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泪水不自觉地流了下来。叶瑶,都是我的错,我没有保护好你。我到底怎样才可以挽救?
“子亦。”裘世炎他们追上来了,看到我这副模样有点不知所措。
“我是不是很没用?”我泪眼婆娑地问他们。
“是的。”裘世炎表情淡淡,在旁边的黎梵听到他这话,立刻不悦地用胳膊肘顶了他一下,蹲下来柔声对我说:“不是的,子亦,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只是对方太强。书上不也有说吗?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我们这才第一层呢,算不了什么。”
“我这么没用都没说自己没用呢?你这算什么,自怨自艾可不是我认识的赵子亦会做的事情哦。”没想到张跃也挺会安慰人的。
“虽然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我们不可以这么轻易地放弃。就算所有人都忘记了叶瑶,还有我们记得她,说明还有转圜的余地,我们还不能放弃。”葛元冷静地说。
“对!只要有一线希望,就要付出百倍努力,做到不放弃,不抛弃……”葛元狠狠地打断了张跃开始拉大炮的嘴巴。
“或者你想现在放弃,我也不会死皮赖脸地奉陪,这本来就不是我的事。”裘世炎双手插袋,冷冷地看着我。
“裘世炎。”葛元也看不过裘世炎这态度了,伸手拉着他,对他摇了摇头。
“没事,你们说得都没错,如果我再这么消沉下去,就真的是没用,而且更加对不起叶瑶。”我擦了把眼泪,“我们兵分两路吧,黎梵、葛元和张跃去找找杨飞了解一下我们不在的时候都发生了些什么,再看看有没有曹勇奇的线索,裘世炎和我在鬼屋待着。我总觉得那妖怪可能在鬼屋留下过什么线索,不管它是操控凡人,还是自己去偷护阵宝石,总会留下点蛛丝马迹的。裘世炎则去你的屎味基地疗疗伤吧,看你那脸色,跟你的脾气一样臭,再不好好疗养疗养,估计就真的要不行了。”看来我和裘世炎越来越像了,就连关心别人,都是用挤兑的。
“呵呵,真是没想到啊,同窗这是要关心我的节奏啊?”裘世炎这笑真是让人讨厌,给他点阳光就灿烂,刚刚还挤兑我,就算我知道他是为了我好,我也高兴不起来。
“那好,子亦你们小心点,我们下午五点去鬼屋集合吧,我们还是不要分开的太久比较好。”黎梵说得有理,现在还指不定那妖物还在暗处观察他们,分开行事太久还是会有弊端。
我们就这么开始了分头行事,我在鬼屋来来回回又仔细地查看了一遍那些暗道,除了上次被动过的密道入口的柜子,其它大物件都没有移动,小树林还是那么杂草丛生,灵泉还没到时刻开启,到底是谁,可以进入灵泉,盗走护阵宝石?这灵泉原本就有结界,自上次发现绿眼怪,好吧,已经知道是那是裘世炎了,我又下了一道结界,如果真的是那妖物盗出来的,那么他的实力真是不容小觑,可以编织多重幻境的妖物,上次他说我父亲把他锁了?难道他跟父亲他们一直不让我靠近的那片海域有关?想起幻境里族人的石像,我想我很有必要回去海底城一趟。
我走到灵泉所在的空地中央,右手握拳,一个聚力,打在地上,一阵柔光从右拳打中的地方亮起,泛着银光,慢慢扩大,渐渐变成一汪清泉。这灵泉又变小了,我满心感慨,还是抓紧机会能用就用吧,总归是不用白不用,用了没白用。“扑通”一声,我跳下这被提前打开的灵泉里,蓝尾如久旱逢甘露般柔柔展开,贪婪地吸取这这满泉的灵气,仿佛久违的好友,每一滴泉水都在向我诉说着缠绵的思念,我舒服得不禁轻叹出声,自在地来回游了几圈。才一天半的功夫,我在幻境里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得好好提升能量,为接下来的硬战做准备。我小心翼翼地托着护阵宝石,看着蜷缩在里面的叶瑶,闭上眼,催动身上的能量尝试着探探叶瑶的神识,可刚触到宝石,就仿佛被吸住一般,能量快速地消散在宝石里,这让本就有点虚弱的我呼吸一窒,差点缓不过劲来。还好是在灵泉里,灵气旺盛,我一狠心自行关闭了自己体内的灵眼,真是要呕出一口老血,这下身体又虚了几分了。我看着宝石,不敢再传灵力进去,可我意外发现叶瑶的魂体好像结实了许多?总算是没有白费功夫。我在灵泉里又游了几个回合,才彻底缓过劲来,把宝石放在先前安放的锦盒里,又下了两层结界。
“叶瑶,你先在这里泡泡灵泉吧,我去去就来。”我用右手轻触泉底,打破了时空,打通了通向海底城市的通道。
蔚蓝的深海带着无情的冰凉,把我带进对过去的思念里。我无力反抗,只能睁大双眼,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过去繁华的海底城成为了一座寂静的空城,没有一丝生气,连浮游生物都少了许多。我没有勇气去看被困族人的石洞,于是直接游向那片禁忌的海域,来回逡巡着,寻找妖物的痕迹,然而并没有发现任何结界。
忽然,一个巨型黑影飘过!我迅速发起追踪,它竟然快如闪电!我催动蓝尾,火速前进,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痛快地追逐了,妖物,等着吧,总有一天我要把你碎尸万段!
孤奇婆婆?
黑影将我带到了一个枯焦的珊瑚丛里,里面露出了一只瘦骨嶙峋的手,似乎一碰就会碎。那手上拿着的,正是我小时候曾经偷走过的上岸项链!
我难以置信地游上前,游得越近,我的心里越慌,可是我也越想知道,那到底是不是孤奇婆婆,我颤抖着双手,拂开了那焦黄的珊瑚。谁知那珊瑚仅轻轻一砰,它便碎了,随水流流走,露出一具同样焦黄的人鱼尸体。扭曲的肢体,惊恐的神态似乎在害怕被抢走什么东西,曾经美丽而张扬的巨尾只剩下半边可怜兮兮地耷拉着,正好是有着疤痕的那一边。因为失去了往日的流光溢彩,伤疤显得特别狰狞。
“孤奇婆婆!”我忍不住惊叫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