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徜徉在广阔的海洋,无忧无虑地唱着不知名的歌谣,调皮地拔下龙须,黑暗的漩涡突袭而来,四周都是可怕的哭喊声,大家纷纷化作石头沉入深海,封印石打下的前一秒,父亲一个聚力把我重重打出。
“不要!”我叫喊着醒转了过来,眼光渐渐聚焦到眼前的“鸡窝头”,咦,他的鸡窝头呢?
柔和的灯光打在裘世炎略显苍白的脸上,竟显出几分出尘来:“拜你所赐,我剪了我的鸡窝头。”
呃?他、他怎么知道我心里想什么?
“因为这个!”“鸡窝头”,呃,不是!裘世炎举起用绷带包扎着的左手。
诶?什么意思?
“你身上有了我的经络,我们已经是一体的了。”裘世炎不耐烦地说。
虾米?我去!
“这位公主殿下,说粗口是不文明的行为,你活了这么久还不清楚么?”裘世炎鄙视地看着我。相信此刻我的脑门上只有大写加粗的N个感叹号。
“呵!”我一个踢腿试图把他踹下床,结果忘记了自己伤势未愈,而且早被看透了心思,被对方一把捏住脚踝。“哎呀!”
“看来殿下还不知道痛字怎么写。”裘世炎忽然眼神严肃地看着我,手指微微用力。我痛得冷汗直冒,但神色不变。好你个裘世炎,不关你是出于什么目的救我,总而言之,我是不会轻易认输的。两人就这么互瞪了好一会儿,裘世炎才撒了手,说:“不错,还挺倔。”
我松了口气,悄悄调整呼吸,道:“哼!彼此彼此。”看他没有要解释什么的样子,终究还是抵不过心中的好奇,问道:“你还没告诉我你是谁?”
“那个传说里的吐血男孩。”裘世炎痞痞地咧嘴一笑。
“什么意思?”
“那个‘鬼屋’是我家,你在我家整个秘密基地,你觉得我能不知道吗?”裘世炎继续道。
“不对。你说谎!”我猛地要和他拉开距离,结果差点掉下床,被裘世炎一把扯住,感觉他的呼吸拂在我的脸庞,我的脸唰地就黑了:“放、开!”
“哟!同窗,你这戒备心真是一成不变呐。要是我说不呢?”裘世炎右手勒紧了我的腰,左手慢慢抓上我的脖子,然后邪魅一笑,说:“你希望我是哪边的人?”
我的头皮开始发麻,但作为一条坚强的人鱼,气势不能输!我面无表情地对上他的眼睛:“我只相信我自己。”
裘世炎和我对视了几秒,顿感无趣地把我丢回床上,转头就走:“给你点时间清醒一下。”裘世炎关上房门后,用拇指戳了戳唇角,低咒了一声:“老匹夫生的好女儿!不过······有点意思。”
晚上11点,K大门口。
“门卫大叔,拜托你行行好,让我们出去吧。我们老大真的出事了。”
“出事就找警察!你们几个小屁孩还想骗我,都门禁了,你们还出去!我可担不起责任啊。”门卫大叔气定神闲地坐在保安室内,硬是不开门,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样,张跃几个急得干跳脚。
“你们在做什么?”黎梵抱着一叠书路过。
“大学霸!你来得正好。”张跃赶紧拉过黎梵到角落里,哥几个立刻开始一番低声解说和诱导。
“刚刚老大和我们通话,说着说着,突然‘哐当’一声断了。你说电话一般就‘duo’地断了,这‘哐当’很可疑啊。我们怀疑老大遇到危险。但是保安不让我们出去。就因为最近那些什么奇怪生物的新闻啊、莫名碎墙的医院啊,那些新闻,学校不准我们轻易出门。”葛元皱着眉头说。
“对呀,对呀。你跟保安熟,赶紧的,搭个手!”杨飞迫不及待地说。
“我还没问你们医院的事情呢,听说你们当时就在现场?”黎梵问道。
“哎呀,现在是问这些的时候吗?人命关天,赶紧带我们走吧!”张跃推着黎梵往前走。黎梵只好决定待会儿再问这些问题。
“张叔。”黎梵礼貌地叫道。学霸就是不一样,一个称呼比其他人十几句哀求都耐用。
“诶,黎学生呐。又学习到这么晚呀。”黎梵这个人见人爱的学霸,连保安、饭堂阿姨什么的都喜欢他,听说还有些老师特别关注他就是为了培养一个女婿。
“嗯,待会儿我舅舅过来接我,我明天去参加一个活动。”黎梵拿出一张放行条。
“天呐,救星!”张跃拍了拍黎梵的肩膀,后者给了他一个微笑。
“关你们几个什么事?一边去!”保安大叔拿着放行条,掐着腰,严肃道。
“张叔,他们几个是我的同班同学,明天人手不够,所以待会儿我们要一起出发,今晚还要加班准备物资呢。”黎梵诚恳地说,张跃几个立刻也作认真状。
“可是这放行条只写了一个人,最近可不太安全呐。”
“没事的,张叔,我舅舅就在门口等我。”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保安大叔思考了一下,最后还是给他们几个放行了。
行车中,黎梵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来话长啊!你不知道,当时在医院,叶瑶有多恐怖。我们都没搞明白呢,她那个宝贝挂名哥哥就病得五颜六色了。”张跃噼里啪啦地把自己知道的来龙去脉说了一下,黎梵听了也是十分吃惊,但是怪力乱神这些事情,他向来不太相信,只是如果是他们亲眼所见的话,那真是太可疑了。
“我想去现场看看。”黎梵说道。
“趁经常还没来,我已经很小心地仔细检查了一遍,没发现什么人为痕迹,警方的说辞也很模糊。但是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我们老大。”葛元接住话头。
“对啊,老大当时正说着叶瑶家里的情况呢,突然就断线了,那边传过来的声音,让我们不得不脑补他被劫持的画面啊。”杨飞道。
“那你们知道去哪里找吗?”黎梵问。
“东阳路,他最后一句话是说那里的夜宵好吃,要给我们带点。”葛元推了推眼镜。
“是哦,这几天我们都没吃好没睡好,总是不停想办法溜出去看看邱杰他们,找找叶瑶,晚上还老做恶梦,好怕变成那些医护人员那样,疯疯癫癫的。”杨飞可怜兮兮地说。
“嘟!”突然一个急刹车,把正聊着的几人吓得不轻。
“舅舅,怎么了?”黎梵问。
“有个小伙子突然冲出来。”这个舅舅存在感有点低啊,全程就这一句话。
“欸,那不是裘世炎吗?”张跃说。
“你的头发??????”杨飞指着裘世炎的头发说。
“曹勇奇在哪里?”裘世炎并没有要回答头发的事情,只是看着下车的黎梵几个问道。
杨飞尴尬地收回手摸摸头,张跃接过话说:“我们正要找他呢。你怎么回事?突然拦我们的车。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咦,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车上啊?”
“他,”裘世炎还是没有回答问题,只是说着自己的事情:“你们先不用找他,我刚刚看到他了。我还有事,先走了。你看着他们几个。”裘世炎眼神示意了下黎梵,就走了。剩下张跃几个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奇怪,裘世炎不是和黎梵不对眼吗?怎么突然好像还挺信任他的样子。而且他刚刚看到曹勇奇,那还拦他们车干嘛?
“话说,他怎么知道我们出来了?”杨飞只是问了众多问题中最简单的一个,但大家只是对视了下,仍然不明真相。
“照他的意思,曹勇奇应该没事了。你们来给我帮忙吧。”黎梵难得站在裘世炎那一边,虽然平时不对盘,但总感觉裘世炎这么说是为了他们好。张跃几个听到这话却叫苦连天,怎么突然的就真成苦力了呢。
就在几人上车离开的时候,旁边小巷里闪过一个人影。一个带着鸭舌帽的人扛着什么物什走过,缺角的麻袋漏出一点蓝色的磷光。
“叮咚”活动室里正在做苦力的三只小喽啰同时收到短信。
“我们通过视频初赛了?”杨飞说。
“是谁交的视频啊?”张跃问。
“有鬼。”葛元鬼里鬼气地来了一句。
“我去!”张跃和杨飞同时把手上的公仔扔向葛元。
“葛元说的不无道理,其实我们拍的视频裘世炎只处理了一半,资料都扔在我那里,一直没有做后续。”黎梵加入了他们的对话。
“什么!”这次轮到三小只异口同声了,而黎梵只是略显沉重地再次点了点头。
“问题是明天的入围展示我们还要不要上啊?我们人不齐呀,而且最近不是一般的不吉利。邹浩岳和匡世忠也总是不见人影。”张跃说。
“我们去说明一下就是了,他们也没办法压着生病的人上场吧。”葛元说道。
“不对!”大家被黎梵突如其来的坚决吓到,黎梵却只是继续说道:“这次的展示,我们必须参加!”
当真相只是一团不断扩大的迷雾的时候,我们不该选择逃避,而是迎难而上。即使迎接我们的是更多的迷雾,但是逃避,只会给对方乘胜追击的机会。谁能保证,接下来的迷雾,不是破解迷雾的钥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