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要为二丫头开个接风宴?”方氏淡淡地看了眼连氏,唇间勾起了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是的,老夫人,二丫头在庄子里一住就是六年,这六年来我也没有好好的照顾过她,这两****每每想起都是怪心酸的,可怜她一个没了娘的孩子带着病弱的幼弟就这么孤苦伶仃的过了六年。所以我昨儿个想了半天,总得为她做点什么,思来想去不如开了个盛大的宴会,让京里所有的贵妇都能认识一下她,这样她及笄后也能找一个好的夫家。老夫人认为如何呢?”
方氏轻抿了口茶,掩住眼底的精光道:“这事你办就是了,这候府本来就是你来管的,这些小事又何必来问我?”
连氏陪笑道:“儿媳毕竟年轻,怕有些事做事不周到。”
方氏眸光一沉,皮笑肉不笑道:“我也比你大不了多少岁,怎么说也是后婆母,不敢管得太多,否则就得招人嫌弃了。你说是不是?”
连氏尴尬的笑了笑道:“候爷一向敬重老夫人,这候府还是以老夫人马首是瞻的。”
方氏淡淡一笑道:“好了,这事你看着办吧,我也累了。”
“那儿媳告退了。”
连氏连忙行了个礼退了下去。
待连氏走后,方氏的眸光陡然一变,冷道:“什么东西!也敢说我老!”
“你当然不老,你要老,怎么勾得本候魂儿都没了呢?”桃居正从内室嬉皮笑脸的走了出来,一把将方氏搂在怀里,亲了一口道:“你说你也是的, 跟她计较什么?她一向不会说话,有时说得话能把本候也气死!”
方氏坐在桃居正的怀里,玉臂一伸搂着他的脖子,嗔道:“怎么现在心疼起她了?帮她说起话来了?”
“怎么可能?”桃居正满不在乎地亲了口方氏,轻佻道:“本候不是心疼你么?怕你生气伤了元气,来,宝贝儿,消消气,本候给你顺顺气如何?”
手抚上了方氏的胸口,眼中染上一抹欲色。
方氏嘤咛一声,已然有些情动,不过到底没有失去理智,一把拍开了他的手啐道:“你这两日来得太勤了些了,再呆得时间过长,恐怕引起别人的怀疑。”
桃居正毫不在意道:“这整个候府都是本候的,谁敢嚼那舌头?”
“话是这么说,可是你看连氏会不会有所觉察啊?我怎么感觉她今天说话的口气有些怪怪的啊?”
“你们女人啊就是多疑,她那么傻能知道什么?再说了,我们在一起都这么多年了,她都没有发现什么,能这两日就发现了?”
方氏想了想才道:“也许你说的对。”
“好了,别说这么多了,宝贝儿,本候快饿死了。”
“饿死了?吃个点心!”方氏妖娆万千,妩媚不已的对桃居正抛了个媚眼,随后柔若无骨的身体却若有若无的蹭着桃居正,纤纤玉的拈了个点心往桃居正嘴里塞去。
桃居正笑得情色,牙咬住了点心,呸得一声吐了出去,随后暖昧地咬住了方氏的玉指,轻舔了口:“这个点心有什么好吃的,本候要吃的是你这道美味大点!宝贝儿,快,咱们时屋去速战速决!”
“死样!”方氏的眼睛仿佛要滴出水来,手,猛得从桃居正的嘴里抽了出来,却如羽毛般在桃居正微敞的胸口打着圈圈。
桃居正眸中如火般烧了起来,红得惊人,他哑着嗓子咬牙切齿道:“小妖精!”
说罢再也忍不住抱着方氏就在软榻上啃了起来。
“别……别……进内室去……”
“来不及了……先让本候舒服一下再进内室。”
门外,李嬷嬷面红耳赤地听着大厅里的********,眼却警惕的看着四周。
突然,她心跳加速,透过十几米的长廊,她似乎看到了沈嬷嬷一隐而现。
眼微微地眯了起来……
过了一柱香的时间,她听到里面的声音稍小了些,便走进了厅内。
方氏正躺在了桃居正的怀里,眼睛微眯着,如魇足的猫,慵懒而妖丽。
桃居正则搂着她,半躺在美人榻上,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抚着她的背,那样子就跟刚吃饱饭的人在剔着牙悠闲不已。
看到李嬷嬷走进来,桃居正连眼皮也没有抬一下,甚至还光着身子。
李嬷嬷不敢看桃居正,低着头道:“夫人,候爷,奴婢在门口看到了沈嬷嬷。”
桃居正抚着方氏的手微僵了僵,眼中闪过一道戾气, 冷笑道:“连氏!哼,居然敢管起本候的事来了!真是胆子肥了。”
方氏勾唇一笑,手指戳了戳他的胸道:“你不是说她不会知道么?那她让沈嬷嬷在门口做什么?给我使唤么?”
桃居正面子上有些过不去了,瞪了她一眼道:“你还得理不饶人了么?”
方氏心头一惊,别看桃居正好色,但脾气却是不好,她之所以这么得桃居正的眼,一来是她功夫了得,深得她青楼出身的娘的真传,二来是她懂得拉拢男人的心。
这也是连氏虽然长得不错却始终不得桃居正宠爱的原因,因为连氏太过高傲,不会讨桃居正欢心。
她连忙噘起了嘴,撒娇道:“瞧候爷,我不过说说你就这么对我,还说对我真心实意呢,才吃过就翻脸无情了,我啊,真是痴情女遇负心郎!”
嘴里生着气,手却不停的勾挠着桃居正的身体。
桃居正被她这么一勾,魂都飞了,哪还顾得生气,搂着她道:“好了好了,不过是跟你开玩笑的,你倒生起气来了,你这不是让本候心疼么?连负心郎都出来了,本候哪负过你了?这两日都被你柞干了,连那些小妾都没有力气看一眼了。”
方氏娇柔一笑,亲了口桃居正道:“我就知道候爷对我最好。”
被方氏这么一亲一蹭,桃居正又来了劲了,他一把抱起了方氏道:“走,咱们进里面好好耍耍,连氏不是让人守么?就让她守着,守上一夜,看她走不走!”
方氏妖精般缠住了桃居正的身体,对着李嬷嬷使了个眼色,与桃居正进屋了。
李嬷嬷走出去后,对外面的丫环婆子吩咐道:“老夫人身体不适,关院门。”
“门关上了?”连氏愣了愣,对沈嬷嬷道:“你可看到候爷?”
“没有。”沈嬷嬷摇头道:“奴婢偷偷摸摸的打探了许久,不过院里的丫环婆子嘴都严实的很,没问出什么。后来奴婢好象看到李嬷嬷探了下头,生怕引起她的怀疑,就没有再打探,则是在门口等着,本想着如果候爷在老夫人那里的话,这么久也该出来了,但还没等到什么,门就关了,夫人,许是您多疑了,候爷这两日去老夫人那里勤快了点,也是为了二小姐的事。”
连氏愣愣地坐在那里,仿佛没有听见沈嬷嬷的话般。
沈嬷嬷轻叹了口气,这种事其实有什么好弄清楚的?如果候爷真的跟老夫人有什么的放,夫人这么一闹,非但不可能拉住候爷的心,反而会让候爷更疏远夫人。
如果候爷与老夫人根本没有什么暖昧的话的, 夫人这么做更是把候爷推得更远了。
所以啊,唯有睁一眼闭一眼,揣着明白装糊涂,说不定还能得到候爷的一分歉意,以后对夫人多上几分心!
这时只听连氏恨道:“沈嬷嬷,你再去问,一定要问清候爷今天到底是回没回来,回来的话,一定要给我把他找出来,看他歇在哪个小妾的房里!”
“夫人……”沈嬷嬷为难地看着连氏。
“怎么?连你也不听我的话了么?”连氏阴冷地扫了眼沈嬷嬷。
“不是,奴婢只是怕动静太大,到时惹得候爷生夫人的气。”
连氏讥嘲一笑:“他何时把我放在心里?去吧,便是我做得再好他亦不会放在心里,我便不想装了不成么?”
“好吧,既然夫人这么说,奴婢这就吩咐下去。”
“去吧。”连氏挥了挥手,抚了抚额道:“这些日子头总是疼,唯有梧儿捏了捏就感觉好多了,想到梧儿,我就为她心疼。”
沈嬷嬷奉承道:“五小姐一向是懂事的, 任谁见了都心生怜惜。”
连氏点了点头,突然脸又沉了下去,气道:“可惜我的梧儿这么乖巧,这么懂事,这么聪明,却没有一个好的身体,偏偏桃之枖那个小贱人却长得妖妖娆娆的,什么都不会却还得了圣上的眼,真是气死我了。”
沈嬷嬷撇了撇唇道:“圣上的恩宠来得快也去得快,岂是二小姐一个黄毛丫头能驾驭得了的?恐怕这儿圣上都忘了二小姐是什么人了。”
连氏微微一笑:“你也不要安慰我了,好了,吩咐下去吧。”
“是。”沈嬷嬷走出去,让下人找寻桃居正的下落。
这一夜候府翻天覆地的找着桃居正,而桃居正却在方氏的房里颠鸾倒凤了整整一宿,不知道是为了向连氏示威,还是因为长年偷情压抑出了血性,有些破罐子破摔了。
桃之枖坐在雅竹居,听到绿翘的报告时,抿了抿唇笑了。
“小姐,您怎么知道候爷与老夫人有私情?”
“这个嘛……”桃之枖拖了个长长的尾音,莞尔一笑:“不告诉你!”
绿翘的脸瞬间黑了。
桃之枖轻笑了笑,眼里却是冰封一片。
前世的她就觉得很奇怪,当初她娘嫁到候府后,对方氏一向尊敬有加,每个晨省昏定不敢稍有错处,可是方氏就是不喜欢她娘,还不停的暗中折磨她娘,以至于整个候府的下人都不把她娘放在眼里。
后来她娘被贬成了妾,候府的下人就更是狗眼看人低了,直到她三岁那年,她有一次被父亲带去到方氏的院里请安,方氏竟然让小小的她跪在院子里一个多时辰,那一次,她差点得了重病死去。。
以至于到后来,她见到方氏就心里发怵,前世更是把方氏当成牛鬼蛇神一样怕着。
直到这一世,无意中看到方氏与桃居正的眼神,那种眼神根本就不是母子该有的,分明是情人之间的暖昧流转。
那一刻,她知道为什么前世也好,今世也罢,方氏这么憎恨着她的娘,因为方氏恨着她娘,把她娘当成了情敌,你说方氏还能对她娘好么?
再加上她这个渣爹好色,对她娘一直有着觑觎之心,这不是让方氏有强烈的危机感么?
至于方氏为什么对连氏还算不错,一来是因为连氏的背景深厚,二来方氏知道桃居正根本就不喜欢连氏,不够成任何的威胁,所以才对连氏态度稍好的。
想到这里,她的眼更冷了,她娘身体一直就不好,这里面没有方氏的手笔,说到哪里去她都不信!
可恨她那时太小,但是不吃不喝学习医术,也终究是没有救得了娘的性命。
她目光幽幽地注视着窗外,如狼般的孤野。
第二日,被找了一夜的桃居正都没找到了桃居正居然一早从一个小妾的房里走了出来,然后大摇大摆的去了书房。
连氏知道了后把那小妾叫来问了半天,小妾吱吱唔唔的只说桃居正一直在她那里,至于为何之前不说,又说是听了候爷吩咐这么说的,连氏终究是没有问出什么来。
不过怀疑的种子却是种下了。
桃之枖知道后,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她把这消息透露出连氏也没指望连氏一次能抓奸在床,所需要的就是怀疑罢了。
她刚吃过早饭,就带着绿翘去老夫人那里请安了。
方氏看到她后,很是亲切,拉着她的手又是嘘寒问暖了一番,倒象是亲祖母一般。
桃之枖的目光落在了方氏脖后一个红印上,讥嘲的勾了勾唇。
“二丫头,你母亲说要给你办个接风宴,你可要什么需要购置的?”
桃之枖微微一愣,随后明白连氏的用心,低下头掩住眼底的嘲讽之意,作出感激状道:“多谢老夫人,孙女来了候府后,所用的一切都挺好的,不用另外购置了。”
“那哪成啊,接风宴见的全是贵客,你那些行头是按着庶女的标准发的,这穿了出去岂不是让人看轻了去?二丫头,我跟你说,这些孙女中我最心疼的就是你,而能入我眼的也只有你,我啊绝不能让人看轻你去。”
方氏说着对李嬷嬷点了点头。
李嬷嬷立刻进内室抱出了一堆东西来,讨好道:“二小姐,你快看看,这些个都是老夫人为你准备的,你瞧瞧这蜀锦,这贡缎,这镶玉的钗子,这火红的玛瑙坠子,还有这全是东海珍珠手工缝制的绣鞋,多漂亮啊。”
桃之枖一见诚惶诚恐道:“这么多的好东西,这让孙女如何消受得起?”
方氏很满意桃之枖的态度,遂温柔道:“傻孩子,我说你消受得起就消受的起,李嬷嬷,快,让二丫头换上我看看,我都有些等不及了呢!”
“是。”李嬷嬷笑眯眯地拉着桃之枖往内室而去。
方氏含笑看着,待她们走入内室后,笑容消去,眉眼一片的不屑。
“老夫人……”不一会,桃之枖怯怯的走了出来。
方氏漫不经心地看了过去,一见之下愣在那里,果然是人要衣装,佛要金装,此时的桃之枖艳若桃李,美若天仙,那袅袅气质,如仙子临凡,翻裙浪如莲,踏波而来。
方氏一阵的恍惚,仿佛看到十几年前的丰氏……
袖中,手狠狠的捏紧,眸间戾光忽闪。
“老夫人,这太贵重了,让孙女如何是好?”
怯懦的声音,惊喜交加的情绪让方氏陡然清醒过来。
她不是丰氏,她只是丰氏生的可怜虫!她只是她的棋子!
想到这里,眼中的戾气褪去,变得和蔼可亲。
“真是不错,李嬷嬷,你说是么?”方氏笑眯眯道。
“那是, 老夫人的眼光加上二小姐的颜色,怎么着都是天仙下凡。”
方氏笑了笑,桃之枖更加害羞了。
这时有人来报:“老夫人,候爷来了。”
方氏微愣了愣,看了眼桃之枖后道:“二丫头,我与你爹爹还有要事商议,你先回去吧。”
“是。”
桃之枖行了个礼带着绿翘走了。
方氏一直注视着她的背影,眼中神情莫辩。
到了长廊,桃居正远远的看到了桃之枖,那款款而至的妖娆让他仿佛回到了十几年前,他呆滞了下。
“爹爹……”
“……呃……原来是枖儿啊。”他掩住了内心的失望,喃喃道。
“老夫人正等着爹爹呢,女儿就不打扰爹爹了。”
“噢,你去吧。”
“是。”
桃之枖飘然而去,桃居正一直盯着她的背景,直到看不到后才惋惜地回过了头,可惜这么个尤物却是他的女儿。
他摇了摇头,往方氏那里而去。
到了花园中,绿翘道:“小姐,老夫人这是什么意思啊?明明知道夫人对你不怀好意,一定会在宴会上给你使阴招的,为什么还要答应为你办接风宴啊?她这是想害你还是想拉拢你啊?”
桃之枖讥嘲一笑“她自然是想拉拢我,不过她亦不想花精力在一个不值得她投资的人身上。”
“什么意思?”
“傻丫头,她啊,心大着呢!她想让候府延爵下去,所以想方设法的通过各种手段去达到目的。让大姐姐嫁给四皇子,将来有机会当皇后是一招,还有一招就是……”
说到这里,眼中冷意更盛,哼道:“想把我送到宫里侍候皇上去!”
“啊?这怎么行?皇上跟候爷差不多大,怎么可以嫁给皇上呢?再说了,这皇上这么多的女人,哪能真心待小姐啊!”
桃之枖撇了撇唇道:“这不是她的想法么?要不她怎么会这么拉拢我?可是她也知道如果我没有保护自己的手段,那么便是进了宫也是个早夭的命,说不定还得连累候府,她啊,这是拿连氏让我练手呢!”
绿翘眼一亮,邪恶道:“那奴婢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只要不过份,小姐可以放开手的玩?”
桃之枖笑了笑道:“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那奴婢真是期待啊。”
桃之枖抿了抿唇,眼看向远方时,站住了。
“二小姐……”沈嬷嬷远远看到了桃之枖迎了上来,笑道:“夫人说不日就要给二小姐开个接风宴,怕二小姐的首饰不够,让二小姐去夫人院里选呢。”
“那真是太感谢夫人了。”
桃之枖说着客气话, 跟着沈嬷嬷往连氏的福至居而去。
一路上仿佛是无意道:“今儿个运气还真好,给老夫人请安回来时正好碰上了爹爹,还跟爹爹聊了会,爹爹还贪了我一番呢。”
沈嬷嬷心里咯噔一下道:“二小姐在老夫人处看到候爷了?”
“是啊。说来爹爹真是孝顺,天天给老夫人请安,真是我学习的榜样呢。”
沈嬷嬷的脸色更不好了,试探道:“二小姐天天在老夫人处看到候爷么?昨日也看到了?”
“是啊,昨日寅时去老夫人处回来,正好看到爹爹去给老夫人问安。”
沈嬷嬷不再说话了,脸却阴沉的快滴出水来。
桃之枖轻嘲一笑,昨日寅时沈嬷嬷正奉着连氏的命令去盯爹爹的梢,她一路没见爹爹出五福居,只说明一件事,那就是爹爹一直在五福居,后来院门都关了,其中意思不言而喻了。
桃之枖心情很好的走着,不一会就到了连氏的院中。
沈嬷嬷直接把桃之枖带到了连氏的屋里,哪连氏说上几句后,连氏的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
她看了眼桃之枖后,不耐烦地指着桌上的一堆过气珠宝道:“这些东西,你看着挑上一两样,别到时候被人说我这个当嫡母的苛刻了你。”
“多谢夫人,刚才去老夫人处,老夫人已经把那日所需的东西赏下了,就不浪费夫人的东西了。”
连氏听到老夫人三字,眼中射出怨毒之色,她猛得抬头,看到打扮得如花似玉的桃之枖,那一身贵不可言的行头,让她眼微缩了缩。
刚才她全部心神都被沈嬷嬷说的事吸引过去了,倒没有注意桃之枖的打扮,这么一看,把她看得心火直冒。
沈嬷嬷扯了扯她的衣袖,示意她别失态。
她咬了半天的牙,才稳下了心神,强笑道:“老夫人的赏赐自然是最好的,这蜀锦还是圣上赐下的,当初你大姐姐问老夫人磨了好久老夫人都没有松口,看来老夫人是真心疼爱于你!”
说这话时,几乎是咬牙切齿说的。
桃之枖微微一笑,道:“长者赐不敢辞!”
这一句把连氏又噎得差点吐血, 这是什么意思?老夫人赐下的就是长者赐不敢辞,那么她刚才赐下的桃之枖怎么就推辞了?
这是不把她当长辈么?
她冷笑了笑,这时听外面道:“夫人,燕窝好了。”
她精神一振,道:“取两个碗吧,可巧二丫头在,一起用了。”
桃之枖连忙道:“这怎么可以?”
连氏盯着她的脸道:“二丫头刚才也说了长者赐不敢辞,这会倒不遵守了么?”
桃之枖低垂着头道:“不敢。”
不一会,沈嬷嬷盛好了两碗燕窝,一碗给了连氏后,一碗给了桃之枖,桃之枖接过了燕窝,闻了闻,眼底划过一道冷意。
待看着桃之枖吃完后,连氏满意的笑了笑,道:“好了,你这几日好些准备准备,我就不留你了。”
“是。”
桃之枖行了个礼退了下去。
绿翘急道:“小姐,你怎么就吃下去了?”
“又没有什么毒药,夫人不是都吃了么,我怎么吃不得了?”
“夫人的东西是随便能吃的么?她肯定不安好意啊!”
“确实不安好意,不过却也没有什么伤害。”桃之枖讥嘲一笑,连氏为了破坏她的名誉真是无所不用极啊!
“那对小姐有什么副作用么?”绿翘担心不已。
“副作用嘛?你回过就知道了。”
到了雅竹院,绿翘急道:“小姐,快,快说有什么副作用?真是急死奴婢了。”
“你来看!”
桃之枖轻轻地卷起了衣袖,露出一条欺霜赛雪的藕臂来。
只见白如春雪,嫩如豆腐,耀了人的眼,上面殷红一点守宫砂,艳得惊人。
“看什么?”绿翘盯着看了半天,没看出什么。
“哼,你的丫头真是傻不拉几的,这守宫砂在变淡都看不出来!”
房梁上传来濯其华戏谑的声音。
“呼!”桃之枖气呼呼的放下袖子,仰着头斥道:“濯其华,你当梁上君子当出瘾来了?没事就跑我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