…这名字在那里听过…海兴…海兴…对了!这幢大厦不就是曾经发生过,丧心病狂的儿子,把父母碎尸的那幢鬼大厦?这幢大厦有九成多的住户已经搬走,那惨了…想找人报警也…“
就在阿正刚搅清楚身处的地方时,突然听到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最后还停在大厦入口。烧腊英那浓重的喘气声,直直刺进阿正心里。
“糟!那猪肉佬真的是冤魂不散…“
阿正这样想着时,不忘慢慢挪动身体,一双眼睛直直的留意着楼梯入口,悄悄往上一步一步侧身走着。
可是,阿正顾前不顾后,完全没有察觉,楼梯上堆着的汽水罐及杂物,更没有发觉,阶梯上那几个被遗弃的玻璃啤酒瓶。
“哎!“
阿正一脚踩在一个玻璃啤酒瓶上,心中一跳,脚一滑,不自觉的叫了一声。
“当啷啷…澎冷…“
被踩到的玻璃碑酒瓶,滴溜溜的转了一圈后,直往楼梯滚下去,碰在地上,碎为两截。
“糟!“
阿正忍不住叫了出来,想也不想的,连忙拔腿往上跑。
身后,烧腊英的脚步声亦步亦趋,幸好因为是上楼梯,阿正感到双方的距离有点拉远的迹像。
跑到四楼,阿正突然决定不再往上跑,一个拐弯,闪身跑进昏暗的走廊,希望能够找到还未搬走的住户求救。
跑进走廊后,看见走廊尽头的房子,透出暗暗的光线,那就是说,这层楼还有一家住户还未搬走。
阿正心中一喜,连忙往灯光方向走着。
“彭!彭!彭!“
走到有人住的那一户门前,阿正没命的拍着那陈旧的鐡闸门。
良久,他听到房子里有人走动的声音,心想这次真的得救了!
鐡闸后的大门开启了一线,阿正刚想向对方求助的时候,突然间感到一阵粪便的气味从门内飞洒出来。
“哗!“
被门内的液体泼了一头脸,阿正忍不住叫了出来。
“快些滚!我已经说过,别以为你们是黑社会地产我便怕了你们,不赔足钱的话,休想我搬走!“
抹去脸上的粪便后,阿正才看见鐡闸内,那一张虽然苍老,但却想吃人的男性脸孔。
“阿伯,我不是…“
“彭!“
阿正话未说完,对方已经把大门大力的关上。看见对方这模样,阿正也顾不了许多,只是一个劲地敲打着鐡闸门。
“妈的!你还敢死缠活赖,再打门,我马上报警。“门内传来阿伯的怒吼。
打着打着,阿正突然停下所有动作,缓缓转头望向走廊对着,通往大厦后门的楼梯口。
这一看,马上吓得魂飞魄散。
烧腊英扬着手中的劏猪刀,一步一步逼近。
看见烧腊英和自己的距离不到两米,惊魂未定的阿正,才想到转身,逃!
“哎唷!“
转身跑了几步的阿正,突然感到有重物撞在腿后,身体一软,向前一扑。
这一扑,受了伤的膝盖再次受到重创,直痛得阿正混身发抖,一时间发不出力爬起来。
剧痛中,他勉力转身,看见刚才打在腿上的东西,竟然是半块陈旧的,切菜用的厚身木砧板。
“排骨仙,你走啊,我看你还能走去那里?“烧腊英扬着手中的劏猪刀,站在阿正跟前,阴沉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