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哇！”张跃几个一不小心呛了一下。我立刻又渡给他们鱼鳃技能。
“麻烦你下次换地儿前跟我们说一下好吗？”张跃一脸嫌弃。
“明白地死，和活着明白，给你再选一次？”我目光凌厉，“哦，不。如果刚才你清楚了，现在就没有机会做重新选择的命题了。”听了这话的张跃立刻闭紧嘴巴，果然最有力的解决方案还是陈述残酷的事实。
“欸，你们有没有感觉自己现在特别特别地精神？好像脱胎换骨一样。”这次是葛元第一次反应过来。
“刚刚的到底是什么泉水？”钟情于科学的黎梵也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好东西。”我酷酷地说，也不认真解释，抱着裘世炎感觉有点沉，才想起这几人竟然也不帮忙，让我一个弱质女流做这些粗重活，虽然我知道我不是，但还是吼道：“喂！你们几个是男的吗？还不快来帮忙！”
“我们这里最强壮的是你，好吗？”张跃摸了摸受伤的手臂，正要喊疼呢，才发现伤口已经愈合了，而且丝毫疼痛的感觉都没有，连疤都没有留下。
“你看，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的。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白了他一眼。
“对不起咯，别那么小气嘛。对了，那泉水这么厉害，什么时候再给我泡泡呗。”张跃一脸谄媚地过来，扛起了裘世炎一只手臂。
“别想了，已经没了。”我的面无表情底下藏着无尽可惜。
“什么？”张跃差点又要把裘世炎扔下，被忽然吃重的我瞪了一眼。
“可是这泉水原本就挺少的样子，恐怕一开始就撑不了多久吧。”葛元果然观察入微，而旁边明明很感兴趣的黎梵，愣是一言不发，只是认真地听着我的解释，让我不自觉地猜想，他不会是真喜欢我吧？我到底哪里招惹到他了？我明明和他没什么感情交流好不好。
“是的，反正老窝都被蹲点了，把它用完倒也不亏。”我瞧了瞧手上护阵宝石里的叶瑶，魂体似乎又结实了不少，看来只要再来个躯体，她就能复活了。可是，去哪里才能找到合适的躯体呢？我的脑海中闪过一个想法，尔后慢慢不动声色地把所有神色藏起来。
“我们现在去哪？”葛元问道。
“跟紧我就对了。”我根据被困幻境中时的记忆，游向海底城市的遗址，寻找着那个埋着族人的怪洞。奇怪，明明是这里的呀？
“你是在找那个藏着你父亲的洞吗？”在黎梵耍傲娇，张跃生闷气，裘世炎昏迷不醒的情况下，只有葛元难得跟我搭话。
“你有印象？”我略显求助地看向他，然而看葛元的神情似乎也记得并不清楚。
“在幻境里，好像是因为裘世炎突然往下陷，我们才狠心一起跳下去营救的。我想，我们还是先想办法弄醒裘世炎吧。”葛元提议道。
“这个孱弱的裘世炎，还说自己是什么灵媒人，受那么点伤，吸收了那么多灵泉力量都不能自发醒来，我都要怀疑他的话了。”明明对他的多次受伤感到十分愧疚，但即使不是在跟裘世炎面对面斗嘴，我还是无法说出一句好话来，可我终究还是禁不住凑近瞧了瞧裘世炎的脸色，用手戳了戳他的脸。
“别趁我昏迷，就要偷亲我。”裘世炎眼睛都还没睁开，就开始揶揄我了。
我立刻跟他保持距离:“谁要亲你？不害臊！竟然还装睡，你知道你有多重吗？”
裘世炎没有和平日里一样继续挤兑我，只是神色淡淡地看着我。我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我到底在做什么？怎么变得如此聒噪？我轻轻地摇了摇头，恢复平静，问道:“说正事，你记得那个洞口在哪里吗？”
裘世炎一句话都不说，直接游开了。我立刻跟上他。
“这？”张跃有点难以接受醒来的裘世炎半点眼神都不分给他就跑了。
“走吧。”葛元推了推张跃，跟上去了，身后的黎梵看着最前方的两个身影，跟在了最后方。湛蓝的海水无故起了一串小小的泡沫，很快又消散了。
“你这么久都没有下来过一次吗？”裘世炎问道。
我忆起自从离开大海之后每夜的噩梦，再加上那次幻境给我的冲击，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又恢复了自我封闭的状态:“有和没有，都与你无关。”
“我倒是也想与我无关，但这么挫的人鱼，我还是第一次见！”“见”字一出，裘世炎就立刻转身往斜后方拍了一个水球。“轰！”的一声闷响，余劲炸裂了原本就看不出形状的礁石。一串串泡沫散开后，竟然露出了几只肉肉的爪子。
“疯野猫！”张跃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右臂，往后退了退:“谁能告诉我猫是怎么下水的！”
“你管它，快跑啊！”葛元扯着张跃就奋力地游。
“我来引开它们！”黎梵也不等我们回应，就迅速往反方向游，并从身上扒出一把美工刀割破了掌心，血腥味吸引着那些腐蚀小猫向他追去。
“黎梵！”这个笨蛋，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裘世炎拉着我的手臂，我回头瞪他:“放手！”
“如果我说不呢？”裘世炎的手在收紧，掐得我的手臂一片青紫。
“啪！”我扇了裘世炎一个耳光，“你们可是下了血盟的！”
“啪！”裘世炎立刻回了我一个耳光，我被打得怔愣地看着他。“你睁大眼睛看清楚！”裘世炎掐着我的下巴看过去。湛蓝的海水泛着诡异的红光，映照着突然变得半透明的腐蚀小猫，黎梵已经不见了踪影。
“我们、又进入了幻境？”我难以置信地看了看裘世炎。“黎梵是假的，张跃他们呢！”我才发现张跃他们也不见了踪影。
“他们在幻境外面，看来这次对方的目的是分开处理掉我们。”裘世炎坚定地说。
“你是怎么知道的？”我仔细地回想着刚才发生的每一幕。
“这次是我的错，我中计打开了幻境入口。”裘世炎淡淡的神色掩不住他的懊悔，我想起了他刚刚拍出去的那个水球，海水里泛起的厚重泡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