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还住着因她涉险的沈云锦,她却是看都没看一眼,而是端着鸡汤来这里,真是,讽刺。
紫嫣面无血色,支吾了半天,却是说不出一句话。
“在下不喜鸡汤,姑娘还是端回去吧,另外,我不喜欢女人进我的房间。”容澜面上笑容不变,却说着令人心寒的话。
紫嫣下意识的抬头,只见那如谪仙一般的人依旧是一脸笑颜,却让她莫名的觉得冷,一时间竟忘了动作,愣在原地。
直到沈唯君出言,她才回过神,红着眼端着鸡汤退出了房间。
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紫嫣端着鸡汤走进了沈云锦的房间。
“沈姑娘,多写那日舍命相救,紫嫣熬了鸡汤,如若不弃,就喝一点吧。”
紫嫣脸上再次染上笑意。
沈云锦笑容淡淡,身子靠在床头,淡漠的看着她:“那****若是知道会涉险,必定不会相救,所以紫嫣姑娘 也不必客气。”
紫嫣笑容一僵,没想到沈云锦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毕竟她已经救了她,现在不过是说几句好听的,沈云锦就会落得舍己救人的美名,可是她居然说了这么句话,让紫嫣尴尬的同时又觉得不可思议。
“对了,我没有喝别人不要的鸡汤的习惯。”还不待她回过神,沈云锦又继续开口。
这下紫嫣的脸直接红的如番茄一般,两次三番被羞辱,即使脸皮在厚也不会留在这里了。
看着屋里看着她笑话的两人,紫嫣怒瞪一眼,转身逃似得走了。
这里的隔音并不好,刚刚那屋说话声并不小,沈云锦自然是听得真切。
看着紫嫣离去,沈云锦面色清冷。
“看吧,你救得就是一白眼狼,若不是我这几日威胁着,她早就离去了,这下找到你了,第一时间居然是去讨男人欢心。”叶菀厌恶的看着门口。
“嗯。”沈云锦淡淡的应了一声。
沈云锦的脚在风清子的治疗下,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毕竟容澜并不是个大夫,只能是凑合事。
一行人不多做耽搁,很快便启程回京了。
这期间,沈云锦没有在和容澜说一句话,也是没有机会,二人就和陌生人无异。
回到沈府,程月如一脸担忧关怀的来到香园,握着沈云锦的手,嘘寒问暖,看上去比她那个爹还要尽职。
沈云锦心中冷笑,都到了如此地步,程月如竟是还能和她如此亲昵,真不知是该说她太过入戏还是如何,将这慈母一角,人前人后都是扮演的无可挑剔。
“你父亲这几天因为政事忙的焦头烂额,连我都难得见一面,你千万不要怪你爹爹。”程月如苦口婆心的说着。
“自然是不会,发生了这么大的事,爹爹自然要忙的,锦儿又不是个不懂事的,怎会怪呢。”沈云锦笑容浅淡,她若喜欢做戏,她便相陪。
这部戏,看的是谁能笑道最后,把这角色扮演到最后。
送走了程月如,沈云锦这才松了一口气,掀开被子,一颗小脑袋猛地抬起,目光依旧是清澈的不含一丝杂质,如那初生婴孩一般。
“不跟着你主人,跑到我这作甚?”沈云锦笑着点了点小白的头,说道。
小白上前盘在沈云锦的手臂上,小脑袋不停磨蹭,似在撒娇一般,让沈云锦轻笑出声,眉眼间尽是笑意。
程月如离去不久,香园又迎来一位客人,却是从来没有踏进过香园的,沈唯君。
将小白藏进被子,笑着看向走进屋那人。
“大哥。”
沈唯君抿唇,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得点了点头,自从落水镇回来,沈唯君对沈云锦的态度都是有些不明,今天是好不容易才来到这香园,想要问清楚一些事。
“夏羽,快给大少爷倒杯茶。”沈云锦对着夏羽说道,随机笑着看向沈唯君:“大哥可是从来没有来过我这香园看看,不过的确简陋,怕是入不了大哥的眼。”
对于这个大哥,沈云锦是没有什么感觉得,只当他和沈家那两姐妹一样,就算这次他在落水镇寻她,不过也是为了沈府的颜面。
“三妹,我今日来,是有些事想要问你。”
沈云锦但笑不语,知道沈唯君想要问的,自然是她和容澜之间的关系,但是却装作不明:“大哥想要问什么?”
“你与世子怎会相识?”
“偶然间帮了世子一些小忙。”她说的是实话。
可是一般实话都是令人质疑的,沈唯君蹙起眉,望向她,自然也是不信她一个没权没势的姑娘家会帮到容澜。
“三妹若是不想说,大哥也不会逼你,只是,那几****与世子共处一处山洞,这是若是流传出去,定会毁坏三妹的名节。”
沈云锦闻言轻笑,不知这话是容澜的意思,还是沈唯君的意思,她很想知道,若是那几日与容澜共处的事沈轻歌,他是否还会这么警号?
“大哥放心,我对容世子,不敢兴趣。”
沈唯君有意说的委婉,她却是特意说的明了,令沈唯君不禁蹙眉,这个妹妹,依旧如初见一般,不讨喜。
被窝里,小白似乎被闷得透不过气,滑腻的身子慢慢爬了出来,露出一个小脑袋。
沈唯君目光一扫,看到小白的头,当下起身后退一步,眸子里是深深的惧意,还有惊诧。
沈云锦微微蹙眉,这小东西怎么爬出来了,不过看沈唯君已经看见了 ,便不再藏着踏,任由它爬出来,盘道沈云锦的手臂。
还呆萌的对沈唯君吐着芯子,那在沈云锦看来分外可爱的模样却让沈唯君如同见了鬼。
“它怎么会在三妹这里?”完全是下意识说出来的话。
沈云锦挑眉,她这个大哥,似乎很忌惮小白呢:“好吃的喂多了,就跟过来了。’
沈云锦说谎的技巧很高超,不,她实在是当真话在说,可是沈唯君却是一个字都不信。
这个小祖宗吃的是什么他可是清楚的很,都是些天材地宝,怎是沈云锦能够喂养的起的。
“我还有事,改日再过来看三妹。”话毕,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沈云锦暗暗称奇,看向怀中摇晃着小脑袋的小白,不禁说道:“就你这小模样还有人怕你啊。”
小白闻言傲娇的抬起头,那模样,逗得沈云锦哭笑不得,这条蛇一定是成了精的。
落水谷一事,皇上震怒,命太子楚言之彻查此事。
而楚言之所查出的真相,却是令人震惊。
“我这次是看不出老五是什么意思了。”楚言之靠着树干,嘴里叼着一片树叶,眼角眉梢皆是轻佻。
容澜坐在石凳上,放下手中茶杯:“自然是有意试探。”
试探着沈睿是否是太子这边的人,这件事所有的矛头都是指向沈睿,若是,楚言之定然会百般维护,若不是,他禀告皇上,五皇子楚义之自然能在那朝堂之上拿出令沈睿脱罪的证据,令其感激涕零。
那么,不管沈睿是谁的人,最终,都不会成为他的绊脚石,而是一大助力。
“我这个五弟还真是个阴毒的,这么对他哥哥。”楚言之万分无奈的叹息一声,那模样,看的容澜摇头失笑。
他阴五皇子的时候,可没有把他当弟弟啊。
“看来现在无论如何都不好办了啊。”狭长的眸微眯,楚言之淡淡说道。
容澜却是一脸不认同,笑的悠闲:“将那证据毁了,他还拿什么邀功?”
果然是容澜的作风,简单明了。
“不过,那件事可是要加快了,不仅是沈睿这边,还有那边的事,殿下在落水镇提前离去,想必就是被纠缠上了吧。”
“我现在怕的是,那沈云锦根本不是她的对手,若是几下就被玩儿死了,我可是没有替补的了。”
容澜摇头轻笑,这个太子当真是一点脑子不想动,都是扔给他了。
“要加快进程了,我自会让沈云锦有力对抗。”
楚言之闻言哈哈一笑,嘴角勾起邪肆的弧度,眉眼中精光闪现。
恢弘大气的朝堂之上,太子穿着朝服,却依旧是邪气四溢。
楚义之嘴角笑容阴狠,走向前:“太子看样子心情不错。”
楚言之连个目光都没赏给他:“嗯哼?”
那副吊儿郎当的忽视让他不禁愤怒的咬牙,却是说不得什么。
目光扫视了一圈,却是没看见那张熟悉的容颜。
楚义之眉头不禁蹙起。
忽然,一个穿着朝服的老者大步的走进来,见到楚义之,刚要过去,只听太监捏着尖细的嗓音高喊皇上驾到。
无奈,只得站到自己的位置,微微对楚义之摇了摇头,看的楚义之甚是不解,不懂这摇头是为何意,总之,不是什么好的意思。
楚国皇上楚聂身着明黄龙袍,缓缓走来,撩起衣摆,端坐于龙椅之上,强大的气场是久居上位才能散发出来的。
鹰隼般的眸子随意一扫:“太子,落水谷一案,查的如何?”
楚言之闻言上前,双手于胸前俯首作揖。
“父皇,儿臣这几日寻访,发现那狼群是被驯服的,而待儿臣抓住那驯狼之人后,其称是受了沈将军指使。”
话音未落,朝堂之上瞬间哗然,纷纷表示不可置信,沈睿则是震惊的无以复加,万万没想到这件事到头来竟是查到了他的头上,当下跪倒在地。
“皇上,老臣冤枉啊,老臣一向忠心为国,怎会做出这等事呢,还望皇上明察啊。”
楚聂蹙眉,看向沈睿,这个一直守家卫国的将军着实是一直令他信任的,可是如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即使在信任也不会盲目,帝王之心猜忌极重。
“人赃并获,你还有什么说道?”声音低沉如水,楚聂眸子微眯,说着令人不住身心颤栗的话。
“皇上,这次落水镇一行,老臣四个儿女皆是在场,若是老臣所为,怎会让自己皆去涉险?”沈睿朗声说道,那副模样,分明是身正不怕影子斜,一时间,令人有点看不清局势。
各位大臣纷纷议论,此时的真伪。
楚聂沉思不语,半晌,看向楚言之。
楚义之唇角微勾:“父皇,儿臣认为,太子竟然已经查到这件事与沈大将军有关,必定是有十足的证据。”
一席话让楚聂不禁蹙起眉头:“太子还有何证据?”
“儿臣派人夜潜沈府,发现一封沈睿与那人勾结的书信。”
“呈上来。”
看着身旁太监递过来的信纸,楚聂越看面色入越是发黑,愤恨的将那信纸扔到沈睿脚下:“沈爱卿还有和话可说?”
沈睿颤着手拿起地上的信纸,心中内容皆是大逆不道。
楚义之唇角勾起一抹阴计得逞的笑容,见时候差不多,转头看向哪位早已串通好的京兆尹付程。
却见后者紧低着头,丝毫没有要出面的意思,楚义之蹙眉,心中大急,这关键时刻,怎的这个老东西还不言语了?
沈睿是万万不能出事的,若是这位大将军被拉下马,定然又是一件麻烦事,这个职位,他手中可是没有能够胜任的,他还指望着这次来拉拢沈睿,却是陷入了这样的境地。
“陛下明察,这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老臣,这次事件,老臣三女云锦差点命丧在那落水谷,若非容世子相救,早就尸骨无存了,若是事先知情,试问老臣怎会令自己的骨肉陷入如此绝境。”