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胆早已熟悉了临安城,当然由他在前面带路,辛一鸣问道:“临安最繁华的地方在哪里?”
“就在离书院不远的西湖旁边,你去了就知道了。”
“快走快走!”
三人来到西湖白堤,此时天色已黑了下来,弯月高挂,正是欣赏西湖十景之一平湖秋月的好时机。
陈大胆带他们上了望湖亭,登楼眺望弯月,在恬静中感受西湖的浩淼,洗涤烦躁的心境,正是她的神韵所在,此情此景让花少良激动不已:“好美啊,比大理还要美。”
“怎么,少良,你去过大理?”辛一鸣问道。
“大理啊,没有……不是,我去过一次,贵州离大理也不太远的。”
“也是,不过我没去过大理。”
“如果你想去,以后有机会我带你去玩儿。”
“那好那好。”
辛一鸣又问陈大胆道:“大胆,平湖秋月是不是说只有秋天的景色才美?”
“是的,秋天尘埃渐定,,云淡风清,天高气爽,气候宜人,月光的穿透率特别高,因此看到的月亮显得特别大,特别圆,特别亮,特别清澈和皎洁,所以就有“四时月好最宜秋”,“月到中秋分外明”之说?。”
花少良道:“平湖秋月三面临水,在此眺望湖光山色,无论春夏秋冬、晴雨阴晦,都会令人觉得趣味盎然,又何来秋夏之说呢。”
辛一鸣拍掌道:“说得好,说得好。”
望湖亭旁有一三层小楼,是个酒馆,名叫听月楼,陈大胆道:“一鸣,那家酒馆不错,我们去那里吧。”
“好。”
三人兴冲冲进了听月楼,上了二层,在这里湖中景色尽收眼底,酒馆小二来到:“客官吃点什么?”
陈大胆道:“来一个西湖醋鱼,虾仁锅巴,油炸春笋,叫化童子鸡就行了。”
“大胆,这才几个菜,多叫几个,咱不差钱,再说我刚来临安,怎么也得多尝尝这里的名吃吧。”辛一鸣拍了拍身上的钱袋说道。
“也是也是,那就再点两个菜,再来一个神仙鸭,和一个不能不点的“葱包桧”吧。”
“大胆,你也太小气了。”
“差不多了,不够再叫也不迟。”
小二问道:“客官要什么酒?”
“一鸣喝什么酒?”
辛一鸣不知道古代酒名,突然记起电视上有花雕这个酒名,于是说道:“花雕。”
大胆道:“花雕很容易假冒的,花雕是以酒坛外面的五彩雕塑描绘而得名,有的无良酒家模仿酒坛,装上自家的酒来卖,所以最好别点这个酒。”
“客官笑话了,我们酒馆的花雕酒是货真价实的,绝无假冒,您请放心得了。”
“大胆,既然店家保证,就来一坛吧。”
“好,一坛上好的花雕。”
“得嘞,您瞧好吧,饭菜马上就到。”
果然不多时,小二不飞快地传来了菜和一坛花雕酒。
花少良勤快地倒上酒,但没有给自己倒,辛一鸣不高兴了,他说道:“我草!少良,你怕我付不起酒钱咋的,是不是看不起我?”
“哪得话,大哥,我不会喝。”花少良面露难色。
“一个大老爷们,别整天忸忸捏捏地,多累啊,放开了,喝!”
“大哥我……”
“倒上!”
花少良看拗不过,只好也倒上一杯。
“来,我提议,为我们的相遇,为我们的将来干杯!”辛一鸣举起了杯。
陈大胆一饮而尽,辛一鸣道:“真他玛的爽快,我就喜欢这样的,干!”辛一鸣也一杯见底。
只有花少良举着杯迟迟未沾唇,辛一鸣一拍桌子道:“不喝就不够朋友,小霸王再欺负你我也不管了!”他故意激他。
花少良这才试着把酒杯凑近唇边,小呷了一口,马上就咳嗽起来,很显然他没喝过酒,看他的脸上马上就泛起红晕,面似桃花,辛一鸣笑道:“少良啊,你这一喝酒反倒更象娘们了。”
陈大胆看花少良面色难堪,说道:“好了,不要说了,少良一看就是个老实人,不要为难他了,让他随便好了。”
辛一鸣这才不再勉强,他劝着二人吃菜,三人重又论起年庚,辛一鸣最大,陈大胆居次,花少良最小,于是陈大胆也管辛一鸣叫大哥了。
辛一鸣尝过几道菜,连喊美味,又问陈大胆道:“你刚才说有一道不能不点就是“葱包桧”吧?”
陈大胆用筷子指着葱包桧说道:“大哥,临安小吃“葱包桧”有一个有趣的出典。绍兴十二年民族英雄岳飞以“莫须有“的罪名被害于临安大理寺,百姓十分痛恨奏桧夫妇。有一天,一家卖油炸食品的业主,捏了两个人形的面块比作奏桧夫妇,将他们揿到一块,投入油锅里炸,嘴里还念道:“油炸桧,油炸桧,”人们起初管它叫做油条,后来人们在这个基础上用面粉制成春卷皮再裹上油条、葱段,在平底锅上反复压扁,直至烘烤到金黄色,再抹上辣酱或甜酱就成了现在的“葱包桧”。”
花少良不平道:“秦桧这个大汉奸一定会遗臭万年,是个彻彻底底的卖国贼!”
辛一鸣虽然是学渣加历史盲,但总知道岳飞是个英雄,秦桧是个大奸臣,他附和道:“是啊是啊,他娘的这个大奸贼坏透了,来,我们多吃葱包桧解解气!”
三人菜过五味,这时西湖之上已是灯火通明,一只只高船画舫往来如织,官宦人家乘着豪华的画舫穿梭于亭台水榭间,画舫之内笙歌曼舞,好不悠闲自在。
陈大胆饮下一杯酒道:“唉,现在的官家只知道贪图享受,纸醉金迷,哪管百姓死活,最要命的是蒙古人正在全力攻宋,我们大宋有倾覆的危险啊。”
辛一鸣心想这陈大胆也算个有识之士,说道:“大胆,不要再悲天悯地了,我们一个小民也无法改天换地,先过好今天再说吧,别净扯些没用的。”
陈大胆摇了摇了头:“如果每个大宋子民都这样得过且过,大宋就真的危险了,靖康之耻还会重演!朝廷真的把这里当成汴京了,唉……”
“大胆,你就不要再牢骚了,屁用没有!”
这时,一阵琴声传来,旋律优美,明媚流畅,音调婉转,只见一艘小船由远及近缓缓驶来,船是小船,上面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子摇橹行船,船上坐着一个女子,正在专注地抚琴。
虽然没有挂灯笼,但在其他的画舫的照耀下也能看清她的模样,女子穿一件着一件紫罗蓝长裙,外罩白色轻纱,腰间一条玫瑰丝带束腰,三千发丝玉簪轻挽,头插蝴蝶钗,微一晃动就蝶舞翩翩,婉约灵动,生得柳眉如月,双眸漆黑深不见底,肌肤胜雪,樱桃小口,丰姿绰约,宛如天女下凡,辛一鸣看得呆了,哇靠,这可比我的马子沙小娜漂亮多了,忍不住伸脖子咽了几口口水。
花少良看他那色相,狠狠白了他一眼,把头扭向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