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妖物可能住在我以前游玩的那片海域,还认识我的一位婆婆,看来关系很不简单,甚至不惜用最残忍的方式杀害了她;会使用炼火,是灵媒人或者曾经是灵媒人,现在极有可能是一只四处漂泊的妖魔;会编织幻境,本体也飘忽不定,我们总是看不到他的本体;会操控凡人,制作傀儡和假人给自己办事,还用我认识的人的样貌迷惑我;能破我的结界盗走宝石,而且不留下任何痕迹,唯一的不足就是它似乎不能直接使用宝石,于是又逗了一大圈骗我入幻境,用掉宝石……”我在慢慢总结这只妖物的特性。
“它还以怨念为食,只要有人就有可能有它的存在,而且怨念越重,它的能力就越强。”裘世炎又开始使用他装高深的那一招,冷不丁地冒一句。
“什么?”我不明白他突如其来的切入点。
“难道你们没发现,每次灵异的事情发生的时候,我们或者我们身边的人都会无缘无故地大发脾气、打人或乱砸东西?只要自己心中也有一点小情绪,都有一种想要把它无限扩大的冲动?”裘世炎开始循循善诱,大家顺着他的思路仔细回想起来。
“确实如此。”葛元接话道。
“而且病弱、受伤或原本就很容易暴躁的人更容易狂躁起来,伤害的能力也越强。”黎梵学霸又开始上线了,这话说得人不得不想起“月光杯”现场展示那天混乱的场景。
“不错。所以我们在和那妖物斗争的时候,切忌心烦意乱,尤其是你,别总拖后腿。”裘世炎又把矛头无缘无故地指向了我。
“喂,你够了,可不可以不要每次批斗的时候都要拉上我?”这人每次都找机会和我吵架,我要是不吵真是亏大了。
“那你说说,为什么每次遇到危险的时候,都不发心声向我求救,让人着急?”裘世炎这是要开始秋后算账了。
“你还好意思说我,在幻境里的时候,到底是谁在我发心声的时候自动屏蔽了我的啊?”我理直气壮起来连我自己都害怕。
“那还不是因为你太弱,我为了保护你使用的技能太多,被那个假人复制暗算了吗?亏我当初还为了给你治那铁钉脚伤,直接搭了我几年阳寿!”这头裘世炎和我互相爆大料,那头黎梵几个在旁边被强行灌八卦听得一愣一愣的。
“谁要你的阳寿啊,脏了我的好命,我可是千万年难得一遇的蓝尾人鱼。要论技能弱,你这个痞子,还不是只懂得挖苦和占便宜,占着个神的后代的名声,做着半桶水的技能,耗费那么多能量才挽回一点点脸面,你好意思吗你!”我开始不经大脑地随便乱骂。
“哼!你还厉害了呢,堂堂一个人鱼公主被人害得又是三番四次地丢掉记忆,又是莫明其妙地被封印的,做了坏事还不是靠我处处给你兜着。再说了,我什么时候痞了,什么时候占你的便宜了?就你这样貌,这身材,我活了好几百年,见过的美女都可以绕地球好几圈了好吗!”裘世炎双手抱胸,骂得那个畅快淋漓。
“你、你之前不还当着警察的面强吻我!一言不合就抱紧我!莫明其妙就表白我!天天跟在我身后`同窗同窗`地瞎嚷嚷,怎么甩都甩不掉!”我昂起下巴开始不要脸地撒泼,完全没留意到旁边嘴巴都可以塞下个鸭蛋的黎梵三人。
“不错,我是强吻了你,不过,那还不是为了给你打掩护吗?我不抱紧你,难道你要拖着条鱼尾在地上蹭半年吗?我跟在你屁股后面喊,还不是因为当初欠了老头子人情,不然谁会理会你这个老喜欢臭美的麻烦精啊!”裘世炎毫不示弱地低头回瞪我。黎梵几个更加尴尬地吞了口口水,作势要打断,就是声音低了点,语气迟疑了点:“呃,那个,两位,我觉得我们好像偏了题……”
“你到底是怎么认识我父亲的!”我的耳朵获取他人的声音失败,只顾对着裘世炎咄咄逼人。
“那还不是因为四百年前一条蠢人鱼天天跟在我屁股后面说我可爱又聪明,索爱不成就被父亲拎回去了,就那时候有了一面之缘,后来机缘巧合下相遇,认得我的俊脸,搭手救了我一命,换来了一个承诺。”没想到裘世炎愤怒之下出真言。
“屁!我什么时候说过你可爱的鬼话。”我喷了裘世炎一脸口水。
“那条以为烟花是炮弹的人鱼,硬说我可爱,老早就强吻加强抱了我如今反过头来说我强吻她非礼她咯!”裘世炎继续爆大料。黎梵几个突然不想打断了。张跃还从兜里拿出三支棒棒糖分给黎梵和葛元,小声道:“刚刚出去的时候坑杨飞的。”黎梵两人只是看了看,默默掰了糖果纸,塞进嘴里,眼神保持呆滞。
“什么!那明明是个小豆丁。欸,不是,你不要告诉我你就是那个小豆丁,你凭什么比我小?”我惊呆了,没想到这个裘世炎还是个巨婴。
“那是因为我的母亲还在,我的生长还没解封,灵媒人不能同时解除能力封印而已。我出生的时候,你都不知在哪个旮旯呢!臭丫头!”裘世炎对我表示十分鄙视。
“哼!老妖怪!”我怒。
“臭丫头!”裘世炎继续。
“老妖怪!”我不甘示弱。
“臭丫头!”“老妖怪!”一时之间这两个词如机关枪般加速前进,打断了黎梵三人的隔岸观火。
“停,停!两位!想不到两位是宿命鸳鸯。”张跃想要平息这场怒火。
“我呸!谁和他(她)宿命鸳鸯!”竟然和裘世炎这个混蛋异口同声了,我恶狠狠地瞪着他,他也恶狠狠地瞪着我,尔后“哼!”地一声互不理睬,便老远地坐开冷静去了。
“这是怎么了?”张跃表示不明白火为什么烧到他的身上,摇了摇头,独自找个旮旯伤心去了。剩下葛元看着黎梵怅然若失的样子,好心地拍了拍黎梵的背,道:“同志,此处花不开,自有开花处。”说完也坐开去了,让黎梵一个人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